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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禅被董卓牵入房中。
笙歌散后酒微醒的董卓将门一掩,心灼灼地直接将绰约多逸态的人带至床边。
深院月明人静,云母屏风烛影深。
沙沙几下,董卓自行解尽衣服,肥腻的身躯一览无余。
心思与践行差别何其巨大!
未经人道的貂蝉无论如何做好准备,在现实面前都彰显不足。
当她真正面对董卓这个通体黝黑,身体肥胖的丑男人时感到了一阵阵的恐惧,同时又夹杂有几分羞涩,表现出相当的不耐和冷漠。
董卓酌饮着床边惯放的虎鞭酒,顺便看了看无动于衷的貂禅。他责味道:“美人因何还不宽衣?”
对方提醒的话叫貂禅立刻有了反省,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要是因此冷却了董卓的兴趣,岂不是毁了计划,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娘亲。
她竭力冷静急思。
“这一趟是为了复仇,完全是为了计划而来,怎能半途而废?”
“床笫之间的风情不必经过实践,只要全心全意的投入即可!”
“纵然自己没有任何实际经验可言,凭恃那三日的揣摸也应该足矣,或许自己的生涩反而更能吸引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使之产生无限新鲜刺激的感受。”
云雨之欢,貂禅早已眼悟神悟,虽未实行,却不陌生。
还有一点……
前几日她观摩时积攒下来的春欲何其之甚,大有不行春而心不欢的味道!貂蝉聪明地激发出怀春的***来自行化解苦难。
她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女子也起欲,今夜便观阳不观面,恨人不恨阳。吾心中只可念解渴,淋漓行欢,且将此人拟作爱郎而戏。”
丽裳在羞涩的姿态中才一滑脱,董卓便猴急地将其扑倒。
闭目浮想的貂禅不失时机地巧出勾栏那哼吟的虚作之技。
她的脑海中只念着幻象——她汗颜地所观来的男女之欢。
董卓肥硕笨重的身躯两倍于美人,压得貉蝉喘不过气来。
重压之下她非常难受,根本不能体会到丝毫的云雨快感。
董卓忽然间停下来。
掌烛一通仔细观瞻。
宛尔他笑道:“美人依然是处子之身,妙哉!妙哉!”
貂蝉顿时灵机一动,她想就此歇息的机会摆脱重负,于是言道:“且由贱妾来伺候大人,可好?”
老道于云雨之欢的董卓岂能不领会美人的意思?
貂禅终于得以解脱。
她模仿榉芳斋里的勾栏,颠鸾倒凤!不用多时,董卓便不堪***,歇下。可貂禅无巅,才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她心道:“吾尚未尽兴,怎可如此?”
心意不足的貂禅从一旁取过虎鞭酒递给董卓,媚道:“大人好威武,贱妾爱之不够,且再来。”
董卓笑而接饮。
貂禅手技几下,再度去行欢。
禁锢良久的芬芳春情已泛滥……
春姿舞动,荡漾出无限美好。
董卓又一次***,疲力歇下。
他以为今夜的云雨就此结束。
可是……
他想错了!
这头两次的欢悦仅仅是前戏,真正的云雨之欢才刚刚开始。
目的性很强的貂禅又一次主动从床边取过虎鞭酒递给董卓。
她娇艳地媚道:“大人好生威武,贱妾爱之不够,且再来。”
董卓接过来饮下几大口,可这次竟然毫无起色。武夫出身的董卓虽然算得上强壮,但他毕竟纵欲过度,药物也只能逞一时之强,心有余而力不足。
董卓惭愧道:“小美人,老夫消受了,恐再饮也不济。”
她娇声道:“贱妾对大人爱之又爱,不舍就此落幕歇息,今夜便由贱妾慰劳大人至天明。”
貂禅开始使出花魁绝技……
纵横花海之人从未享受过此术,顿时魂飞。
董卓贪色不假,但从不嫖妓,因为他对营妓传播的花柳之病记忆深刻,那些染病士兵的惨状历历在目,所以他历来只好处子之身。
既然只好处子之身,那对方就必然都是些没有技巧,行事被动的女子,凡事都由他来掌控,偶有女子行出颠鸾倒凤,其身姿与感受也绝不及貂禅的一半。
貂禅也是处子之身,可她的行欢之技不但等同于接过千百位客人的勾栏,甚至还达到了镇斋花魁的造诣。
如此一来,董卓彻底被降伏。
这一夜对于董卓来说是无比的酣畅淋漓,床边的虎鞭酒被饮了个一干二净,只恨当初备少。
王允送别貂蝉之后,特意没有回家,而是另寻了个住处挨到第二天,一夜未眠。
次日晨,他还未进家门就被携带彩礼在司徒府门口候了一天一夜的吕布给拦下。
王允貌似惊恐,心下却胸有成竹,万分窃喜。
脸色黑布阴云的吕布一把揪住人,怒骂道:“老贼竟戏吕布!八抬大轿已至,千金已奉来,何来貂禅?何有岳婿?”
