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把话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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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大人可以说应该是踏足厨房的人吧？今日这样，倒真是难得，也算是能屈能伸了。我一直守侯在厨房外面，直到他从里头出来，我才迎了上去，“奴婢给爷请安。”

他对我的到来多少有些惊讶，但他的性子很是稳妥，在那朝廷风云中都能不动声色，何况现在？只听他用他惯用的清冷声音说了句，“起来吧。”

“谢爷。”我说道，站起身来。

他不再看我，抬步就往戏台那边走，我忙跟了上去。但是这个人，心思要不要那么深，他肯定猜到我是刻意跟他来的，却不动声色不出声。唉，只是他不问我为什么跟来，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这样跟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态，逼他开口问了！

前面的他忽然顿住了脚步，我因分心的厉害，一个不稳差点撞了上去，赶紧大步避开了去。但这时脚下却是一滑，“啊！”眼看就要和大地亲密接触了，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恩？”说时迟那时快，我感觉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帮我稳住了身形，我这才得以顺势站了起来。我心有余悸的睁开了眼睛，一声谢字还未出口，便被眼前的情形再一次吓得差点腿软：扶住我的人不是别人，不是我以为的高无庸之辈，正是雍正大人！

我知道我该再次行礼说奴婢该死，请爷饶恕之类的话的，可这会愣是没反应过来。对于我的拘谨和不知所措，雍正大人不以为意的放开了抓住我的手。然后终于问出了我一直希望他问的问题：“你不快回去侍侯，跟来这做什么？”我那欲言又止的姿态倒真有用，人大抵都有好奇心的，雍正大人也不例外。

我这才完全回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在“奴婢该死，还请爷恕罪！”的前奏过后我噼里啪啦的稍微做了修饰的把先前发生的事情重新阐述了一遍，说完又向他磕了个头。

他的表情连变一点，是一点点都没有，很是吓人，他只是问道：“看来平日里你主子是把你宠坏了，宠得你的胆子大到居然敢欺骗主子？恩？如此大逆不道！九爷仁慈还未与我说起。你倒好，自己找上门来了，你就不怕我将你治罪么？”

“爷。”看着这个样子的他，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想着不管怎么样，反正我都说出来了，左右不过一通板子。若真让老九亲自来处罚我，恐怕没那么好过关了！还不如让雍正大人他亲自处罚了我，至少看在茉莲的份上不会要我的命，而老九也算是泄愤了，此事才能这么过去啊！于是我道：“怕，当然怕。原就是奴婢有错在先，爷要罚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可奴婢仍是有话要说的。”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只得顿了顿，又道：“奴婢从小就是认死理的人，有错就改，有错当被罚的道理是懂的。否则，奴婢其实可以选择不告诉爷的，因为九爷未必就会和爷说，这毕竟是在爷府上发生的事，又没有证据。但奴婢还是觉得要告诉爷稳妥。而奴婢刚才之所以会选择逃跑，也正是因为奴婢觉得，奴婢是爷府上的奴婢，要罚要打也要爷下命令。”

“还有呢？”雍正大人对于我的说辞的完整性表示怀疑。

唉，果然是雍正大人，想把最关键的部分不说出来都不行。我只得撇撇嘴，讪然的把话说全了：“呵呵，还有就是，奴婢说实话爷可别生气哦，奴婢是怕万一九爷不放过奴婢，奴婢怎么说也是这府上的人，对外，爷终归会护着奴婢的吧？”我说着，笑得有些傻，“奴婢不敢隐瞒爷，再说什么也瞒不过爷的法眼，请爷明察！”

雍正大人沉默了好一会，沉默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隐隐的担忧，但该说的都说完了，多说只会让他反感。就这样如坐针毡的又过了一小会，他才道：“起来吧。”我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地板好硬，我可不喜欢跪。顿了顿才发现我站起来的有些快了，只能继续傻笑的小心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