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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来人传令把府中小郎君都带到大正宫时候,承庆王妃沈氏吓了一大跳,老实说,刚经过一场变乱,京城百姓还不太觉得,上层社会却是经过了一场血与火清洗,沈氏杯弓蛇影吓得不轻。等封足了赏钱,才从小宦官嘴里套出话来。此时小宦官客气得很——不定哪一个家里就出了未来皇帝,万万得罪不得——很痛地就把缘由说了:“是天大好事,圣人归天,逆贼残害皇子,如今皇后还朝,欲于侄子里择一承祀继统呢。”
这当然是好事,沈氏心底也隐隐有些期盼,又有些难过,万一儿子被选中了,就不是自己儿子了:“去把郎君们都叫来吧。”承庆郡王于旁听了,冷不丁地道:“阿元个性阴沉得很,就不要去了,免得坏事。”此时他发了话,沈氏不敢违拗,匆匆把其余几个孩子收拾一番送上了马车。把阿元给留了家里。
可就是这个被留下来阿元,后被选中了。到了大正宫时候,他还迷迷瞪瞪,什么都不明白呢。他兄弟们路上有人教,他路上连个提醒人都没有,纯是因为硬件合适才被选中。
被徐莹抱到怀里,阿元涨红了脸,温香软玉无福消受,扎煞着手脚,可怜兮兮地看着郑琰——所有人里,就这个人他熟,用乞求眼神看着郑琰。郑琰微笑一下,看阿元似乎放松了一点,才上前劝徐莹:“娘子,正事要紧。”
没错,正事要紧。徐莹左手试泪,右手还抓着阿元不肯放手。卫王见此情形叹道:“也是缘份了。如此,请移宗籍。”
徐莹道:“可。”
卫王放言:“宗正何?”
宗正得令,飞身闪了出来,却又提出,改个户口容易,反正咱们家就是开衙门,但是你得有个仪式,让大家都知道啊。郑靖业此时站出来说话了:“召宗室、勋贵、百官,祭告太庙,移宗籍。”
从头到尾,没有人问阿元意见,也没有人问过阿元父母意见。卫王把事情定下来之后就发话:“尔等各自回府,祭告之后,参见君。”
韦知勉个万年布景板跟他亲家搭台唱戏:“既然大局已定,下面事情也该议一议了——皇后尊为皇太后是应有之义,此外诸王公主也当升格,又有,”看了一眼阿元,“大郎之父母、生母,也要妥为安置。”
徐莹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点头:“可。丞相议来。”
郑靖业拄着拐杖,颤悠悠地起身道:“如此,请为大郎裁衣。”阿元本来是萧令先侄子现变成了萧令先儿子,衣着上自然要有变,尤其是丧期,根据丧服不同,这种关系变化看得尤其明显。
徐莹对阿元道:“大郎听话,去量量尺寸,裁衣裳。”
阿元小声地问徐莹:“娘子,这是要做什么?”
他都要成君了,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徐莹道:“你要做我儿子了。”
阿元一愣:“那……我阿娘呢?”
徐莹稍有不,郑琰道:“大郎先去量尺寸好不好?等你回来,就能见到你阿娘了。”
阿元乖乖地点头,跟着内侍去量尺寸,留下几个成年人面面相觑,徐莹道:“这可怎么是好?”
杞国公道:“大郎年幼,只怕连什么是过继都不明白,教他就是了,这样已经很好啦。”
郑琰道:“大郎还没有个大名呢,也不曾上过学,须得取个好名,再善择师傅才好。”
徐莹对这些事情两眼一抹黑,统统交给宰相们去办,反正她爹杞国公还杵那里,有事她总能知道。不让她知道事情,她也没有办法,以前常怨萧令先糊涂,现自己一下子坐到了高位置上才发现,自己也是什么事都看不清楚。
还是退一步,把事情交给会办事人去办,自己抱着皇帝做个皇太后好。把皇帝养得跟自己亲近比什么都实,徐莹打定主意,就果断放权:“那些事情让他们去议吧。”又把郑琰留下来说话,经过这几天,徐莹愈发觉得郑琰做事还是比较有条理,郑氏支持她回来主持大局而非拥立魏王,让她愿意相信郑琰善意。
外臣退出,大正宫里有资格拿主意就只有徐莹和郑琰了,徐莹往隐囊上一靠,摸着后颈道:“眼下还有什么事情,你想到了,都提醒我一声。”
郑琰道:“朝上事情自有大臣们去管,家里事儿,娘子却是要仔细。魏王太妃薨逝、陈婕妤等殉国安葬之事有大臣们,活着人,娘子要有个章程才是。”
大事搞定了,这才有心情关心小事情。徐莹道:“那有什么?该守制守制,还要放出来乱跳么?尚氏、蔡氏,挪出掖庭。孙氏要照顾大娘,尚搬到我这里偏住下吧。徐四,”冷笑一声,“她跟梁横勾结,还想活命吗?”
