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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陪我度过这难熬的一晚上,聂倩把我带到了扬州会所,在三楼的某个包厢内,我神情很恍惚的窝在沙发上,一根烟接一根烟抽个不停,聂倩显然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可是她并没有打算安慰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我猜不透她心里这个时候会在想着什么,我只知道我自己很难接受李凡已经去世这个事实,真的没办法去接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聂倩突然起身走到我身边坐下,然后从我手里把烟头拿了过去,按灭在烟灰缸内,我下意识抬头看着她,有点忍不住想哭的冲动。
聂倩轻轻把我搂在怀里,说道:“别这么压抑自己了,我都替你心疼!”
我很疲惫的蜷缩在她怀里,自嘲笑道:“我永远记得几年前我被送进那个监狱的时候,我很幸运的跟李凡分配在一个宿舍里,在那种坏境下,几乎每个人都是处在绝望的状态,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永远都出不去了,甚至还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里面,只有李凡心态非常好,他每天都能自娱自乐的安慰自己,每天都能过得很潇洒,那个时候我也会羡慕他。”
“他是我在那个监狱里唯一一个能跟我说话的人,他也是唯一一个把我当朋友的人,我还记得我们一起被关禁闭的时候,他每天都会跟我聊到很晚很晚,其实我知道他是受不了那种很压抑的状态,所以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的压力,可我却总是嫌他很烦,但即使如此,在得知我要走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告诉了我他埋在某个地方的上千万美金。”
“离开监狱后,我从来都没忘记过要把他从里面弄出来,后来真的把他救了出来,他去了趟香港,得知自己以前的女朋友已经结婚生子,他没有去打扰,而且还偷偷的给她寄了几十万的美金,再后来他就跟我去了昆仑山,与世隔绝在山上生活了两年,就连老道士都觉得他是个活宝,尽管他们总是吵架,但老道士也经常说,自从有了李凡,道观热闹了很多。”
“那个时候我总是劝他跟我学两招,老道士甚至不介意收他为徒,可李凡死活不肯,他说自己对打打杀杀这些没有半点兴趣,现在想起来我真的很后悔,如果当初我逼着他哪怕只是学了几招防身的技巧,或许他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了。”
“我心里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我曾经说过会带着他走的更远,可是这才多久啊,他就已经出事了,我真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原谅自己!”
聂倩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语气温柔说道:“我非常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接受不了也必须得去接受,你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受到打击了吧?”
我深呼吸口气,很自嘲笑道:“从我跟着夏河做事开始,到现在已经七年的时间了,这七年里我吃过很多苦,我也享受过很多以前没享受过的生活,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尽管这中间的过程确实是许多人都没办法去尝试的,尽管也有很多人会同情我,但大多数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至少我还活着,而且我还在朝自己努力的方向前进,并且是真的越来越强大了,以前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得到的,可是现在想想,我也会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不是错的,这七年里,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人是因为我而出事,有多少人是因为我被连累,如果我今天的一切都是这么换来的话,那就是让我赢得了全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到了那个时候,是不是最后只剩下我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聂倩听我说完这番话后,微笑说了句,“你还有我啊!”
这句话当真是给了我不少的安慰,我心里一阵温暖,从她怀里慢慢的爬起来,再次点了根烟后,我也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跟她问道:“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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