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藏镜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次吃醋,冷情狂妃,背对藏镜人,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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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沁儿也真是的,非邀请他们做什么?还说什么聪明人不是深思熟虑而是应急反应?
他早就说过,如此这般非正式的邀请,出自他之口,只会被人当成是嬉笑嘲弄,哪里见到半分真情实意来着?那两人心中有那般纠结的心思,会跟来才怪!
愣了一下,翀白素突然暗骂自己蠢笨,他们不来才好,他们不来,他大可以一解相思。
踏雪飞快前行,轻巧的步子几乎小跑起来,一人一马迎着冬日暖阳前进的画面成为当日不少春闺少女睡梦中最美的一道景致。
与此同时,楚鸢按时走进紫苑阁二层书房,从桌上拿起一封字迹娟秀的信笺,上面是大小姐吩咐他去办的命令。信笺上只有三个字,杀,余一。
绝望与希望同在,这样的手段确实比直截了当的杀戮更加折磨,楚鸢无声低笑。
指尖燃起的火焰瞬间将信笺吞没,书房中上等檀香的气味儿经久不散,渐渐在半空中勾勒出阻碍视线的烟雾。楚鸢离去前,仔细辨认着那团烟雾,终于发现其中清浅到几乎无法发现的法阵,凝神看去,只见整间书房都闪烁着异样的暗光。
似乎是用法阵和符咒同时勾勒而成的机括,环环相扣,尽露杀机。
一滴冷汗顺着背脊滑落,若他刚刚有半点超出本分的举动,就会触动那些威力十足的暗杀。随即心头一轻,他自问心无愧,又有何惧?以他对大小姐的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做出背叛她的事?这些暗杀也许针对的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大小姐将典籍都放在书房,没理由不派人守护,既然无人,便是另有一番准备,想来就是这些法阵和符咒。死物向来比活人更加忠诚,也难怪大小姐会有如此安排。
楚鸢笑笑,轻步离去,反手将书房大门紧紧闭合。
在他离开后,书房中烟雾散去悬在半空中的法阵碎落成零星的光芒,房间角落中的檀香刚好燃尽,所有法阵和符咒准时休眠。
远在城东酒楼里的紫衣女子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酒杯尚未离开薄唇,耳畔响起风声,一道同样的堇色如轻风般落座身旁,取过她刚刚用过的筷子随意夹起一点小菜放在嘴里,仔细品尝,须臾摇了摇头,“这菜肴味道好生奇怪,紫沁想吃地道的永夜风味儿,还是得到我朝都城才行。”
夜无殇亮着一双眼睛,见女子没有搭话的意思,继续开口劝说道,“凌小姐,莫因为在下说了这句话就成不三不四的登徒子,在下对小姐绝不敢心生不敬,只是……哎,你懂的。”
凌紫沁闻言挑眉,眸色如同两朵冰花在半空中炸裂,声若寒泉,“夜太子觉得我应该懂得什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凌小姐绝色天姿,世上绝不会有人在看过之后一点不动心。在下自问不是君子,但也做不了小人,因此想赏美就只得腆着脸上前,不想打着各种名义虚情假意。”夜无殇笑笑,笑容中透着一股光明磊落与夜闯将军府的獐头鼠目之辈派若两人。
“无殇虽少不更事,既蠢且笨,但观人之术好歹还是在宫中浸淫一二,依凌小姐此时冰清雪冷的面容看来,绝不是喜欢阿谀逢迎假惺惺之辈,比起直言相向的冒犯,真假不明才更令凌小姐打从心底厌恶。因此无殇虽失礼,总好过欺骗小姐。”夜无殇自顾自添满一杯酒,眯着眼睛一饮而尽,云陌地处中原偏北,酒水中的辣气是暖身的佳品,他却实在无福消受。
“夜太子是在暗示我妖颜祸国吗?”凌紫沁也倒了一杯,拿在手中把玩,酒本是热过的,但是等那人等了太久,久到这酒如今已经冷了,“因为美貌而获罪最后客死他乡的美人儿,没有一百,少说也有八十。向来美人儿如烟,一转眼红颜老去,不值得被人惦念。”
“若红颜不老,便算不得真正的美人儿。”夜无殇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沉沉开口,眼中却已有三分醉意,“初时豆蔻梢头,青梅透着劲力,一番新雨;继而二八佳人,红妆贝齿,佳酿天成;再后,便是三七之数,杏眸含春,一触即收;最后苍山暮雪,含饴弄孙,慈祥和善。永远不老的美人儿,不是停在红妆中久了成为失去生机的暗红,便是杏眸干涩,没了勾魂动魄。如此变味儿的美人儿与行尸走肉何异?无殇以为,甚是无趣!”