郑琰道:“证据呢?如今朝廷不安,还是宽仁些好,放与尚氏、蔡氏一处,她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吗?从此只能看你脸色过日子了。”
后一句话打动了徐莹:“便宜她了,我才懒得见她呢,就让她跟尚氏、蔡氏一处吧,看她那副可怜相还能打得动谁!”
“还有,大郎之生母,还未有封,须得给封,好是接她出来。”
徐莹不太乐意抱来孩子再跟钱氏有什么关系,面露不愉之色。郑琰附耳道:“你倒是想想,放她十八郎那里,再给阿元生几个同胞弟妹出来好呢?还是养宫里好?阿元与府中不睦,正可养作二娘亲哥哥。”
徐莹一是关心自己,还有一个就是心肝宝贝亲生女儿二娘,听郑琰这么说,权衡利弊之下赞同道:“那要给阿元找个好师傅,教他什么是礼法。可不能跟死鬼一样任性!”
“这是自然。”招过个内侍就让他去把钱氏给接过来。
徐莹道:“你急什么?”
郑琰道:“越越好,迟则生变。难道娘子想自己跟阿元说,以前爹娘没有了?未免不近人情。我想他们母子回到府里,这称呼上头,恐怕早有人纠正过了。有什么话,他们母子来说好。”
徐莹点头称是,催内侍急行。
“娘子做了皇太后,只有一个女侍中也太寒酸了,先帝当初可是为娘子配了三个人,如今总该补充一二。”建议把徐莹大嫂贺氏亦拜为女侍中,徐莹有所意动,又叹道:“她不成,品级太低。”按说杞国公夫人还行,但那是徐莹生母,身份上不太合适。贺氏丈夫只有四品,骤然提升徐莹这个政治小白也知道不合适。
郑琰又提名卫王妃、曹王妃,徐莹道:“王妃可以。”两人又商议了一回,郑琰提议:“给阿元内侍、宫女,也要仔细,宫中之人娘子熟,还请费心。”
“我省得。”
“张平从逆伏诛,大正宫缺个明白事宦官,娘子可有人选?”
徐莹摇头:“大正宫事多着呢,哪是寻常人能办得下来呢?你可有人选?”
“眼下宫中我不太熟,宫外倒是有一个人——怀恩。他侍奉过先帝,是知礼,不妨暂召入宫,他年纪也大了,趁还能做得动,既照顾了阿元,娘子也可择机灵内侍放到他那里指点指点。”
徐莹很同意了。
又商议了一回,钱氏已经被接了过来。进门叩头,她已经知道阿元被留了下来,沈氏把她叫到跟前刚说了没两句,内侍就冲了回来把她领到了大正宫,是以她只知道自己儿子要被过继去做君了。心中忐忑惊喜,生怕自己搞砸了事儿。
徐莹使个眼色,两个宫女上前扶起了钱氏,郑琰道:“给您道喜了。”
钱氏无措道:“妾哪有什么喜事呢。”
徐莹道:“君之生母,岂不是喜事?”
听到了确切消息,钱氏脸上惊喜掩都掩不住,跪到了地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郑琰道:“阿元量体裁衣,等会儿你就能见到了,娘子恩典,以后你就住宫里。你封号也会下来。”
钱氏微张着嘴巴,接不下话。郑琰已经对徐莹辞行了:“娘子,天黑了,我也该赶宵禁之前回家看看了。半道上把两个小东西放到娘家,我还真不放心。”
徐莹道:“路上小心,你明日过来。”
郑琰道:“忘不了,圣人大行,内外命妇也要临哭。我还是娘子女侍中,不会离了娘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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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乘着步辇一路穿过大正宫前广场,只见西边一处偏烧塌了半座,知道那就是萧令先归天之处了,这冬日傍晚,竟生出几丝鬼气来——也不知道尸身现怎么样了。定定看了一会儿,方移过眼来。
路过办公区,有一处居然灯火通明,郑琰度其位置,乃是宰相平日处理事务政事堂,也不知道她爹是不是还里面。前方灯影里闪过一个小内侍来:“前面可是韩国夫人?”
郑琰叫停了步辇,亦有内侍答:“正是,你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小内侍一路小跑着过来,灯笼底下显着鼻尖儿都冻红了:“郑相公命小人此等候夫人,让夫人先回郑相公府上,池郎与郑相都政事堂,今夜就宿卫宫中了。”
郑琰见他小小年纪十二、三岁模样,也不知道这里等了多久:“回复阿爹,就说我知道了,”伸手抓了一把银钱赏他,“去喝点热汤暖和暖和吧。”
小内侍笑眯了眼睛:“谢夫人赏。”一跳一跳地往政事堂去了。
郑琰到了郑府,家里人都还没睡,接一郑琰来,杜氏很关切地问:“怎么样了?没惊到吧?”