恶怒之下,吕布拔剑就要砍!
王允故作惊慌地屈身辨道:
“误会!吕婿煞是误会老丈了!”
“许是下人走漏了消息,董卓大人竟得知将军欲迎娶小女貂蝉,于是昨日便谴人至府上,将貂禅车请而去。”
“据来使言,董卓大人此举乃是欲借义父之名亲自为将军主婚。”
吕布听罢自责万分,转怒为喜。
他赶紧跪下请罪道:“吕布卤莽,适才冲撞之处还望岳父大人恕罪。”
“无事,无事,吕婿快快请起。”
王允扶起险些要了自己命的吕布,然后拍拍他,使笑道:“吕婿请在此稍候,待老夫将家中珠宝取来,事起突然,可小女貂蝉出嫁如何能缺了首饰?”
憨直的吕布高兴地徘徊在门口等待,在接过珠宝后,他便跪别了笑容可掬的岳父大人,立即兴冲冲地赶去相府。
到了义父相府后,吕布急忙打听貂禅事宜,可他听闻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意料!乃至惊怒万分!
他得到的答复是:“夜来太师与新人共寝,至今未起。”
相府的下人去知唤董卓。
吕布趁机占着义子的身份肆意四处走动,并悄然来到董卓卧房背后的明窗窥视。
此时貂蝉刚好起床,正在帐幔外梳头。
她于铜镜一角突然发现了偷窥的吕布!
在王允与貂蝉密谋的计划中,***董卓仅仅为第一步,令其沉迷于女色并不能直接除去此人。
最关键的还在于第二步!
若是不能离间董卓与吕布的亲密关系,并最终借刀杀人,那么……必将功亏一篑!
镜中人心喜道:“天佑貂禅!”
貂蝉立即蹙起眉头,特意转身过来让窗外之人辩明自己的脸,然后乔装出忧愁不安的样子,并不断用手帕虚以擦拭泪眼。
貂禅!
吾之良人!
早已被勾魂引魄的吕布险些愤惊出声!
“吕将军……吕将军……”
相府的下人没有找到来宾,于是四处呼唤,吕布只好黑着脸假使它道出来。
董卓费力地起了床,粗略洗醒后露面,他正式接待自己的心腹,义子吕布。
此刻的吕布再看其义父董卓已不是过去的那般融合心态,而是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
义父满脸的疲倦,走路蹒跚不说,连眼圈都已乌黑,明显是整夜都在行欢的迹象。
吕布终究与董卓的利益颇深,就算良人被自己的义父先行享用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但……
在几句寒暄后,吕布总不见义父董卓提起为他主婚的事,他一时间心急如焚,颇厌恶。
董卓见吕布来得没名堂,搅了自己的休息不说,还啥事情也不讲,他干脆叫下人上早膳。
一肚子无名火的吕布拿义父没法,只好痴痴怨怨地站在旁边看其用早膳,慢慢候下文。
等待时机不如自我创造时机。
关键棋子已至,怎容其闲置?
貂蝉故意在绣帘后走来走去。
为了引起目标的注意,她甚至不惜露出半个脸蛋来,以目送情,霎时,吕布神魂荡漾。
董卓虽然在用膳,但他心下却在狐疑义子的来意,余光见他探头探脑,当即警觉,但见吕布频频侧身迎里而望!
