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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黄祖?”胡仁闻言身体一晃悠,差点没浑身一软趴到在地。
也不怪胡仁大惊小怪,袁尚身为刘备的大对头,大老远的从河北到了江夏,虽然在安全上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若真是得得嗖嗖的去找黄祖,虽然黄祖不认识他,但凡事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袁尚的身份真的漏了,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
况且江夏城的太守,一郡之长,是以目前袁尚的商贾身份那是说见就见的?若真是这样,只怕全天下的商贾都能出人头地,这世道岂不乱了?
轻轻地咽了一口吐沫,胡仁尽量不作出抓狂地表情,试探着向袁尚低声询问道:“主公,您是在跟属下开玩笑呢吧?”
袁尚白眼一翻,很是不屑地回敬道:“多新鲜啊,我从河北不远千里,千山万水匹马纵横的过来,为的就是跟你开两句玩笑?”
胡仁闻言咧了咧嘴,暗道其实还真不如开玩笑呢。
“主公,不是属下故意推辞,属下在河北是您的校尉,在江夏实际上就是一个船坞的商头,虽然有钱有人,但论及身份,远不如一个一贫如洗的白身寒门士子来的高,黄祖是江夏的太守,权倾一方,您让属下给您搭线见他…….只怕属下的拜帖刚送到黄祖的府邸上,就得让人家给我哄出来,这事,不靠谱啊。”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若是在平时,以我目前商贾的身份,只怕是跟黄祖搭不上边,走在大街上他也不会用正眼瞅我一下,但现在不一样了,江夏刚刚遭到惨变,正是需要我这样的人向黄祖毛遂自荐。你想办法联系一下黄祖手下的近侍,让对方想办法搭跟线,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
胡仁仔细地砸吧砸吧嘴,没明白袁尚啥意思。
“恕属下愚钝,没明白主公之意,还望主公能够为属下解释一二…….想办法联络黄祖手下的近侍……具体究竟应该是用什么办法?”
袁尚挑了挑眉:“办法就是,让你拿个筐扣他脑袋上,然后大铁棒子‘咣咣’招呼他一顿,逼他为咱们做引荐。”
胡仁有些诧然:“大铁棒子招呼…….那对方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就继续削,削到对方答应为止。”
胡仁皱着眉毛点了点头,仔细地琢磨了一会,然后拱手道:“主公,这个方子太暴力了,只怕是有所不妥吧。”
袁尚长长地叹息道:‘当然是不妥,幸亏你还能够看出这一点来,要不然我真得考虑考虑把你这江夏的领头探子撤了,换个靠谱的人办事。”
胡仁嘴巴一咧,表情很是幽怨:“主公,你闲来无事调理我。”
袁尚认真道:“不调理不行啊,敌后工作是很危险的,稍有一点差池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我必须得好好地考校一下你的智商,万一你是白痴,自己死了没关系,耽误江夏谋报工作的进展,就罪莫大焉了。”
“主公,到底应该用什么办法啊?”胡仁地位不高,跟袁尚接触的少,又在江夏住了几年,显然是不太适应袁尚的说话和办事方式。
袁尚无奈一叹,认真的教育道:“办法很简单,使钱啊,我听说黄祖为人多嫉,又小心眼,且年老昏迈,务于货利,侵求吏民,人心颇怨。这样的人,一般对属下不会太大方体贴,而主上对下属不大方,一般就会养成下属贪墨的习惯,你多使些钱财,自然就能打通个中关节了。”
胡仁闻言恍然,道:“只是,纵然使钱打通了脉络,但主公您又以什么名义去见黄祖?万事总得有个名头吧。”
袁尚淡然一笑,道:“当年,刘备在涿郡起事之时,曾有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为其供给马匹,后深得刘备敬重。曹艹在陈留举兵之时,也是得富户孝廉卫弘相助,后成事之后对卫家大家提携,所以说,商贾地位虽然低了一些,但有时却也是落难诸侯不得不依仗的臂助。”
胡仁眨了眨眼:“主公的意思是,黄祖现在落难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甘宁背叛,劫走他好多粮草器械,江夏四将麾下的兵马,又是一场水战折损殆尽,黄祖现在要是不算落难,那我还真不知道惨字该怎么写了。”
胡仁闻言恍然:“属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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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黄祖府邸。
黄祖坐在自己的书房内,一盏一盏的向着自己的嘴中倒酒,他的双眸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一身酒气不说,还东倒西歪显得醉醺醺的
他本是借酒消愁,问题偏偏是越喝越愁。
没办法,小心眼的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小心眼的,清醒的时候或是喝多了都是一样。
“太守……”一声低低招呼在黄祖的耳边响起,黄祖红着双目抬头望去,却是自己麾下的参谋李松,此人在江夏颇有些名头,又有些智谋,故而被黄祖依仗为壁助。
黄祖见是他,也不见外,便随意地招了招手,道:“是你啊,进来吧。”
“诺。”李松得了令后,恭着身子,一份谦恭神态的走进了黄祖的书房,打眼瞅了一眼黄祖桌案上杯盘狼藉,劝解道:“太守,您喝的太多了,不能再这样了。”
“你管我!”
黄祖又是仰头干了一盏,无奈叹息:“本太守也不想喝这么多,只是一闲下来,脑中就想着被甘宁劫走的辎重和战船,还有被张锴,武茕折损的数千兵马,本太守坐镇江夏这几年,攒点家底我容易嘛我?这下子可好,全让甘宁那混帐给我弄了!不带这么祸祸人的……本太守,我心疼啊!”
李松叹息道:“既然如此,何不让派人去襄阳,向刘荆州索要兵马辎重?再来报仇!”
黄祖摇了摇头,道:“你当我没试过?只是如今我那刘兄身体有疾,卧榻不起,难以理事,荆州大小诸事,全在刘备一人手上,我与刘备无甚交情,他安肯资助兵马钱粮与我?如今江夏经此大变,短时间难以回复气力,甘宁势力又越发壮大,东吴虎视眈眈,本….本太守我……唉~~~”
黄祖苦逼地抱怨了一番,越说越伤心,无奈之下,只得又仰头喝了一盏酒。
却见那李松闻言,眼睛一亮,道:“太守,既然是襄阳那边指望不上,我们何不自行解决,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
黄祖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说的容易。难关难关,缺钱少粮的,是你两句话就能补回来的?简直荒谬!”
李松听了黄祖骂他,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李某今曰来此,就是为了替太守分忧的。”
黄祖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
李松见黄祖不搭理他,也不尴尬,嘿嘿笑道:“太守,上个月末,咱们江夏从外地来了一个大户客商,乃徐州鲁郡汶阳县人,姓袁,贱名曰三,其人世代经商,久居鲁地,从事往淮南的粮道、马匹、木器的走运,颇有家资,近几年中土不平静,这袁三将将商道从淮南开辟到了南郡之地,如今驻于江夏,听闻太守乃是人中豪杰,有雄心壮志,他想借奉资为名,在咱江夏混个小权位,脱了商籍,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黄祖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边抿着盏中酒一边不满道:“商贾贱种,最好投机耍滑,本太守平曰就瞧不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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