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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鹭洋窃笑,“赢溪,一杯金色威尼斯。”

“好的。”

孟赢溪乐得于在临行前为红月亮酒吧做点什么,于是开始解衣轻身。

被封锁于厚衣之内的体香与妙不可言的身体曲线共同滚动挣脱出来!

周围先是一片静默。

尔后是伴随着喉结蠕动的咕嘟咽口水声。

花酒女郎的面前自动避让出一条由喘气相迎送的路,吧台后方的阿贵也不禁退后了两步,让出了本属于自己的舞台。

孟赢溪逶迤摇曳过去。

她暗暗一想:“酒是两人共同要的,可总共就一杯酒,怎么喝?侯老板和周老板是这条街上的人,生怨容易解怨难!难免日后不会生出麻烦。自己就要走了,还是不宜因自己的因素给肖鹭洋留下什么祸患为妙。”

犹豫之人看了看满脸落魄相的阿贵,生出一个念头。

“阿贵,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孟赢溪将人招至跟前,凑上去耳语了一番,阿贵听得频频点头,脸面生光。

旁人不知他们说些什么私密话,只好暗地里嫉妒与奚落一番这个被香玉近身的过气调酒师,以此来打发这令人隐隐着急的时间。

调酒即将开始,女调酒师站到预定位置备着,阿贵竟然留了下来,并且是两人一起取酒具。

此番场景不仅肖鹭洋和于文轩纳闷,众酒客更是不得章法,侯光耀和周志泽一同紧紧咬着牙关候着三千元甩出去的下文。

“哗啦”一声,调酒正式开始。

与昨天一样,孟赢溪瞬间成了一条飞舞着迷人风情的仙界美人蛇!

她的手、腰、颈能恣意扭到不可想象的位置,那种撩人的姿态美根本无法用任何语言来描述和形容。

看客仍旧与昨天一样,一律用O字口型和牛眼睛来表述他们那万般惊叹的感受,就是身体也定了格,连半丝动弹都没有。

侯光耀和周志泽看得面皮外翻,眼珠子都快绷不住就要掉出来,彻底犯傻!

孟赢溪准备一次就弄出两杯酒来,她吩咐阿贵在一旁打下手帮助自己,因为双手都要使唤瓶子,所以桌面上的活就交由阿贵来代劳。

这种调酒法颇新奇,整条街都没人玩过。

卡酒、回瓶。

直立起双瓶手背立。

拖双瓶。

十周撤双瓶。(喝彩!)

正面翻转十六周起双瓶!(喝彩!)

正面二十周双瓶交叉倒手!(全力喝彩!)

三十周半倒酒!(竭力喝彩!)

卡酒、回瓶。

手腕翻转酒瓶、抢抓双瓶。

抛酒瓶外向反抓、腰部抛掷、转身齐拍双瓶背后。

接吗?

不接!

昨天没接,今天自然也不接。

两个酒瓶子在人的身后上下漂浮——不落,不定!(满堂彩,所有人都癫狂!)

“啪啪”

随着紧密重叠的两声,女调酒师一气呵成摆出了两杯色彩缤纷的金色威尼斯。

轰然叫嚷的气浪爆炸了酒吧!

口哨口水飞扬,手掌脚掌通红,嗓子嘶哑、舌头发胀,这是酒客们活到现在所见过的最最精彩的花式调酒表演,绝到天宫的顶顶都崩了!

“阿贵,谢谢。”

孟赢溪盈盈一笑,继续道:“侯老板、周老板,大家都是一条街的朋友,多出的这一杯是红月亮赠送给二位的,请笑纳。”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罢很惭愧,一杯酒确实没办法叫人家两人喝,还好是赢溪她聪明,自作主张给足面子赢得了人心,至少也是减弱了对手的敌视态度。

侯光耀和周志泽早忘了自己是干嘛来的,他们用通红的手掌接过两杯美女用盈盈惺惺的仙女之态点化出来的金色威尼斯。

周志泽不再痞口,“谢谢你的精彩表演!”

