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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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命只剩下了十天的话，那么你会做什么，记得当年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那个时候她只是笑着说道，当然要将一切没有做的事情都做了，而且离开的时候也是要轰轰烈烈的。那个时候，她说了一切所幻想的东西，却独独少了一样，那就是悲伤。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生命不会是剩下十天，所以她不知道那一种悲伤，似乎是蔓延在心口，生生的撕扯着的疼。如果生命只剩下十天的话，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是想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也不去，就那样的在一起。因为一旦闭眼的话，那么就再也不会看见他了。原来她最终的结局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啊，她还在等待着和月苍墨成亲的那一刻呢，可是不行啊，她苦笑了一番，抬眼看着一旁的香菱，她道：“把人皮面具摘下来吧，总是需要面对的，就算现在躲过了，还是会被小月师傅发现的。失去了的记忆，就是需要找回来的。”

凌洛寒一愣，不明白为什么莫钰锦此刻会这样说，他皱起眉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香菱也是有些不懂，失去的记忆吗？她就那样的看着莫钰锦，而莫钰锦闭眼依靠在了凌洛寒的怀中，现在，凌洛寒请再给她一次坚强的怀抱吧。

“香菱，我和你从来不是什么好朋友，你很讨厌我甚至到了憎恨我的地步，你和我都喜欢上了月苍墨，但是月苍墨却喜欢我，所以你不甘心，你杀害了我。我知道你不能接受这里，而被你杀害的我为什么现在还会在这里呢？我想要袒露一切了，就这样藏在心底实在是太累了。”凌天不是说了吗，这十天就让她按照心的方向去走吧，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出来了。所以的不幸，都降临在她的身上吧。

“其实，我就是莫钰锦，我的灵魂依附在了雪的身子里面，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至于这是为什么，总是很复杂，我也不想说了，真的，好累。”她感觉到了凌洛寒的身子僵硬了，而她只是笑了笑：“很惊讶吧，但是我可没有去骗你们。”

其实凌洛寒早就应该想到了这一点了，可是他就是觉得这一切不切实际所以不敢去相信，但是如今听着莫钰锦这样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底的某一处疼的厉害。既然已经隐瞒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为什么要突然就说出来，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说出来了？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钰锦不会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是这个样子的人？”香菱的声音带着丝颤抖，伸手将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马儿停下了，她坐在马上，看着莫钰锦。那个她一度视为全部的人，此刻却告诉她，其实是她杀害了她。多么复杂的关系啊，原来曾经的她居然是这个样子的。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她以为自己是莫钰锦的朋友呢，却原来是仇人啊。

她觉得心里疼的厉害，而莫钰锦的神色也有一些落寞，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香菱的错，这不是香菱的本意。但是，失去的记忆总是需要找回来的，不然他日她只会更加的痛苦。想到了这些日子和香菱的朝夕相处，她的眼底多了一丝温和之色，她下了马儿，走到了香菱的面前：“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要娶报复你，让你也尝一尝这种难受的滋味，这种身边没有任何亲人的滋味，但是，我现在不这样想的。”莫钰锦看着她，看着她红了眼：“我这个的做法真的是很可恶吧，原本打算不说出来的，但是记忆总是要找回的，既然都是会痛苦，那么倒不如在你痛苦的时候，我可以在你的身边。，这些日子你对我的好，我全部都看在了眼底，香菱，谢谢你，还有的就是，对不起。”

香菱就站在了那里，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是怎样的一副表情，为什么前一秒她还觉得自己在天堂，这一刻却是被打入了地狱，感觉，永远无法翻身了：：“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吗，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个样子的，那挺好啊，那就这样样子吧。既然我是恨你的，那么现在我也还是会去怨恨你的。尤其是你对我做了这些事情后，莫钰锦，你真的比过去的我还是要残忍的啊。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会哭着说我也原谅你吗，然后再说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吗？莫钰锦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不知道当年的记忆，但是如今我知道了后，我不会去选择再和你做朋友的，因为，欺骗过我一次的人，就不再配做我的朋友了！”

香菱几乎是嘶吼了出来，目光再次停留在了凌洛寒的身上：“你呢，你也是知道这一切的吧，可是你却是和莫钰锦一起选择去欺骗我？”

