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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还希望你们回到过去。睍莼璩晓老秦基本上还是好男人。”艾椿教授说。
“什么才是好男人?有责任的男人再老也是好男人,否则,再年轻的也不是个好男人。可事实上无论老少男人,有责任的并不很多。老少婚姻中,女人对男人更多的是种依赖,更需要爱。老秦除了爱看《易经》,还喜欢读弗洛伊德的书,可他往往忽视了弗洛伊德常爱说的一个故事:一个农夫有次发现少给他的马喂一些草料并多驼载一些东西,没有引起马的抗议,于是不断地少给草料多加载东西,结果马倒下了。老秦开始怀疑我有外遇,我没啃声,后来怀疑不断升级,怀疑加重,这感情就不断减少,我不就成了倒下的‘马’么?”
艾椿为之一惊,夫妇双方的关系的破裂,确实可以用弗洛伊德那个故事中农妇同马的关系来喻证,许多婚姻中的男人或女人都把对方看成无言的一匹马。当然女马要更多一些。 尤其在封建时代,女人受到的婚姻教育是:一丝既系,万劫不更。他们常常在没有爱的草料和负重下倒毙。
“我觉得老秦已为他先前无端的怀疑内疚。”艾椿教授说。
“他早先以为感情是用不完的,一番折腾以后,才恍然明白感情也象水会有流完的一天,完就完了,就不要再去留恋先前水汪汪的一潭湖。”小谢说。
艾椿为老友秦根惋惜,眼前这个女人竟生出这么些卓越的见识,看来婚姻的意义不在相敬如宾,岁月静好,而是在于折腾,在于离异。小谢是个有思想有悟性的女人,好女人像块玉石,要有能工巧匠去雕琢,称得上是能工巧匠的总是凤毛麟角。
“说实在的,分手后,一年,两年,以为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可有时一回头,还没走出老地方。现在没这个感觉了,尽管周围年轻人感情生活如何精彩,我的心总很平静。”停了停,小谢轻轻的说,“我已经回不去了!”
看来眼前这位外表依然风情的中年女人的心已经沉下来了,心能沉下的人,可能是幸福的人。
“艾教授,老秦现在住在是么地方?女儿想在假期去看他。”
“不是在老地方?”
“不在了,他前房、也是我姨生的儿子,做生意蚀本,四处躲债,找他爸借钱,老秦哪有钱?来电话同我商量,想把住房买了,筹钱给儿子还债。”
“那房子的继承权不是给了你们女儿?”
“是啊,我就把这情况转告女儿,没想到女儿说,那就替哥解决困难吧。不是同胞兄妹,也没有再一起生活过,女儿就能替她这哥着想,我真的为女儿的善良高兴。”
“女儿长大了。”艾教授说。他想起秦根先前写来的那封信里面,抱怨女儿上学时不让他接送。
“老秦因为同我姨离婚,对儿子有歉疚吧,卖房支援儿子,了却一分心债吧。”
“他没同我说起。”
“是前年的事,烦你回去找下老秦,把他住的出租房地址告诉我女儿。我想你同老秦这鬼子该和解了吧?”
除了鬼子强占钓鱼岛不能和解,还有什么不能和解?
阳光并不总是在风雨后啊!
列车员提醒送人者该下车了。
“我们等你来这里的大学啊!”谢晴下车后又叮咛一句。
火车轮子沉重又庄严启动的时候,小谢仰起头,在车窗外频频挥手,晚风恣意的吹拂着她的秀发,艾教授的眼有些模糊,就像当年他在车站陪秦根送离婚后的小谢离去,都是说不尽的挥手。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一个月以后,艾椿接到民办大学电话,告诉他被录用,主讲公文写作和营销学,再带一个班的班主任。公文写作艾椿教授是驾轻就熟,营销学没教过,但自己有经营摩按机的实际经验,找来教科书,照本宣科,插点自己经营的小故事,不难对付,比那些毫无营销经验的人在课堂吹嘘营销肯定强的多。校方要自己一星期内报到。待遇尚可,基本月薪一千,上一堂课是一百,一年下来有五六万元收入,这就加快了柳留梅买房的步伐。
艾椿教授收拾行装,打算履新。要不要给柳留梅说呢?说罢,她可能不同意,不说罢,她会生气。艾椿在晚上的例行通话中说:“我可能要去一所大学应聘打工?待遇还算可以。”
“你想要教书,我给你联系。我不想让你累,你当你还是小伙子?”
“还不是想早点买房?”
“没钱也不让你去打工,累不死你啊!”