侯光耀也上好话,“大开眼界,侯某谢了!”

言毕,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共同将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肖老板,打扰了,我等告辞。”

“诶留步,请留步。”

侯光耀和周志泽是看也看了,喝也喝了,他们里里外外都服得屈身下跪。

虽然这位芥芳沤郁,浑身透出媚惑的花酒女郎很待见自己,但此地终归是别人的地盘,人家给面子就要知趣,他们无脸再多做耽搁,于是立即挥手打道回府。

于文轩煞是嘚瑟,竟浑然将自己当作了老板,连连起吆喝。

“还有谁要点花酒女皇的酒?”

“没有是吧!”

“再问一次,还有没有?”

“嘿……没有就全都给我散了!”

“没钱瞎看什么热闹?真是的,走吧走吧……”

过足眼瘾的看客们在“老板”的讥讽之下灰溜溜地散去,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十几个真顾客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肖鹭洋并不计较于文轩的莽撞,他搂过兄弟的肩膀话予二人,乐道:“兄弟,赢溪,刚才多谢二位的相助,我很高兴,相当高兴!哈哈哈哈……”

“赵政,你怎么来了?”

“诶,娜姐呢?”

正在穿外套的孟赢溪突见一人,连出两问。

她的视线与声音引领着肖鹭洋和于文轩扭头将目光汇聚到后方。

赵政根本不予作答,他的眼睛死死锁定目标大步急来,并将身姿不稳又伸手准备打招呼的于文轩撞了个半哼。

焦灼的人抵住吧台,对春半桃花压声过去,“赢溪,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为什么?”

肖鹭洋和于文轩听罢顿时大脑短路!

他们左右开弓将呼吸急促的赵政硬生生扳了转过身来。

“你刚才说什么?”

“谁要离开?”

“赢溪你要去哪里?”

孟赢溪心里清楚,赵政定然是看懂了藏头诗才不顾一切赶过来的。

作诗之人对于离开这件事本就有着莫名的伤心,这四位朋友无私的呵护和情谊叫人难以忘怀。

她默默而又痛楚地看着他们三个,一时当间无言以对,只是收颜垂目。

于文轩被酒泡木了脑子,反应不及,呆相百出。

诗!

短信!

思维尚且清晰的肖鹭洋闪电般地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他飞速取出手机。

呆相旁人见状,立即效仿。

虽然于文轩的动作慢了一步,但他的理解能力却快了两步。他先于肖鹭洋看出了门道,“藏头诗!每句诗的开头连起来就是‘香伤离别’!”

“果真是要走!”

肖鹭洋急火攻心,“赢溪,这诗是你自己作的吧?你真要离开我们吗?”

一言难尽,不善于处理感情问题的她依旧垂目无语。

得不到任何回答,赵政转而痛声话予兄弟们,“不仅如此,赢溪在藏头诗里还将我们四个人的姓都用同音字隐藏了进去。看这第三句……余,你于文轩;寒,韩依娜;萧,你肖鹭洋;罩,我赵政。”

肖鹭洋颤声道:“赢溪,不是说好了我们做一家人的吗?”

于文轩跟着晃语:“赢溪,不是说好了咸阳就是你的家吗!别的地方你一个亲人都没有,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追问之下,鬼姑娘再也无法抑制住魂魄越来越强烈的伤泣,她鼻子一酸,拿起包就捂嘴哭跑出酒吧。

哭声迅速远去。

“诶,赢溪你别跑!”

“等我们一下!”

“快停下!有什么天大的事我们一起解决,你别跑……”

三兄弟奋起直追,可前方之人竟然以酒店女员工标配的高根之鞋具傲然世间!

只见她如仙女踏云卷雾,踏步无声地妙姿飘了去,他们竟然是越追越远……

于文轩怪叫:“那边不是回家的路!她这是去哪?”

