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一箭双雕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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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奶娘丫鬟和婆子，可李笑锦跟谢锦阳睡一个炕上的，本来就怕压着他了，睡的不安稳，结果一夜吃了两次奶，尿了三次，几乎每隔大半时辰她就都要醒来一次。

临近清晨的时候，李笑锦浑身一个激灵醒过来，见身边的谢锦阳还睡的香，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的起来了。

她的衣裳左胳膊都是没袖子的，所以谢夫人给她准备了一套大丫鬟绿柳的新衣裳。穿上虽然有点不挨身，但总比她那个露胳膊的好，不然出门人家还不骂她伤风败俗！？

穿好拾掇好，李笑锦立马摸了出来，准备跑路。

谁知道谢夫人已经起来了，叫了李笑锦说话，笑的很是亲近，

“折腾狠了吧！？回去好好补个觉，那小子是真跟你亲近，虽然啥都不懂，每次你过来都笑呵呵的，你一走，都能哭上老半天哄不好！可真是接生的缘分！”

李笑锦却觉得她早晚对小孩阴影！这照顾一下别人的孩子都这么费劲儿，她早晚被吓的不敢自己生孩子！而且决定段时间内是不上门了，顺便给谢夫人把砖窑厂的事儿说了，

“我准备把砖窑厂分成一百股，给李家村的里正家一股，给村子里的人两股，不管上工不上工，每年纯红利，不让村子里的人借机找事儿！有人找事儿也有里正和村子里的人压着！虽然上面有夫人坐镇，小鬼难缠！这一股还是必要的！另外给管理砖窑厂的管事在工钱之外一人一股红利。跑外销的，就是拉回生意的人按买了多少砖头给提成！介绍人来买砖头老客户，到一定数量送一份礼！”

李笑锦越说，谢夫人眼神却是幽深，仔细打量了李笑锦。

十二岁的小姑娘，长的白净标志，浓眉大眼瓜子脸，鼻子挺巧，红润的小嘴配上去，让人咋看咋舒服。要比她自己长的精致些。可这样一个小姑娘竟然会那么多东西，大胆救人，骗过了劫匪，给她接生，不仅会扎针，还做出那样的首饰，烧的出砖头，尤其是这一套经营砖窑厂的说法，简直让她有点心惊了。

正说得起劲，李笑锦察觉到谢夫人看她的眼神有了变化，疑惑不解的看着谢夫人。

谢夫人眸光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抿着嘴就笑开了，

“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里都装了啥好东西！这红砖喜庆又好看，烧出来不怕没人买！”

李笑锦却明白，谢夫人这是要伸手帮着搞定砖窑厂的销路，自然笑的更灿烂了，

“那夫人看占多少股，回头我写个合约！只要占股份的，都得有合约作证才行！”

“本来就是你的心血，还牵连着村里，我就占二十股行了！”谢夫人让连妈妈拿了银票过来递给李笑锦。

李笑锦一看，竟然是五百两，咳了一声，

“夫人！太多了！”当真是土豪！随随便便就是五百两出手！怪不得谢楚宁那货出门啥也不干都装五十两银子在身上！想到被自己打劫的那五十两银子，李笑锦恍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出来混的，早晚是要还的！她打劫了谢楚宁五十两，那老秃驴就打劫了她一百两！同理还有一个就是她比谢楚宁人品还烂！人家只丢了五十两，她是一百两！

李笑锦顿时心里不平衡了。凭啥她这么好的人竟然人品不如谢楚宁那货！？

谢夫人说了几句，见李笑锦神游去了，忍不住咳了一声，

“锦阳那小子还得一会睡，你先陪我吃早饭吧！”

李笑锦急忙回神，陪着谢夫人吃了早饭。包子，煎饺，豆浆，粥，还配着各色小菜，李笑锦心里又不平衡了！谢楚宁那货天天都这么吃，才被劫了五十两，她天天紧巴巴的，还是被劫了一百两！回头她一定要找补回来不可！因为那佛祖根本没有保佑她！要不然就不会被谢锦阳那小子逮着折磨了！

