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4米:这位小姐怀孕三个月了(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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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绾绾扬着下巴,俏美的脸蛋仿佛结了一层冰霜,“我问你,你跟我爸说了什么!”
她的胸口起伏很大,“你不知道他有心脏病?我没有跟你说过他经不起刺激,所以不该说的话都不要说?我没有说过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冲我一个人来?!”
陆笙儿几度想开口,可在她咄咄逼人的质问下一个字眼都吐不出来。
“医生说他本来可以熬到明年春天的,你他妈的有什么话死都要说给他听!”
“我不是故意的……”
“那就给我滚!”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晚安始终没有说话,她只是蹙着眉头站在盛绾绾的身边,形成半个保护的状态,不管她立场如何,有些家事她不合适说太多。
薄锦墨皱着眉头走进她,低低沉沉的道,“你冷静点。”
“我不需要冷静,你马上带着她给我滚!”
男人的手扶上她的手臂,她的反应极其的大,几乎是尖着嗓子声嘶力竭的道,“滚,我叫你带她滚!我爸欠你们什么都还清了!你们两个给我滚!”
女人情绪太激动,薄锦墨不得不将按着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可她根本不允许他的靠近,顾不得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就直接的往后退。
薄锦墨瞳眸又暗又深,下巴处更是紧绷极了。
盛绾绾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晚安靠得她很近,所以很清楚她现在的神经有多紧绷,任何一点点的刺激都会让她的精神崩溃,反手握上她的手臂,“绾绾……”
她才叫出她的名字,却见她惨白的脸上那双黑得要渗出墨来的眸就这么闭上了,整个人都往自己的方向倒来,晚安心里一慌,惊慌的叫出声,“绾绾!”
一个人的重量还没完全的倒在她的身上,就已经被另一股力带走了。
薄锦墨动作极快的将昏倒过去的女人抱了起来,冷冽的脸庞淡漠阴沉,仿佛随时能滴出水,“叫医生。”
亲人过世家属昏迷这种事情在医院也不算常见,只不过病人的身份——准确的说,是男人的身份过于特殊,惹得医生也格外的兢兢战战。
晚安守在床边,病床上躺着的人一张连几乎要和白色的床褥枕头一个颜色了。
顾南城收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陆笙儿一个人在病房的门外,她看上去前所未有的失魂落魄,好像生病的那个人是她。
他走过去,皱皱眉头,“笙儿。”
大部分的事情他都听说了。
陆笙儿仰着脸,看着面前俊美儒雅的男人,张了张口,喃喃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眼泪很快的涌了出来,“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顾南城仍是皱眉,“没有人怪你。”
她摇着脑袋,眼泪静静的淌在脸上,“他们都怪我……连他都怪我。”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别想这么多,”男人温温淡淡的道,“盛老刚刚过世,他们自然心情不好,锦墨不会怪你的。”
陆笙儿眼睛盯着地板上,兀自的笑着,“刚才盛绾绾晕倒了,他比谁都着急。”
她看得清楚,他终于压抑不住掩饰不了了。
顾南城抬眸看了眼病房,“盛绾绾怎么样了。”
“不知道。”
“进去看看吧,她跟盛老的感情深,所以受的刺激也大,”男人低沉的嗓音有条不紊,“难免情绪波动大,锦墨看她晕倒,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们推开病房的门进去的时候,盛绾绾还在婚礼,脸色苍白如纸,透着不正常的虚弱,仿佛所有的精神气息都被抽走了。
晚安听到声音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重新的低下头。
薄锦墨修长如寒玉的身形站在窗前,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更无法揣测他丝毫的情绪。
没过多久,医生便推门走了进来,不等晚安开口,立在窗前的男人已经率先开了腔,“她怎么样了?”
“盛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怀孕加上悲痛过度,所以才会一时晕倒。”
晚安听到前面那句话时紧绷的神经微微的松懈了,可紧跟着的后面那句话,使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呆呆的看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僵硬的问道,“什么?”好半响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说……怀孕了?”
医生有些诧异的看着晚安不可置信的模样,“你们家属难道不知道吗?这位小姐怀孕已经三个月了。”
怀孕……三个月。
陆笙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就要离开病房,站在她身侧的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眼神复杂,低低的道,“笙儿。”
“放开我。”
“你冷静点。”
陆笙儿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朝他吼道,“我很冷静放开我!”她拼命的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顾南城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放开我,你让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团圆吗?!”
男人仍是没有将手松开,他扣着她的手臂面无表情的往外走,陆笙儿呆呆怔怔的任由他拉着也不反抗。
走到门口打开门,顾南城抬眸看着立在泠泠的光线下一言不发的男人,淡漠至极的开腔,“好好想清楚,你要怎么选。”
晚安手脚冰凉,整个病房都仿佛死寂下来了,她心里空荡荡的。
“出去。”晚安深吸了一口气,才冷静的道,“你刚刚听到医生怎么说的了,她现在已经经受不起任何的刺激。”
薄锦墨的视线良久的落在病床上如纸一般的脸蛋上,视线又往下挪了挪,看着她盖着被子但仍显得很平坦的腹部。
五官和轮廓都仿佛变成了雕塑。
怀孕。
无法形容的感觉,只觉得手掌在发热,震动。
晚安看着他抬脚离开,盯着他的背影沙沙哑哑的开口,“我想,不管你对她有情还是无情,也不管你是选她还是选陆笙儿,在你自己的心底应该有一面明镜,抛开其他的恩怨,你和她,是你欠她,从始至终。”
薄锦墨淡漠的道,“你想说什么。”
“这个孩子,如果她想留,跟你无关,如果她要拿掉,也跟你无关。”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把门打开,晚安听到他清冷的笑声,像是魔怔一般,“我去办盛老的身后事,至于孩子——”
“我的孩子,别人无权置评,在我回来之前,我要看到她和他都好端端的。”
门一开一合,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走在长廊外的男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笙儿呢。”
医院的地下停车场,顾南城站在空旷的空间里,淡淡的看了一眼被锁在车里的女人,“孩子是你的,还是他的。”
“有区别么?”
顾南城儒雅的眉目遍布锋利,哂笑着,“你准备怎么处理。”
那端是寂静,顾南城从大衣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波澜不惊的问道,“或者,我该问的不是你打算怎么处理那对母子,是你打算怎么处理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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