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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已经移植完新竹,在陛下的大殿外围种一圈。不出一个月,这些新竹就会变得茂密翠绿,成为宫中一道新景色。
日复一日的过着,他们似乎习惯了陛下的沉默。
特别是新竹培植下后,陛下经常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一看就是几个时辰,然后继续进去批折子。
日月更替,光阴百代。纪青夜记得很清楚,这是崔梦溪离开皇宫后的第二个月,虽然三个月过去了,但他的思念只增不减,甚至一天比一天厉害。
“陛下,喝点羹汤吧,您都看了一下午了。”
太监端出一份温热的莲子羹,上面漂浮着圆润的白玉莲子。
纪青夜支棱着脚坐,颇为不羁,手中一边玩着玉串,一边敲打桌面。
“这群老臣,有事没事就写个折子上来,啰嗦死人。”
他已然孤寂到在跟一个太监诉苦。
可太监怎么会明白陛下的辛苦呢,太监说道:“陛下累了,休息会吧,去外面散散步如何?”
纪青夜猛然起身,伸了个懒腰。
“去给我找两坛白酒来。”
“是。”太监在他身边待了将近半年,察言观色,颇知道陛下的喜好,那就是——酿酒。
虽然不是名师之手,但陛下酿出来的酒,还是很厉害的。
须臾,太监命人一同搬了两坛大酒,和几个干净的空罐。远远的,就看见陛下又立在竹林下。
那些竹子刚冒新芽,嫩得很,靠近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陛下,还是让奴才们来吧。”
纪青夜推开他们:“你们笨手笨脚的,一边去。”
太监们只好缩到一旁,上次他们不小心打碎了一坛酒,以为会被罚,没想到陛下只是连骂他们三声蠢货而已。
陛下似乎对“蠢货”两个字情有独钟,如果有宫人在他面前犯错,必定会挨这两个字的骂。
他们看见陛下折了些新鲜的竹叶和竹节,放在水中泡洗,然后装进纱袋中,浸入酒内。
“上次泡的梨花酒呢?”
“老奴这就去取!”太监急急往回走,那些白梨花还是崔梦溪上次捡来没用过的呢!
梨花酒取来后,纪青夜开坛闻了闻,好清新的果酒。倒出一杯,是淳淳的茶色。
“陛下,不可贪杯啊。”
纪青夜烦这些太监,低声喝道:“才喝一杯,你紧张什么?”
太监扶稳自己的帽子,“老奴这不是关心陛下您吗?陛下近日可听说了南下的事?”
纪青夜微醺,靠在柱子上,缓缓坐在了长凳上,目光迷醉。
“听说李校尉回去后,一举捉拿了当地作恶多端的金家。哎呀,李校尉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真是后生可畏啊!”
方才批折子时,确实有印象,李守一呈递了一份折子,申请对金虎下达流放令。
纪青夜批了。
他带了李守一那么久,知道李守一的手段是什么程度。那个毛头小子,竟然变得这么强了。
“南下有他,朕很放心。”
“是啊……哎呀陛下,酒多伤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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