“我想先去试试。”
“我还不知道你啊,试试就进去了。”柳留梅笑了起来。因为当初艾椿对柳留梅说“我真的很爱你——就是年龄差距过大了”柳留梅说。“不妨先试试谈着。”艾椿说。后来在又一个紧要关节时,艾椿又受力必多的压力说“试试”,这一试就是乾坤颠倒。
女弟子那里通不过,这是没法子的事,如何说服她呢?说服她可不容易,她认定的理你就没法动摇,她坚持要打胎,胎没有了;她要把地下另类恋情进行到底,就一直进行了十年;她说好教师在能力上一定要是会讲会写会读书的实力派教师,她做到了。
“老公,我同意你去应聘了。”过了一天柳留梅改变了主意。
“骗我吧!”
“真的,那里要是好的话,我也想去,这中学教师我累够了,中学也管得太死,今上午学校又派人突查我们单身教职工的住房,把你给我的摩按机给没收了。”
艾椿苦笑着安慰了几句。
“教育局又决定,期末考试教师同学生同考一张试卷,教师成绩要张榜公布,到不了80分的不能晋级。衙门里的这些狗官们想法折腾教师,还嫌教师不够累和苦。包校长不能抵制吗?”
“一个校长能抵制得了上级吗?”
“那也不一定,台湾大学校长傅斯年就敢于抵制上面来抓所谓闹事的学生,实际是不买蒋介石的账。”
“傅斯年中国不就一个?他死后的坟墓能葬在台大校门口名为‘傅园’的,大概也只有他能有这样的哀荣?以后有机会台湾行,一定去傅园一游。不说这些废话了。言归正传,你先去干吧,探探路再说。”
中学教师是后娘生的,难怪每年的考研队伍里,中学教师占了很大的比例。
民办大学未来肯定能发展,柳留梅正年轻,悟性又好,未必不能去民办大学教书,借此脱离中教队伍。这倒也是个思路。
正当艾椿收拾行装时,许久没有音信的纹来了电话,告诉他决定去一所民办大学计算机专业任教,艾椿一问那个大学?原来竟是自己应聘的大学。
“你也去吧,你一个人在家干嘛?”
“你的摩按机买卖不干了?”
“干这买卖我只是为了解除一时的寂寞,早已洗手了,这年头东西再好也过时的快。大部分没有卖出的按摩机送亲友送穷苦老头老妈了。”
“你的专业吃香,我们搞文科的所谓学者教授一捞一大把,再说我的年龄也偏大。”
“年龄大不等于就是衰老。我去了就说你是我的朋友,让校长聘你,我真诚地希望你去!”
放下电话,艾椿着实犯难了一阵,怎么纹也要去那个地方呢?这要让柳留梅知道了,肯定是无事生非,瞒着不让她知道,灵魂无法面对她,犹豫了一阵,就想放弃异地打工的决定。不能再登上高教杏坛,虽然很有些遗憾,但想到那里既有希望也有泥坑,心理上也就释然了许多。
人的一生中,在关键处会碰到去或留的选择,实际上是在选择希望或泥坑。抗日战争时期,鬼子进北京之前,周作人不顾友人的再三劝说到后方去,选择留在北平,以后他又在任不任伪职上选择了走马上任,一下掉进了粪坑。张大千呢?他选择逃离日本鬼子占领的北平,从根本上避免了灭顶之灾。林某人坐飞机出逃,周恩来一再遥劝他回来,可他还是选择离开国门,尔曹与名身俱裂。
不过,人的一生足迹留在哪里不留在哪里,有时似乎又实在由不得自己,有个鬼使神差的问题。
这时,艾教授接到郁大夫女儿小蕾来信,告知艾椿她父亲前不久有轻度中风,行动已不便,说父亲时常想念他。现在她同父亲在她的乡下出生地。希望艾椿能去一趟。如果一时来不了的话,希望寄一张近照过去。
挚友的呼唤和思念岂能不理?艾教授决定不去民办大学报到。
艾椿这才想起,他同郁大夫这半世纪以上的知交,彼此竟无对方的留影。寄上一张近照?自己的脸也是朔风残荷。
艾椿决定给老友郁大夫送上真实的自己,他早已对诞生晓蕾的地方有所向往,那里是郁大夫曾经饱受人生辛酸的的地方,是郁大夫的糟糠之妻陪伴丈夫受难两三年的地方,是郁大夫风雨之夜邂逅一位伟大的女性的地方。
艾教授对柳留梅说了不去民办大学,而要去探视中风后的郁大夫。
“不去上课也行,不在乎那几个钱。郁大夫那里你缓一时再去吧。那里是送劳改犯的地方,怕现在还是穷山恶水。”柳留梅希望他推迟或放弃探友之旅。
“你错了,凡是劳改农场,现在都不会糟到哪里,劳改大众用他们的血汗改造了穷山恶水,创造了物质文明。”
“俗话说,六十不留宿,七十不出门,你出远门我真的不放心。”柳留梅说。
“十年前的植树节,我说我是一块泥,你是一块泥,合在一起,再你一半我一半。十年过去,我七十你三十二,合在一起一百零二岁,再除以二,我是五十一,正当年啊!”