李秀娥起来的时候，李笑锦已经吃完了早饭，一听谢锦阳快醒了，李笑锦急忙拉着李秀娥撤退了。

李秀娥很不高兴，走在大街上拉着脸，

“笑锦！你真是没眼色！小少爷喜欢是你的荣幸！只不过让你照顾他一天，你倒好，像洪水猛兽追着你一样！明明还有一天的时间，现在出来算啥！？”她都没有见上谢楚宁！

“昨晚的事儿小姑忘了！？要是谢楚宁那大少爷看到我活蹦乱跳，压根啥事儿没有，不找补回去他就不是谢楚宁了！”李笑锦找了个包子铺，给李秀娥叫了俩肉包子一碗豆浆。

李秀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李笑锦都能直接叫谢楚宁名字，她还要谢少爷谢少爷的叫，还得看着谢楚宁的脸色。谢夫人对她虽然不是冷淡，可眼里却只看得到李笑锦看不见她！连她身上穿着谢夫人赏的料子做的衣裳都没有看出来！

“小姑！你不会真的看上了谢楚宁那货吧！？”李笑锦猛然明白过来，李秀娥喜欢上了谢楚宁，顿时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秀娥。就谢楚宁那号的，自大狂妄，蛮横跋扈，又不可一世，整天走鸡斗狗的，说不准吃喝嫖赌样样在行！李秀娥是脑子进了多少水才能看上谢楚宁了啊！？

被李笑锦一下子说中心事，李秀娥愣了下，见李笑锦怪异的眼神看她，脸色顿时羞恼的发红，

“哪有的事儿，你不要乱说！”

李笑锦却相信了，摸着下巴心里就盘算了。谢楚宁虽然不咋样，可李秀娥也不是善茬儿，这俩人要是弄到一起……尤其是谢楚宁那货看见李秀娥就厌恶，尤其是她越是帮着李秀娥说好话，他就越厌恶李秀娥！估计李秀娥也贴的更紧！不久的将来，这俩人都会从她的美好生活中说拜拜，一箭双雕啊！

李秀娥本不想承认的，可看着李笑锦奸笑里带着贼笑，摸着下巴打量着她，还慢慢的点着头，咬咬牙抓着李笑锦，

“笑锦！谢夫人喜欢你，你帮小姑说说好话吧！以后我要是嫁进了谢家，绝对忘不了你的好处！我还能管着老宅的人不找你们的麻烦！”

开春她就要盖砖窑厂了，打主意的人不知道多少，李秀娥的这个条件的确不错！只要解决了老宅的人，别的人简直Soeasy了！

“我跟谢楚宁水火不容，怕是帮不上忙！”心里点了头，李笑锦却不情愿的摇了头。

“你只要时不时的帮我说些好话，在谢夫人跟前！还有，谢少爷不是喜欢打猎，你和元喜一块，把谢少爷请到村子里！只要你愿意帮忙，你以后的鞋我包了！”李秀娥割地赔款也要搭上谢楚宁，家里的日子那不叫日子，谢府才是她应该过的生活！

李笑锦是非为难的又摇了头，

“我考虑考虑！咱回家吧！”她实在困的不行，得回家补觉了！

李秀娥只好跟李笑锦租了一辆驴车赶回了家。

何氏正准备让李元喜去接李笑锦，见她回来了，急忙拿了早上的包子出来，要给李笑锦热饭。

“别！我现在只想睡！”李笑锦摆手，直接爬到炕上，临睡之前摸了下怀里的银票，这才放心的睡着。

何氏心疼的看着李笑锦眼底的青黑，给李笑锦把鞋脱了，又给她脱了外面的袄。

衣裳穿的不是自己的，胳膊上的石膏掉了，何氏吓了一跳，见李笑锦胳膊包着纱布，没敢叫醒她，盖好了被子就出去烧上了炕。

李笑锦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天不知道啥时候下起的雪，大朵大朵的雪花落下，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李笑锦眼神一亮，抓了一把雪就捏成雪蛋子，想滚个雪球。

