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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把娜木钟从头顶上扯下来,杜赫玛怎么会愿意叫她跟着去折腾。死灰复燃之事,又不是没经过。
当着菊花的面,杜赫玛不好抱怨,只得装出贤惠模样,说什么府里九阿哥年幼,不宜远行。故而,留平福晋娜木钟在京中王府。又说富绶媳妇贤惠大方,素来孝顺,有这么个王妃在王府中管家,定然不会委屈了九阿哥,云云。
菊花耐心听完,看一眼这位婆家嫂子、娘家堂姑,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她胳膊一下,柔声说道:“这么多年,委屈姑姑了。”
听见菊花这么说,杜赫玛顿时无语,低头想了半晌,才红着眼圈抬头说道:“有宫里娘娘们关照着,奴才不委屈。”
此事就此打住。送走杜赫玛,菊花琢磨一下,姑母的意思,不过是想个折子,把襄亲王博果儿弄到昌平去,叫他跟董鄂妃接着你侬我侬。娜木钟不去,自然有别的法子。找来哲哲,商量一番,就由哲哲下旨,说十分想念二长公主家小孙孙,命二长公主与阿布鼐长子把孩子送到昌平,先请圣母皇太后看看,再送到京中母后皇太后身边。还说为了表示重视,特派母舅襄亲王前往,迎接重外孙。哲哲明确表示,天冷路寒,叫他们不用着急。等天气暖和再来,也是一样的。
娜木钟得知此事,大感不妙。奈何懿旨已经送到东六宫。博果儿得知能一路护送董鄂妃到昌平,还能陪着住上几个月,等孩子生下来,早高高兴兴接了圣旨,哪里管其他?
娜木钟无奈,只有小心翼翼给阿布鼐送信,叫他留意照看弟弟。母亲接连给自己添了两个异父弟,对弟弟比对自己好一百倍。接到信,阿布鼐嘴上不说,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儿。二长公主借机挑拨,说如今咱们家到这样子,你我软禁在京,婆婆不说想法子送咱们回家乡,反倒处处为难咱们。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这么厚此薄彼。
阿布鼐大怒一场,仍旧舍不得跟母亲翻脸。无奈之下,只得装病。哲哲闻知女婿病了,带着顺治连同几个皇子亲来探望,话里话外透着那股子亲近慈爱。反倒娜木钟这个亲娘,因为担忧博果儿,心中有事顾不上,仅仅派人来问候两次,看没什么大事,便作罢了。
两相比较,阿布鼐心里更加凉透了。手中权力人事早几年就给几个儿女分光,妻子与其说是老来伴儿,不如说是皇家派来监视自己的。如今远离家乡,禁锢京城,唯一一位亲人,对自己还如此疏离。难过之下,装病便成了真病。
阿布鼐这边彻底寒了心,娜木钟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偷偷给董鄂妃娘家送信。陈明厉害,叫他们设法阻止董鄂妃出京。董鄂妃娘家不过是早年借了一股摄政王东风,如今摄政王是泥菩萨,家里哪儿还有本事。想想董鄂妃幼弟费扬古在宫中任侍卫,只得病急乱投医,叫他去东宫送信。可惜,费扬古叫皇三子选做贴身侍卫,出入不离。一直抽不出时间来。一来二去耽搁之下,等到费扬古终于把信送到承乾宫宫女手里,董鄂妃车驾,已经出了神武门。博果儿一路骑马护送,眼里面上,掩不住的关切之情。
不巧郑亲王吃饱了,带着孙子出门遛弯儿。远远听见锣鼓开道,望见旌旗掩掩。还以为是宫里哪位贵人出来了。老爷子手搭凉棚,大老远一瞅,那二人一个车里,一个马上,隔着帘子还要眉目传情,气了个倒仰。回家以后,气哼哼给多尔衮写信,劈头盖脸、指桑骂槐埋怨一通。
写完了还不忘找来府中清客润色一番,争取达到“骂人不带脏字”之效果,这才封好,找来家院,快马送往昌平行宫。
郑亲王自觉借机出了多年恶气,多尔衮接到信,可就气极了。自小郑亲王跟自己就不对付,到后来同为摄政王,阳奉阴违,伙着福临跟自己唱反调。如今看着睿亲王府势微,还想借机踩上一脚?
布木布泰看了信,冷笑一声:“敢情,照他这么说,博果儿跟小嫂子不清不白的,还是学了他十四叔?”
提起博果儿,多尔衮更气:“他能跟我比?我是娶的寡妇,名正言顺。他是什么玩意儿?跟人家有夫之妇勾搭,还有了孩子。福临碍着兄弟情谊不好说他,看我怎么收拾他。”
布木布泰瞥他一眼,沉默不语。
过了月余,董鄂妃、博果儿一行来到昌平。博果儿护着董鄂妃前往后殿拜见布木布泰。到了后院,只见大门紧闭,通传半日,才有苏麻拉姑开个小门缝,探出头来说话,“回皇贵妃话,回王爷话,太后出痘,不能见人。说是院子已经给皇贵妃收拾出来了。请皇贵妃直接过去歇着。”说完,扑的一声关了门。再也无人搭腔。
董鄂妃心性玲珑多窍,看此地如此待遇,心中愈发忐忑。博果儿倒是心怀宽,笑说:“也好,太后这边闭门,你也好多歇几日,不用每天大早上的就折腾起来请安。”
董鄂妃强颜欢笑,随着博果儿到东北角一个小院子里歇着。一行人来没到门口,就见多尔衮一身戎装,一手握箭,一手握弓,沉着脸堵在路中央。
作者有话要说:好容易爬上来,改完之后遁走。呼呼,快忙完了,忙完后日更。别管哪个文吧,先更了再说。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照顾。
PS:端午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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