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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似乎委屈大发了,控诉道:“我是为了谁?整日在他面前做小伏低的忍气吞声……你也不来看我,莫不是在外头又有了别人?要真是这样,我跟你拼了!”
说着拼命捶打天青衫男人的胸脯,男人连忙拉住她,“怎么会!其他女人哪有你这等风情,脱光了站在我眼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你别瞎想!”
陆夫人破涕为笑,“油嘴滑舌!如今我为了你做下这等害人性命的事,你反过来还怨我,到底有没有良心?”
说着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好好,我的错!别哭了……”
男人似乎怕她哭太大声引起别人注意,将她的头压在怀里低声哄着。
陆夫人喘不过来气,挣扎了一下,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反正不能再等了,明日我就想个法子引方掌门出去一趟,到时候你进去一掌毙了陆羽峰……我在这儿可是一天都忍不了了,你不知道陆离那小子多看不上我,整天给我摆脸色看!”
语气间不依不饶,似乎非要让他给个说法。
男子无奈道:“如今武林人士都聚集在龙啸山庄,我若出手太过明显……”
余鱼在外头看不见二人神色,但听陆夫人那话,她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呐?着实没看出来,平日看她如鱼得水,活得挺滋润的,那天在饭厅还讽刺了陆离两句,也没见陆离吭声啊?怎么就给她脸色看了,反过来说还差不多!
这时陆夫人又开口了,“怕什么?你不是对外宣称给陆羽峰去药老那里讨药去了么,谁知道你还在庄里?况且陆羽峰就剩一口气,拿把匕首一捅就是了,别人还能通过刀口看出来是哪门功夫?或者直接用天一门的推山掌,你不是偷学过几招么?到时候栽赃到方圆身上更好,一举两得!”
屋外,余鱼听得心跳加速,陆夫人打得好算盘,难怪有句话叫“最毒妇人心”,而这位唯唯诺诺的“奸夫”,居然是已经“离庄多日”的白敢先!
她下意识回头,白玉楼神色淡然,不为所动。
陆夫人跟白敢先扯在一起,搞了半天不还是斩月楼在背后捣鬼么?不过听白敢先那意思,这次好像是陆夫人坏了事,将斩月楼对付陆盟主的计划擅自提前了。
白敢先似乎终于被陆夫人说动了,“主意是好主意,不过容我安排一下……再等几天。”
陆夫人见他答应,松了口气,“一年多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了,就再给你几天时间,你紧着点儿!可别忘了当初怎么跟我承诺的,大业成了之后就娶我做续弦,堂堂正正地做盟主夫人,再不让我受委屈了。”
“不能忘,如烟为我忍辱负重辛苦了,我要负你还是不是人,到时候天打雷劈……”
陆夫人去捂他的嘴。
余鱼歪头认真听着,屋里两人半天不再说话,之后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啧啧的类似口水的声音,不免纳闷,“怎么不说了?”
白玉楼沉吟一瞬,低头看她,淡淡道:“正事儿说完了,该办闲事了。”
这时又听陆夫人在说话,断断续续的似乎上不来气,“……别,我身上不太方便。”
白敢先不满,从她脖子上抬起头来,声音急促,“怎么每次都这么不赶巧?”
陆夫人斜了他一眼,“老色坯,这还不都怨你?你但凡来得勤快些,也不至于如此……你当我不想你?别急,成事之后咱们有的是时间。”
“那你用手……”
过了一会儿,屋里突然传出一阵不可描述的男人的喘息声。
余鱼一下就想到了在顺州府衙那夜汪小溪给平王下药之后平王的反应,顿时脸上烫得跟刚出锅的山芋似的——要是只有她自己听到也就罢了,可身后头还有个大活人呢,而且还是个男人,真要命了!
余鱼尴尬地往前挪了挪身子,心慌意乱间,竟然好死不死地踩到一根细树杈,发出一声脆响。
白敢先听到这声音登时萎了,胡乱盖下衣服,大喊一声,“谁?!”
余鱼一惊,往后一缩,想借由树叶遮挡一下身形,却正正撞进白玉楼怀里,白玉楼并未拒绝她的主动“投怀送抱”,从善如流地将她扯到怀里,余鱼浑身一凉,下意识想要挣开,白玉楼警告地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余鱼不敢动了,僵硬地半靠着他,心想白玉楼真是太瘦了,又想起很少在饭厅碰到他,这人应当不爱吃饭,有那么一瞬间激起了她在厨艺方面的好胜心——这人定是矫情难伺候,要是摆出自己的拿手菜来,不信他还挑剔。
不过又一想,人家李大厨都什么水平了,尚且吸引不了他吃饭,估计自己那点技艺也是白费。
胡思乱想间,白敢先衣衫凌乱地冲到门口四处张望。
本尊现身,余鱼忙扫了他一眼——抛开其他的不谈,白敢先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君子模样,方口阔耳,十分端正,若不是方才偷听了那些话,再加上知道斩月楼对天一门的所作所为,她很难想象他骨子里竟是这样虚伪重名利的人。
白敢先眯着眼左右查探了一番,自然没看到人,视线就逐步往树上移,余鱼收住呼吸,琢磨着待会儿怎么跑。
正紧张着,白敢先突然冲她所在的这棵大树怒斥一声,“还不快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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