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中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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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随他走进茅舍，但见里面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摆放着一瓶山间的野花。显然这里面有人常常打扫整理。周老看见那瓶野花，脸色立时明亮起来，大声唤道：“娇丫头，快出来。爷爷回来了！”他连唤数声，却没人应答。不由焦躁，急道：“小丫头上哪里淘气了？怎么不听话？”楚云心里诧异，正在纳闷，却听见身后有人扑哧一声娇笑，忙回头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愣在当场。

只见一个青布衣裙的少女，斜倚在门口。那少女肤光胜雪，柳眉细细，一双杏眼又大又圆，圆圆的苹果脸，犹带着几分婴儿肥。稍微显得稚气的面庞上带着几分调皮的笑意，那笑容如同初生的朝阳，给人和煦温暖的感觉。无疑，这个少女是个美人，但是她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完全没有那种幽居在空谷的绝代佳人的遗世独立的感觉。

“爷爷，你怎么带了外人来了？”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周老笑道：“爷爷怕你冷清，带个哥哥回来给你作伴。怎么，不喜欢吗？”那少女闻言大喜：“好啊好啊！爷爷你真好！这位哥哥，你怎么称呼呢？”说着话，她已经走到了楚云的身边。伸出纤手拉住了楚云的手。刚刚触到那一丝柔腻，楚云不由连连缩手，顺带着面红耳赤。那少女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解，天真烂漫的表情：“哥哥，我叫含娇，你不喜欢和我玩吗？”说着脸上现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小嘴扁扁，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样子。楚云大急，看向周老，周老笑道：“别看我，这丫头可是说哭就会哭的。惹哭了她，有你的好果子吃！”楚云无法，只得勉力笑道：“原来是含娇姑娘。在下楚云，这厢有礼了。”说着抱一抱拳。含娇不依地一跺脚，道：“爷爷说你是哥哥，我叫你哥哥，你当然要叫我妹妹！你叫我姑娘干嘛？你还是不喜欢我！”楚云不由头痛万分，这姑娘是哪里来的，哪有大姑娘家第一次与人见面就要求别人喜欢她的？而且似乎全然不顾男女大防。彷佛看出了楚云的心事，周老道：“小子，我这个娇丫头自幼在这里长大，完全是一副稚子心肠。她说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你。你不要自作多情想歪了她！”楚云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含娇笑道：“含娇妹妹这么漂亮，谁见了都喜欢的。”含娇立马破涕为笑，娇声道：“大哥哥，你也这么认为？爷爷老说我是丑八怪，爷爷坏死了！”说着对周老做了个鬼脸，道：“臭爷爷，罚你三天吃不了我做的饭！”周老苦了脸，对楚云道：“小子，被你害惨了！想不到你居然也会油嘴滑舌那这套！”楚云耸耸肩，报之一笑。

接下来的日子，楚云过的既辛苦又轻松。辛苦在于，每日里，都被周老敦促着练剑，且都是他亲自喂招，每次都要把楚云打得鼻青脸肿方肯罢休。轻松在每日里练功的闲暇，则由含娇相伴，在山间捕鱼猎兽，摘花采果，彷佛又回到了儿时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时光。周老虽然对他甚是严厉，但是含娇天真烂漫，俨然就是一个小妹妹伴随在身边，激发了楚云久违的童心。令他觉得，这山中的生活，竟然是他有生以来，最最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