凌洛寒看着香菱，他知道被欺骗的那种滋味，无声的叹了口气，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香菱却再也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机会了，她将马儿掉了一个头，然后便就骑马离开了。莫钰锦站在了那里，久久没有言语。这才是最后的结局啊，她没有去捅破那个所谓的大阴谋，她也没能利用香菱去对付凌天，而月苍墨最后还是没能和她在一起。而她，也失去了一切，那个毁了无数人的一生，那个罪魁祸首原来是自己。

曾经为自己幻想了无数个故事的结局，可是却从来都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有些痛苦的低下了头，就算现在找到了月苍墨又能代表什么呢？她还是会离开月苍墨的，而自己的出现，满载着真相的出现，也不过是给月苍墨的伤口洒下更疼的盐巴而已。

“凌洛寒，我不想去找月苍墨了，就让月苍墨认为，其实我已经死了吧，就当做我死了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真的是很累啊。你不是说过的吗，若是有一天我累了，你就会带着我去很远的地方去散心吗？这一次，我想要和你走，好吗？”莫钰锦问道，而凌洛寒看着她这个模样，点了点头：“好。”

莫钰锦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世界上待她最好的，除了妈妈以外便就是凌洛寒了，真的很感谢遇见凌洛寒啊。想起了在秋梦阁里看见凌洛寒的第一眼，她就忍不住笑了，原来，缘分在那一刻就连上了啊。兜兜转转，或许她的结局从来都不是月苍墨，而是凌洛寒吧，只是她一直都没有看见，所以才会多了那么多的悲伤结局。

若是，她早些看见的话，那么洛云萱也不会死了，花楹也不会在心底留下那样的伤痛了。凌洛寒这样的一个男子，也不会这般了。若是早些看见的话，若是可以早些看见的话。

原来她和月苍墨的结局，早就结束在了桃花镇上了，那时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和月苍墨的一切缘分就已经断了。月苍墨为什么会离开呢，就是因为莫钰锦在他的心底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离开吧，他觉得和现在的自己在一起是对不起莫钰锦的。她笑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原来，这才是故事的全部。

“凌洛寒，假如我的生命只剩下十天的话，你会带着我去哪里？”莫钰锦问道，而凌洛寒的身子猛然一僵，他看着莫钰锦的眼，似乎是要去看透她所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可是在她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光彩来，那是看破一切的淡然。

“怎么会这个样子……”凌洛寒喃喃道，而莫钰锦的心底猛然一痛，怎么会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啊，为什么就走到了这样的一步，若是当年爱的凌洛寒的话，那么不会是这个样子吧，所有的悲剧都不会有的，月苍墨如今应该完成了他的使命了吧，他和香菱在一起了，而洛云萱也会选择忘记凌洛寒的，她会遇见她的良人，而花楹，就不会经历那些悲痛，她会笑着遇见景天，看，一切的结局似乎都是美好的啊，却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让所有的故事走到了这样的一步。

“假如我说，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会有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恨啊？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每个人都是不幸的。凌洛寒，原来一切都是我的错啊，都是我的任性才会导致这些。”莫钰锦几乎哭的晕厥过去，凌洛寒有些痛苦的咬紧了牙关，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莫钰锦抱在了怀中。

而此刻，一道男声响起，莫钰锦和凌洛寒的身子都是一僵，回眸间，却见月苍墨站在那里。许久未曾见到的他，清瘦了不少，依然还是一袭白衣，只是，和当年初遇时不一样了，冷漠的眼，如今却是红了眼眶。看来，一切都听到了吧。莫钰锦在凌洛寒的怀中，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月苍墨却是缓慢的靠近，每走一步，便唤了一句：“锦儿，锦儿……”

莫钰锦不知道要去怎样面对月苍墨，或许，月苍墨也是可以得到幸福的，却是因为她的自私，让他也只能这样悲伤下去了。可是月苍墨，你不要哭啊，她不能看见你哭，看着你哭，她的心会更加的疼的。

凌洛寒见是月苍墨来了，将莫钰锦拉出了自己的怀抱，看着莫钰锦的面容：“生命只剩下十天了吗？锦丫头，若是生命只剩下十天的话，你不应该要逃避的，这可不是我所认识的锦丫头，我所认识的锦丫头，是不管遇见了怎样的苦难，都是会不顾一切的朝着前面冲的，哪怕会流泪。锦丫头，生命若是只有十天的话，应该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而不是我。”

他一步一步的离开，而月苍墨则是一步一步的逼近，莫钰锦就站在了那里，看着凌洛寒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的那一刻，月苍墨早就走了过来用力将她拥在了怀中。他的身子都带着丝颤抖，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