做好饭出来的何氏看见，快步上来一把给李笑锦拍掉了，

“你的胳膊咋回事儿？那石膏咋掉了？就算一百天过去，可断的是骨头，没好透你竟然还去玩雪！？”

见何氏虎着脸，李笑锦立马举手投降，

“胳膊真好了！那石膏早就能拆了！娘要是不信，等会让我师父瞧瞧你就知道了！”

何氏还是不相信，勒令她不能用左胳膊干重活，

“落下病根可不是好玩的！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老了一身病！”

李笑锦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何氏这才放过她，中间又听了李长禄和李笑梅几句嘱咐，李元喜话少，李家祥不敢说她，这才端饭上桌吃饭。

“娘！十五咱搓圆子吃吧！家里不是还有糯米，磨了糯米粉搓圆子！”李笑锦想一出是一出，吃着碗里的肉丸子就想到了汤圆。

“我也好多年没吃过圆子了！”何氏在娘家的时候做过，不过庄稼户日子过的都紧吧，大米都舍不得吃，更别说买糯米搓圆子吃了！自己家的糯米还是为了熬粥粘稠才了买了一点。

李元喜几个都没有吃过，李家祥一双大眼眨巴的看着何氏，

“娘！咱搓圆子吃吧！”

“好！搓圆子吃！不过咱家没芝麻，明儿个去你周嫂子家要点芝麻！”何氏看着几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当下点了头。

“那明儿个我就去磨糯米粉！”李长禄愧疚的揽了推磨的重活儿。

次一天何氏和李笑锦拿上家里所有的糯米，到王铁柱家用小石磨都磨成了糯米粉，周氏拿了芝麻出来，当即学了搓圆子，也没有回家。

最后搓的圆子送给了王小妮和柳氏家，剩下的一半和李笑锦两家分了。

李笑锦把圆子拿回家就扔雪地里冻上了。这样冻一下，再煮不会太面！

正月十五到了，李笑锦一心想着自己分红的银子，早早的揣上她的砖窑厂策划书，跟李元喜出门了，李家祥听说县里有灯会，非要一块跟着。李笑锦干脆拉着一家人一块，说是晚上都不回来了，在县里看灯会！

何氏跟李长禄都不愿意，最后兄妹四个坐上牛车出门了。

刘掌柜已经等着了，直接让李元喜把牛车赶进了后院，

“屋子都拾掇好了！正好晚上看了灯会，歇一天，明儿个再回家！”

“就是这么准备的呢！要麻烦刘掌柜了！”李笑锦嘿嘿的笑，心想着等开了分号，是不是宰一头小香猪尝尝味儿！？

刘掌柜就喜欢李笑锦这爽利劲儿，今儿个又是分钱的日子，不光刘掌柜满脸高兴，几个师傅也满面红光的。

刘掌柜的两个儿子刘傅和刘毅，加上长孙刘嘉，二房的刘源也都来了。

李元喜没有掺和，跟李笑梅带着李家祥字外面等着。

账目都是事先算好的，银子数目也都算了出来，李笑锦三成红利，两个老师傅一人一成，刘掌柜四成，剩下的一成是要拿出来分给别的师傅和伙计的。今年开始的账目，就是算所有账目，除了工钱外每个人或多或少都能分到一份红利的钱。

德祥银楼现在可谓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都想着多挣点钱，拧成一股绳，每天都充满干劲的努力，因为那红利虽然少，可银楼赚的越多，他们分的也就越多！

所以，当李笑锦看到账目上应该给自己的银子数目时，瞪大了眼，长大了嘴。她虽然知道首饰赚钱，可没想到竟然能赚这么多！？这跟暴利行业没啥区别了啊！

“果然是奸商！”

