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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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已经直达B市，柯沫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汽车站，搭上了最后一班回县城的车。舟车劳顿，关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归途上，第一次感到人是这么的渺小。所有的灿烂不过是昙花一现，生命稍纵即逝。

柯沫觉得很自责。要是自己不找蒙代出来旅游就好了。柯沫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过这样的人，真的有个人很爱她。但他却再也不在。越像眼泪就流的越厉害，自己真的好自私啊。

祖父打开门，出门买菜，看见柯沫拿着包裹行李，突然老泪纵横。祖父没有多问，就像是早就知道了柯沫会回来一样。祖母闻声还没来得及披好衣服，就冲到了门前。二话不说，把柯沫拉进了门。祖母是知道的。她孙姑娘的小九九她都知道。只是，就是因为知道，老人也忍不住嚎啕。柯沫没有察觉自己的任性和自私。在她的眼里，貌似任何人的感情波动都不值一提。伴随着那个逝去的人，她的喜怒哀乐，全都灰飞烟灭。

“奶奶，蒙代······”柯沫已经说不出后面的话。

祖母拭去眼角皱纹里深陷的泪水，哽咽道。其实祖母早就猜到柯沫回来的原因了。她也早就知道蒙代和柯沫这俩孩子的事了。蒙代那孩子，是个漂亮的好孩子，做事有分寸，对老人也很有礼貌。就算芝麻大点事也藏不过她的眼睛。再说，那俩孩子那么招摇的一起进出院子好几次，她是老了，但还不至于像自家老头那样迟钝。很多东西都看得到。

再看看自己这孩子。果然是清明了许多。

“我要去看他。”柯沫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好，你先在家休息一下，一晚上在飞机上累了吧。休息一下再去。”祖母劝道。

“没事，我现在就去。”柯沫拉开拽着自己的祖母。

“不行！今天呆在家。”就算是做恶人，今天也要把柯沫留在家里。祖母很清楚自家孩子，她这回来，就一定没有休息好。这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受不得打击。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她这把年纪了，可折腾不起了啊，好歹就这么个心肝了。

“为什么？我要去。”

“不准去！”祖母拦腰抱着柯沫。

柯沫毫不留情地踢着祖母的小腿。祖母顾不得老头子劝架，使劲拽着柯沫，把她推到就近的房间，马上锁上了门。

“让我去！”柯沫捶着门，歇斯底里。

俩个老人泪流满面。“先休息了，孩子，明天就带你去。”

祖父把放凉了的饭菜从房里拿出来。柯沫蜷缩在墙角，已经没有再哭。只是眼睛已经红肿得不成样子。祖父不好多说什么，模糊了老眼，锁上房门，再去热菜。柯沫要暂时装装样子，让大人们放松警惕，这样才找得到空子逃出去。

只是一夜的奔波，一整天滴水未沾，疲劳已经攻陷了柯沫的大脑，眼皮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来，不到一分钟，柯沫就睡着了。

再进房间的祖母看见蜷缩在墙角睡着了的孙女，心疼。和叫来老头，把她搬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关好门，锁上。

“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祖母用手掌抹着眼泪。祖父一脸憔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