郑琰道:“进去再说。”到了屋里,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下,主要表明自家没事受到冲击。杜氏道一声:“谢天谢地。”给郑琰张罗晚饭,又说两个孩子她屋里放着,今天郑琰也跟她一起睡。
一夜无话。
政事堂却热闹非凡,先是给君起名字。萧这个姓,起不好名字也很坑人,比如那位疑似断袖萧潜,读了就成个“消遣”了。众人拟来拟去,本来卫王觉得“旭”字比较好,喻意也好。池脩之连着读了两遍,怎么听怎么像是“小婿”,一脸黑线地请卫王再考虑考虑。卫王也黑线了。
这样涉及文字,免不了请了顾益纯来参谋,顾益纯想了想,他本想提议君名为“启”,一想谐音成了“小气”。憋了一会儿,才建议取两个字“复礼”。
卫王首先赞成,只要顾益纯说郑靖业就没有反对,韦知勉继续壁花中。顾益纯谦虚地望向李神策,李神策皮笑肉不笑地道:“驸马起名字,自然是好。”他又生了一丝瑜亮之心。顾益纯揉揉额角,不再跟他理论。
接着,又提及皇后尊为皇太后、长公主为大长公主等事,这都没有问题。郑靖业提出来,江阴大长公主辈份既高,又是徐莹祖母,改封为齐国大长公主。此时之封号,都是地名,比如江阴,那就是说她封地江阴,江阴大长公主只是县公主。如今加以国号,并不是说把齐国都给她了,却也是难得体面。至如郡主,却又是另一种说法,比如永安郡主,是永安郡主,而非永安郡主,永安只是一个乡名。
又拟定钱氏封号为荣安郡太夫人,正好从荣安长公主那里收回来封地再转一回手,不用额外支出,还不用给那么多食封,给个三百户就成。
杞国公便提出,此次反正有许多功臣,要加以奖励,就此打开了清算大门。郑靖业以首功,增邑五百户,卫王增三百户,郑琰以护卫皇后功劳亦增三百户。徐梁很乖觉地辞职,空出来尚书给了李神策,李神策鸿胪寺卿就给了池脩之。杞国公家以皇太后之母家,只等君登基了再加恩赏。此外维护治安于元济、吴熙,各加一级,又许额外荫一子。一长串加恩名单里,郑瑜也沾光做了郡夫人。
然后是惩罚,叛乱诸王削宗籍,废为庶人,僚属抹成白板。梁横夷三族,诸附梁横之“小人”悉罢,留下来空缺品级都不算很高,等待大家腾出手来瓜分。
又有传诏各军州郡县,京中已经平定,军民人等各依本份。
接下来才是讨论丧仪,仪式没啥好讨论,就是踩着下限来办。重要是讨论谥号,坐没一个喜欢萧令先,好字眼儿就甭想,拟了几个普通字,明天意思意思拿出来讨论。大家对于争这个都没有什么兴趣。
一切讨论完了,也深夜了,各人就近各找一间值班室去睡觉。
准备休息时候,韦知勉好心提醒了一下李神策:“你方才那个子对驸马,有些失礼啊!顾益纯是有能耐人,不好小瞧。”大家好歹是一个圈子里,叶家败了,你别再生事了。
李神策道:“我怎么会小瞧了他?顾益纯眼睛毒啊!君必能克己复礼。”
韦知勉扶额:“你怎么又来了?”
李神策却想,你这货太凶残了,特么怎么就这么能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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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里热火朝天,大正宫里却有些凄然,徐莹心腹宫女暗示钱氏跟阿元说明白,以后阿元要跟徐莹叫妈了,钱氏已经不是阿元母亲了。徐莹意味深长地看了钱氏一眼,方带人离去——听壁脚人是少不了。
阿元作为承庆郡王庶长子,说起来也是凤子龙孙,却是没有享受过几天应有待遇。早些时候形同流放自不必说,接回王府里他也是当个透明人,如果没有意外,等他长大了必是早早地分一小份不薄也不厚家产出去过自己日子。混得好呢,也就是衣食无忧,混得不好呢,就成为广大落魄宗室中一员。
这样一个定位下,他没有接触过什么奢侈享受生活,大正宫里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奢华,放肆梦里都没有梦到过。洗干净了手脚,坐床上,好奇地打量着宫里陈设。
钱氏看着儿子,一阵心酸,这孩子生下来不易啊,很又要不是自己儿子了,眼睛跟着阿元动作走,恨不得把孩子放到眼睛里。
钱氏也打定主意,过继事情不由她作主,宗法观念还是深入人心,钱氏很认真地对阿元道:“阿元,你知道什么是过继吗?”
阿元诚实地摇了摇头。
钱氏用简单地话解释了:“从此以后,要管娘子叫阿娘,不能管我叫阿娘了,知道了吗?殿下也不是你阿爹了,你阿爹是圣人。”
阿元倔犟地摇了摇头:“为什么不能?”
“你过继之后就算是圣人孩子了,圣人和娘子抚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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