夜无殇说完最后一个字,头一歪倒在桌上,凌紫沁也不去管他,自顾自又饮下一杯,星眸从里往外透着初春的微凉,却也不冷。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迎合刚刚永夜太子的一番高见,“哪个女子不想拥有永远不老的容颜?女为悦己者容,为了心上人,无论怎样残忍的手段都可以用在自己身上,只为男子落在身上那一瞬的惊艳。时日一久,嫣红成了暗红,皎洁成了平素,被厌恶只是或早或晚。天下岂有永远不变的爱?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唱本罢了。唱戏的虚情假意,听戏的入戏太深。”
“待到红颜凋零日,便是恩断情绝时。我有一个可以为男人看她一眼就亲手杀掉胞姐的妹妹,还有一个纠缠在一群居心叵测的男人中间最后不得善终的娘亲。你说,我该相信男人什么?嗯……好像如此说,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嫌疑,应该说是我该相信‘人’什么?”
凌紫沁兀自笑着,也知道夜无殇其实没有说错,男子看女子,首先便是容颜,若有一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好模样,就比什么都强。读书识字,吟诗作画,精通于这些东西的女子本就是为了弥补天赋容颜上的不足,才不得不努力用功,想另取偏门获胜。
世间男子总有一些是万花丛中过的常客,见惯绝美之色后或许觉得绝世美人儿们言语无趣,又不想落下个好色的流俗声名,于是专门找上清名在外的才女,成就美事。此后这些以诗词歌赋装点门面的女子便日日苦学不缀,要保证时刻能够挥毫泼墨,替主人在一众宾客眼前赢尽风头,不然还能有何用?偶有一二良心未泯的男子或许会有日发现这样的日子对于发妻而言实在太过辛苦,最终携妻双双隐居山林,此时女子才能退居夫婿身后,安度华年。可是往往已是人至暮年,盛名已久,一世年华葬送在世人转瞬既忘的目光中,韶华空置。
红颜薄命,自她觉醒之后又有一番新感悟,时日越久她就越看懂身边人的心思。
神族嫡系的身份,于他们而言更胜于她的美貌,如今真正被她的绝色吸引的,只有一个蠢人罢了。他们想获取神族血脉都有各自的目的,但是没有一个目的是可以光明正大到宣之于口的,否则她今日便不会站在这里。巫医族的不可告人,酬剑族的看似磊落,四国皇室的暗中谋划,最后都会一一翻出摆在台面上,供她把玩嗤笑。
因为没有一个会成功,她不会配合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留给他们的只有她的冷嘲热讽。
妄图篡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手段下流花样百出,人的贪念到底还能无耻到何种地步?
挑眉看向一旁睡得正香的夜无殇,不管有多少龌蹉念头,睡着之后依旧甜美。凌紫沁缓缓伸出手去抚弄着他的俊朗面容,心头寒光迸裂,只可惜这样的美貌是他们残忍谋害神族嫡系之后才拥有的本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每一分美好,都是该下地狱的罪恶。
“沁儿!”房门突然大开,翀白素如一道通体闪亮的白色闪电般扑向凌紫沁,嘴赌气的嘟起,一把攥住女子没有温度的小手,“你怎能背着我在外面跟人胡搞?”模样十足便是吃醋的妒夫,凌紫沁无奈抽不回手,“你想看我在你面前,胡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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