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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门口,戚浔想到昨夜江默来过,心底莫名有些紧张,再想到他说的话,戚浔忍住道:“王爷,若想要让陛下重查当年的案子,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傅玦掀帘朝外看了一眼,见四周民宅一片漆黑,才低声道:“除非有铁证,能证当年的案子有假,还要有一绝好的契机,令陛下自己动了重查的念头,否则谁无端为十五年前的旧案说话,便多惹猜忌。”

戚浔也轻声道:“那份案卷,我看到过,当年瑶华宫内的人证物证多且繁杂,表面上做的滴水漏,在贵妃那里,一封密谋信令贵妃难以狡辩,如果能找到证据,证那封密谋信有古怪,可算铁证?”

傅玦眼瞳微沉,“你道了什么?”

戚浔斟酌着,敢说的那般详尽,便道:“留在京城外的人,他们或许能找到一个宫里出去的老太监,我也无法确定,还在等消息,或许过几便有来信了。”

傅玦立刻问:“已经找到了?”

戚浔点头,“找到了那人老,否开始接触,我还。”

傅玦眼瞳暗了暗,“没有十把握,要表身份,当年的案子太大,连我父亲都束无策,一个太监更敢冒天下之大韪,让他们隐藏踪迹,拱卫司这些年来东奔西走,四处皆他们眼线,一旦被现,后果堪设想。”

戚浔也这般想过,她心底微沉,“,我白,他们也会心。”

见戚浔拢着眉头,傅玦轻声安抚:“此事要从长计议,我亦在调查当年的事,若得了消息也会瞒你。”微微一顿,他又道:“仅如此,我还在找陆的后人。”

戚浔听得呼吸一紧,傅玦接着道:“当年你和陆姐在禹州分开,这些年来便与她们断了联络,我父亲当年追查的线索,也断在禹州,后来只道陆人多半去了南方,没个白的落脚之处,从今年年初开始,我亦令人去南方,只到现在也无消息,当然,没有消息便好消息,他们若能一辈子隐姓埋名,也好事。”

戚浔心跳得极重,“王爷若找到了他们,会让他们回京吗?”

“最好要回京。”傅玦回答的果断,“你经历凡,又早早在衙门当值,熟衙门办差的章程,亦谨慎的『性』子,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当年的大仇,若他们忘了或看轻了,反倒好事,可若他们一心想着报仇伸冤,便极可能误事。”

戚浔掌心溢出薄汗来,傅玦虽江默身份,可他十分白他们几个的心思,心底装着那泼天的冤屈,怎能怨恨,怎能想报仇,即便能伸冤,死去的人也会复活,卫陆宁三在这十几年来遭受的侮辱和非议,也会得到补偿。

见她抿唇语,傅玦由抚了抚她顶,“要着急,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可功亏一篑。”

戚浔深吸口,对上傅玦关切的眸子,觉得心有余力足,傅玦一定会想到,陆兄妹已经在京城许久,且他都见过。

她垂眸,“我白,多谢王爷。”

傅玦叹了口,又叮嘱她,“若得了信,要立刻告诉我,可好?”

戚浔点点头,傅玦这才令她归,待进了院门,戚浔呼出口,只想密州传来的消息好消息。

翌一早,戚浔去衙门待值,快到午时之时,孙菱风风火火的策马至,她进门便要见戚浔,也引得周蔚众人出来围看。

戚浔见到孙菱,见她秀眸晶亮,妆容艳,便没吃什么苦头,刚行了礼,便被孙菱扶起,孙菱拉着她去一旁树荫下说话,“这可真巧了,我听我哥哥说,你现了对劲,才去告诉傅哥哥的。”

戚浔笑问:“郡主会来问罪的吧?”

