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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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悄悄地用指甲扣了一下自己的掌心，感受到刺痛之后，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可是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你不是说高考结束就要离开江城么，怎么没走？”

“我走了，又回来了。”徐同学如此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暖轻轻点头，脑子里有些发空。

徐同学的嘴唇轻轻地动了两下，似乎欲言又止。他默默地转头看了一下苏暖对面的空位，已经桌子上摆放着的明显被人用过了的餐具，心里忽然轻轻地抽了一下。

“你……跟朋友一起来的？”他轻声发问。

“……嗯。”苏暖轻轻地应了一声，把头低下去，不敢再看徐同学的眼睛。

她曾经答应过他，高考结束，就请他来这里吃东西的。可是，她却食言了，不光人间蒸发似的消失让他找不到，还连高考那么重要的考试都没有去参加。

她对得起他那个时候的鼓励么？

徐同学见到苏暖这样的反应，心里就知道，那个所谓的“朋友”，应该不简单了。他心中郁闷，脑子一抽，就这么直接坐到了那把空椅子上面，隔着腾腾热气，凝视着苏暖的脸，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突然消失呢？苏暖，就算你再怎么紧张害怕，也不能不参加高考啊！那是多么重要的考试啊，你知不知道！”

他以为，苏暖没去参加高考，是因为紧张和惧怕。

他虽然隐约知道一些苏暖从前的处境，却怎么都想象不到，苏暖的二叔，会因为那样的理由，就随便毁掉苏暖上大学的机会。毕竟，他不是那么恶毒凉薄的人，想象不出来，其实也是正常的。

苏暖心中的伤痕被狠狠地勾起，她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的那一天晚上，听见二叔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跟她说：“明天别去考试了……”

她的鼻子猛地一酸，眼泪就这样不争气涌了上来，整个人都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就连手上的筷子都再也拿不稳，“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惊了对面的徐同学一跳。

“苏暖，你别哭啊……”徐同学慌了，赶紧拿餐巾纸递给她，却不小心碰到了苏暖的手。那一瞬间，他的心底，飞快地掠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你在干什么！”冷寂愤怒地低吼，也不等徐同学作出回答，就直接揪着对方的衣领把徐同学拖到过道上，然后单手用力狠狠一推，徐同学就摔倒了地上。他的身高和力量都比徐同学超出一大截，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简直轻松无比，可是，也正是因为太轻松了，才无法宣泄掉他心中的怒气，反而让他愈发觉得憋闷。

怒气在他的心里越聚越多，简直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一样，一旦失控，就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

他才从外面回来，结果就看到自己的位置居然被一个陌生的小子给占了，而且……这小子居然还敢摸苏暖的手！冷寂本来就因为那颗前额叶肿瘤的存在，非常难以控制自身的情绪，现在又受到这样的刺激，更加无法自控了。

他没有在徐同学倒地之后，继续攻击，其实已经是最大限度的克制了。

可是，这份克制，让他双目赤红，整个身体都在不断地战栗着，任何人见了，都能察觉出来，他正在竭力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这个样子的冷寂，简直比地狱里的阿修罗还要可怕。

徐同学摔到地上之后，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冲着冷寂怒声质问：“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摸我的女人！”冷寂克制不住了，再次出拳，直奔对方的面门。

徐同学这次反应过来了，飞快地向一侧闪躲，避开了冷寂的攻击。可是，下一秒，他的肚子上就挨了一脚，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直到落地的那一瞬间，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瞬移出去好几米的。

周围的食客们全都乱了起来，纷纷离开自己的座位，生怕受到波及。而苏暖也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慌乱地起身，拉住冷寂的胳膊，颤抖着大声叫道：“你别打他！他是我同学！”

“你给他求情？”冷寂愈发愤怒，转过头来死死地等着苏暖，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上去红红的，无比骇人。苏暖被他瞪得心头发凉，恐惧如寒冰一般瞬间冻住了她全身的血液，可是，她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徐同学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