刘嘉想到李笑锦记账的那不到二十两银子都不舍得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下回再买首饰，记了帐也没啥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这么丢人的事儿再次被提起，李笑锦毫不客气的瞪了刘嘉一眼。

一屋子都笑起来。

“笑锦！你盖砖窑厂需要多少本金？要是用不着这么多，不如买成田地或者铺子，也是一份产业！”刘掌柜说这话是真心为李笑锦考虑了。

李笑锦想了下，砖窑厂要盖起来，最多一百两用不完，因为砖头她已经烧了不少在家里堆着，等天慢慢暖和了，就接着烧，再买些青砖。要花钱的地方也不过是工具和发的工钱这些！谢夫人给的五百两银子应该足够了！

“要买地买铺子我也不懂这些，刘掌柜有没有好的介绍？”刘掌柜既然这么说肯定看的也有，自家也会置办，她就蹬鼻子上脸，搭个顺风车了！

刘掌柜呵呵笑起来，

“我倒是看中了一个庄子，有六百亩，不好买！毕竟还要开分号，投的本金也大！还有两个铺子，你倒是可以买下来一个！买地的话不是一片，收租子都不好收！”

李笑锦一听顿时飘起来的心泄气了，听这话她的银子才只够买下一个铺子的，让她以为很多很多的银子，一下子不够看了！

“啥样的铺子需要八百多两银子！？”

“铺子不小，一年的租金都能收一百两呢！”刘嘉笑着提醒李笑锦能赚多少钱，因为李笑锦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守财！

李笑锦心里盘着账，八百两银子拿出去买地，十两银子一亩，一百两买十亩，她所有的银子也才只够买八十亩好地。不过有句话说，家里有粮，灾荒不慌！她还是决定买地，

“那刘掌柜帮忙撑着眼，我想先买五十亩地！要是连成一片的，多一点也行！”

刘掌柜点头，他想着也是买地更踏实一些，不像俩儿子，手里的银子都换成了铺子。

分的银子紧紧是年前一段时间的，李笑锦对新一年的前景很看好，这才几个月就赚了八百多两银子，要是一整年，她也成小富婆了！所以，分号的红利她就不占了。

刘傅和刘毅都不同意，

“做首饰用的秘方是你的，还要用你调配出来的釉色，你不占一股哪成！？”拉着李笑锦下水，才能占着珐琅首饰这个先例。

分号虽然也是刘家的，不过却是俩儿子自己的，刘掌柜之前就听俩儿子说的，也是赞同。毕竟没有李笑锦这珐琅首饰的方子，银楼也做不起来！他们刘家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分号比这边的要大，开到府城和隔壁富阳县，到时候分的红利就更多了！”刘嘉就认定了李笑锦是个小财迷，和刘源对视一眼，窃笑着劝李笑锦。

李笑锦斜了刘嘉一眼，很想说她是个大方的人！可想想她干过的事儿太不大方了，没有吭声。

最后两家新开的分号各占一股红利，她提供釉色，银楼再另外算钱给她，算作本金里面。

李笑锦心里一动，做釉色的材料也不是用之不竭的，最起码这个地方的用完那就得到别的地方去找！而且那座山也不是她的！上面的瓷石和瓷土她要想办法变成自己的才行！

“不知道买做山啥价儿？”

“买山就便宜多了，三两四两应该就可以买下一亩！不过一座山可是有不少地呢！”刘掌柜不知道李笑锦买山干啥用，还是解释了下。

李笑锦心里有了数，吃了晌午饭又商量了开分号的事儿，下晌的时候才出来，街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花灯，只不过没有夜色中好看。

李家祥还是很兴奋，随着天越来越晚，花灯个个都亮起来，一开始李笑锦还能拉住他，后来就管不住了。在街上钻来钻去，一会就没影儿了。

李笑锦正要骂人，就听到一声微弱的‘二…’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这是李家祥的叫她时候的习惯，姐字没叫出来。拐子俩字从李笑锦脑子里闪过，顿时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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