孙菱嗤笑一声,“那怎可能,我心底害怕,又信了那西凉二皇子,因此才一直敢『露』面,若早几现我,我早几回也好的。”

孙菱说完眉头微蹙,“你,昨下午回,先被父亲一顿痛骂,又入宫向陛下和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请罪,足足挨了一个时辰的斥责,幸好我挺过来了,过这一关总算过了——”

她呼出口,“咱们女儿真易,嫁人也由得自己。”

戚浔安抚她两句,孙菱这时道:“我听府中人说,前次你因为你那个姐姐的缘故,还闹过一次误会?我还听说,你姐姐出事了。”

戚浔眼瞳微暗,将事由说了一遍,孙菱听完一言难尽地道:“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要坑害,也实在好人,幸你们自分开,分也深,只上少了一个亲人,到底还难过的,你节哀顺变。”

孙菱『性』子直爽,丝毫疑她,戚浔很快将话头转去了处,二人说了一会子话,孙菱看着天『色』告辞,“我还得去威远伯府看看,玉萝她们便要入宫了。”

戚浔也此事,便将她送出了大理寺。

连着两衙门都无差事,戚浔在衙门待值,又听宋怀瑾说孙菱平安归来之事,在朝中闹出的动静,建章帝道孙菱被李岑藏起来,大为恼怒,这几西凉的使臣们也为此事焦头烂额,只有李岑在凤凰池会馆里歌舞升平。

此时时节已入七月,到了七月初四这,李廉将杨咏案子的卷宗送到大理寺,此案大理寺协同京畿衙门查办,卷宗自然也要过大理寺的,如今人证物证皆已补足,杨咏死罪难逃,多半活过这个七月。

戚浔想到被害死的三人,心底舒了口。

李廉和宋怀瑾在偏堂说话,周蔚便去和京畿衙门相熟的差吏聊天,待李廉一行离开大理寺,周蔚便上前来道:“杨咏在京畿衙门的水牢里疯了。”

戚浔蹙眉,“疯了?”

周蔚摇头,“那疯,人还清醒的,只那水牢见天,只有正午头最大的时候才能见一丝光,他被关在那里,说水牢里闹鬼。”

“他将廖晚秋的尸体抛在桥洞之下,后来大雨涨水,廖晚秋的尸首还在污水之中泡了几,这中间,他还去过一次那桥洞,看到了廖晚秋的尸体,他说他现在,每天晚上都能看到廖晚秋泡在水牢的污水里。”

戚浔听得冷笑,“他怕吗?”

周蔚哼了一声,“他这样的人就欺软怕硬,道死罪难逃,便豁出去了,可质上,并个心志坚毅之人,他中间害怕极了,还想寻死呢,结果一头撞在柱子上,头上只撞出个口子,你说连死都下了狠心,他能怕吗?”

戚浔叹道:“人死之后便一了百了,如今遭这些罪,也算告慰亡灵了。”

周蔚十分赞,“这就报应!”

说完这话,周蔚眨了眨眼,忽问戚浔,“你去过洛神湖吗?”

戚浔一听,忍住看傻子一般的看周蔚,“你说我去没去过?”

周蔚抓了抓脑袋,这才想到,只办案子,他们都去了数回,他咧嘴一笑,“那办差事吗?办差的时候,咱们还没去过呢,你说过两,咱们去洛神湖看看怎么样?听说那边的灯市好看极了。”

戚浔所谓,“看灯市?”

周蔚住地点头,戚浔兴致,“下值之后我只想回待着,看什么灯市啊,再说吧再说吧……”

她说完便走,周蔚忍住脸皱作一团。

杨咏的案子定案之时,孙律也得了消息,这忙,便亲自来了刑部找傅玦,进了衙门后堂,他落座之后,傅玦又往他几个随从身上看了一眼,经意地问:“近来怎么见韩越?拱卫司又有差事了?”

孙律略一迟疑,借着喝茶的功夫垂眸道:“,南边有个案子,大,我让他跑一趟。”

傅玦再问,“杨咏的案子定了,七月十八处斩。”

孙律点头,“定了便好,过斩刑真便宜他了。”

傅玦叹了口,问起孙菱来,孙律道:“如今总算安分了,齐国公府和威远伯的姐入宫了,她便总往宫里跑,昨天晚上回来说,第三人选也要定了,镇南大将军吕匀昉的姐。”

傅玦意外,“吕掌着南边的兵权,陛下还十分看重的。”

孙律无所谓地道:“最终定了谁还说好,且看着吧。”

孙律在刑部衙门留了半个时辰才走,他一走,傅玦招让林巍进来,问道:“去查问查问,最近拱卫司在南边办什么差事。”

林巍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想到孙律才走,傅玦便由此安排,便妙,这时傅玦又道:“重点查一查韩越的去向。”

林巍连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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