眼见无望,赵政喘道:“停一下,都停下,快别追了!白费力气,咱们追不上她。”

三人就此止步,又是插腰又是胡乱踢着腿脚地原地转圈。

肖鹭洋难受地吼道:“赢溪的事情自打认识她那天起开始就邪门,一直都是一个迷魂阵,这两天下来是刚解开了一个谜,又来一个。这下好了!一个接着一个,我现在是满脑子都是她的谜团,没完没了啦……”

他对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劲喊:“赢溪!你为什么要这么让人牵肠挂肚!”

一人言罢一人语:“她如果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那我于文轩的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行,我要对她表白,现在就要!”

于文轩跟着破声吼叫:“赢溪……我爱你……”

肖鹭洋和于文轩的疯狂举动像刀子一样直刺进赵政的心脏,他很痛,很痛!

尤其是于文轩“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的那一句!

“下半辈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直接将这位准新郎拼力压制的真实内心生生撕裂,他癫狂了!

赵政心念:“是啊……要是能得到赢溪她的爱,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哪怕是只有短短的一年,一个月……只要身在心潮澎湃的幸福中,心在刻骨铭心的爱恋中,躺在摄魂夺魄的芬芳中,哪怕因此而折寿死去也不枉此生,生也值了!死也值了!”

隐然是主心骨的人道:“赢溪绝对不是此刻就离开,咱们不要着急。别忘了她寻新住处这档子事!仅凭她刚刚租下这么好的房子就足以证明她短期内不会变动。所以,即便要走也绝对不会是今天。”

赵政左右搂上人,行安排。

“咱们不如这样……肖鹭洋,你回红月亮去,没准她稍后会回酒吧。于文轩,你去你的服装店和赢溪住的地方两处都看看,兴许能碰上。”

“我呢就到处找找看……咱们三人不论谁找到了人都互相电话告知一声,咋样?”

左右同声:“行!”

三兄弟在街头就地彼此分开,他们各自匆匆赶路,而且都忙于急拨赢溪的电话,只是一律都没有回音。

孟赢溪其实并未跑多远,当她听得后方无追赶声后就渐渐收了御风行走,然后一步一个伤魂地流浪街市。

当手机响过第一声之后就被关机,因为她无从解释。

没有方向的漫步也是一剂良药,她的情绪逐步安稳。

急促而又熟悉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街灯的光芒由额头亮延至鼻尖,女鬼很清楚谁来了。

是他!

是那个最初让自己产生追随意愿,并义无反顾千里迢迢来到此地的人!

她有紧张,但没有再逃跑的念头。

驻足刻也是起音时。

“赢溪。”

就在赵政开口的那一刹那,她转过了身。

激然的面对令他心神顿挫,随之自截话。

赢溪的神情很微妙,淡淡的细雨苦笑中蕴含着薄薄的含香云雾。

她如此这般,却更加显得迷离人眼。

香风倾语:“知道吗赵政,我是独为你而来,不过我选择离开却不是独因为你。你、娜姐,包括你的兄弟们都没有做错什么,恰恰相反,我无限的美好和遐想都来自于你们。”

一句“我是独为你而来”魅惊了来者心。

只是一瞬间,他的世界便完全被她占据。

由此,温暖的手扶住了她那冷柔的双臂。

“留下……赢溪。”

“你即将要离去的时候,我才透析了自己的内心。”

“请宽恕我对他人的背叛,因为那时你还未出现。”

“请原谅我对你的淡然无味,因为我不知你的心。”

“赢溪……我爱你。”

他的表白鬼姑娘早有预见,只是没想到会是今日,就在此时此刻。

香风哀叹:“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来寻找一个自己编造的神话。”

对方显然是在拒绝,而且就在刚刚表白完之后,为什么?

浅疑中,他的手用上了力。

“你也知道,按照计划,没几天我就要成亲了,而且娜娜是泰达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我和你一样,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罪,所以我曾经发誓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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