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粉身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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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申时行的随从，清退小店的闲杂人等，然后侍立主人身旁，好奇地旁听这位其貌不扬的小胖子，呜嘟嘟大吹法螺。

“小子，老夫承认你的燧发枪很犀利。”申时行单身托着下巴，说：“嘿嘿，只凭它，你就想打败‘小王子’的铁骑？”

“还是阁老懂我。”丁乾用眼一扫徐氏兄妹，说：“我平常说话，身边的这帮人都听不懂，我很无奈也很郁闷……”

徐元春一怔，徐芷兰却忍不住噗嗤一笔，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打住打住，你小子脸皮之厚，真乃老夫平生仅见。”申时行摆手止住他，说：“哈……哈哈哈，别扯没用的，快说正题。”

“是是，我这人没啥缺点，就是太容易骄傲，没法子，唉，谁让咱会的太多了。”丁乾脑袋一歪，摊开双手，说：“阁老，我打算从神机营借几门佛朗机炮，把实心弹改成开心弹，这样杀伤力更大。”

“小子，你糊弄老夫吗？”申时行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说：“兜兜转转，总拿兵器搪塞，老夫问你需要多少兵力、补给，和对敌的具体战术？”

“行家，没想到阁老是个用兵的大行家。”丁乾一挑大拇哥，说：“我的战术就是没有战术，说白就是他打他的，我打我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零敲牛皮糖，积小胜为大胜。”顿了顿，又说：“至于以后敌我态势发生变化，集中优势兵力，毕其功于一役的大战役，那就是你们这些大人物的事。”

小店寂静一片，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吃惊地张大嘴巴，这是什么战法？简直是闻所未闻。

申时行低头皱眉，半晌说不出话，心中狂震，如果大明也派一支奇兵，四处袭扰鞑靼各部，估计‘小王子’也无暇遣兵犯关。呵呵，这小子果然已得徐文长真传。

“呵呵，小……呃丁乾，老夫问你。”申时身子一倾，凑过来说：“按你的战术，这支军队的机动性应该很强，那么后勤给养怎么保障？”

“这可是个秘密。”丁乾起身附耳对他说：“阁老，把生面炒熟加上香料

、药材……，另外，骑兵打到哪儿、吃到哪儿……”

“妙，妙！”申时行抚掌，说：“机动灵活，深入敢后，完全掌握战争的主动权。”说着，他拍拍丁乾的肩膀，又说：“哈哈哈，奇才奇才，老夫这就进宫面见圣上，多派几支这样的军队出关，袭扰鞑靼各部，以策应你打好这一仗。”言罢，申时行负手转身大笑而去。

徐氏兄妹面面相觑，回头吃惊地看着丁乾，心想这家伙真是个天生的大忽悠，没到半个时辰，居然就说服了当朝首辅？

………………

几日后，朱翊钧派太监送来几枚腰牌，凭此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和王恭厂。王恭厂位于内城的西南隅。是皇家的兵工厂，又称火药局。

徐芷兰心中好奇，吵闹要去王恭厂看热闹，丁乾拗不过，只好带着他来到棺材胡同。

刚进胡同口，一股刺鼻的火药味便排面而来，狭窄的巷子里，数十个小太监，正忙碌地搬运着铁料和木炭，几名临工的太监，正挥着皮鞭不停大声呵斥。

“快看，说书的丁公子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太监扔下活计，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

“丁公子，可想死我们了，您快给讲一段，后来令狐冲到梅庄地牢，怎么样了？”“是呀是呀，黑白子那家伙可精明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