果然另有隐情,是觊觎貂蝉!
他恼怒道:“布儿无事且退。”
可怜的吕布知道自己被义父耍了,他窝了一肚子火,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
吕布的良人见其满脸乌云,不知趣地相问:“今日莫非被义父董太师见责?”
火头上的人不再一如既往地恭维义父,他一反常态地道:“毋提龌龊之人!哼……聚麀老贼!”
董卓自从拥有新欢之后,***所凝,云雨为重,夜夜无眠行欢,白日里则睡觉,日夜颠倒至月余都不出理事。
苦中藏润的貂蝉暗暗感慨:“鸨母宁湄湄所授勾栏之技颇有奇效,这番践行下来,当真是拴郎如狗!”
吕布虽无奈,但始终放不下貌美若仙的貂蝉。
貂蝉虽在尽力而为,却也被风平浪静所折磨。
终于有一天,这位义子按奈不住性子借故来到了相府,他利用董卓白日都在睡觉的机会壮胆溜进了他的卧房。
貂蝉未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她斜眼一瞟,大喜——是吕布!
美人在床后探半身望着吕布,以手指心而不转睛。
吕布感激得频频点头,表示自己已明白她的意思。
貂蝉用手指指董卓,然后强搽泪眼,那人心都被揉碎了。
美人悄悄下了床,将吕布招手过来,秘密相见于屏风后。
董卓朦胧中醒来,看到了义子吕布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猛然回身,却见美人也在屏风后面,并衣衫不整。
一直交融的义父子终于开始见恶!
“大胆吕布,竟敢戏为父爱姬!”
“来人,送吕布出府!”
义父唤左右驱逐义子,令其今后不许入堂。
对于貂禅,董卓并未生气,因为般般不忍。
吕布就是吕布!
隔日照样又来!
“何人胆敢知会义父,吕布定当取其首级!”
勇冠三军的大将军将方天画戟戳地一震,无人敢拦。警告完相府的下人后,他照样又踏入了义父的卧房。
董卓依然在熟睡。
这一次,貂蝉干脆将吕布引到相府后花园中的凤仪亭。
宫中偶尔有人演绎一哭二闹三上吊,尤其是这上吊之法卓见成效,一般情况下都能达到目的。
既然有人证明过此法可行,那眼下就值得试上一试。
她抱着吕布哭诉。
“貂禅对将军朝思暮想,欲将自己许配吕将军,本以为喜事已万顺及福……无奈董卓大人先行玷污了貂禅。”
“然……貂禅此身已污,不堪服侍英雄,唯有死于将军面下,方可绝去万般思念。”
貂蝉突然推开了情烧至神魂颠倒的吕布。
她顺边上手攀曲栏,面向着荷花池便跳。
吕布慌得一把就将人抱住。
貂蝉暗喜,乘机倒入怀中。
借刀杀人要名正言顺。
她不失时机地蛊惑道:“妾在深闺,闻将军之名如雷贯耳。谁思……当世一人反受强人之制!妾度日如年,愿将军怜悯而救之。倘若貂禅不得解脱,便再无生念。”
睡梦中的董卓翻身一探,发现美人又不见!
一问……
才知是义子所为!
于是……
老太师连鞋都顾不上穿,便急到后花园中去寻觅。
貂蝉与吕布对面而望,她的余光恰好看见了董卓!
喜出望外之人见机就很猫咪地紧靠这起伏的胸膛。
吕布抱貂蝉!
伤心的一睹!
董卓无明火起,蹑手蹑脚过去……
咬牙抄起吕布旁搁的方天画戟……
狠刺!
方天画戟离地时的一声微响叫吕布听到了,他箭步一闪,躲开了这可能要命的一刺。毕竟父子伦理在道,吕布不敢造次,放下貂禅掉头便跑。
董卓虽然也是行武出身,但他现在又胖又虚,无力追赶。
懊恼之人只好飞起一戟扔去,但被吕布一拳打落在草中。
自此,吕布与董卓的义父子关系彻底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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