“我不跟你贫嘴,腿在你身上,我捆绑不住的,代我问郁大夫好。”
可是接下来的难题是身边一条瘸腿的小白狗如何安置?一个月前艾椿从外面回家时碰到的一条小母狗,天正下着雨,小狗淋得一身水,它一个劲跟着艾椿,艾椿吓唬她,她就停下来,艾椿跨步走,她又跟上,甩都甩不掉,竟然一直跟到家,就在院子的葡萄架下*的蹲着。艾椿看着狗太小,又有残疾,瘦骨棱峋,不由得生出怜意,天意怜幽草,人间重爱心。艾椿每天给小东西送饭给水,还为它洗澡,没多久,刚来时的落魄相竟不见了,出落得颇有气质,且乖巧灵敏,因为是女狗,性情颇温柔,只是腿依然有些瘸,但因为有了精气神,瘸也有瘸的美。一来二去,艾椿教授竟有点离不开她。
收养这条小狗,艾椿并没有跟柳留梅讲。而柳留梅也说起小时候家中有条土狗,时常接送她去牛棚学校,她上初中时,一星期才能回来一次,狗不习惯,走老远去找她,不幸被吃贩狗的谋杀。处处有谋杀啊!从此她不让家里养狗。现在老父亲养了一条大狼狗,那是因为家了养了几十个鸡,从鸡屁股里挖点零用钱,父亲再困难从没有要女儿的钱。二十一世纪农村养鸡养,没有保安措施绝对不行。
所以艾椿没有说及他收留了一条小狗,想在适当时机通报柳留梅,他收留了一条并不讨厌的小狗。再说柳留梅以后会理解他的善行,她是个心软的女人。
出行的火车票的卧铺由老匪提前三天给订好了。让艾椿发愁的是小狗如何按置?
艾椿想到晓蕾的大爹,把狗寄放到他那里一阵,顺便再看看他经营的摩按机情况。艾椿骑上摩托,找到了晓蕾大爹的住地,但见一把铁将军把门,门锁上已落满了灰尘。外墙上还清晰可见“关怀夕阳健康,相信科学摩按”,这大红字还是艾椿给刷上的。问邻居都说老头把店关了以后,就很难见到他,反正人还在,只是去向不明。艾椿怏怏的回到家,抱着瘸腿小狗,发了好一阵呆。
艾椿犯难了,按理说,放到女儿家最好,可是女儿的儿子正读高二,已经开始了对高考的冲刺,而那孩子从小就特别的爱狗,谁敢送条狗去干扰关键时刻的孩子。今天的中国青少年,不是心无旁骛准备中考和高考,就是外出打工,而艰难的行走在不断考试的人生旅程上的青少年尤为辛苦,不能有爱好,不能有松懈的时候。
出行前的头天晚上,艾椿喂好小狗后,插好门,准备早些休息,这两天为了小白狗的安置劳神得很。刚洗完脚,听得有敲门声。艾椿迟疑了一下,开还是不开?柳留梅一再关照,晚上有人敲门不要开,一会听得有人轻轻的呼唤“陈教授,是我。”声音柔柔的像是紫蛾,艾椿兴奋了一下,何不把小狗交给紫蛾呢?可是站在门外的竟是巫红,让进不让进?迟疑片刻,艾椿还是礼貌的让进了巫红。
今晚巫红不比那晚巫红,那晚的巫红是素面朝天,今晚的巫红花红柳绿,仿佛刚从舞台上走下来。很早以前,艾椿听过巫红的独唱,至少在本市范围内是无与伦比的,加上她天生丽质,拥有许多粉丝,巫红不愧为金铁林的入门弟子。
“她神经正常吗?”艾椿想。上次在衣大夫家,衣裳让巫红代为照应艾椿,可她一走就不见踪影,可今晚她却不请自来,艾椿有点弄不懂了。
“打扰你了!”巫红接过一次性杯子,“上次我是饭后随意散步去衣姐那里的,以为您是衣大夫的朋友,就想回去换身衣服再回衣姐家的,不想回去有事给耽误了。”这解释还是通情达理的。
“听衣大夫说,你喜欢写毛笔字的,这很好,要坚持下去。”艾椿说。
“衣大姐要我学的,说能调养性情,还说要我跟您学书法。两个月前我报名参加市里一个书法班,第一堂课,老师给我们打一个谜,说是弄懂了这个谜,就能使毛笔字上路了。”
“有这等事?”艾椿教授显然感兴趣。巫红说了谜语:
方方正正一块田,
一年四季岂得闲。
兔子来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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