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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黎认为两人没不同,可他们就是不一样,她比其他人要特别。谈暮星:“可是……”
楚千黎怒道:“没有可是!你根本不懂《魔卡少女樱》!”
“……”
两人破天荒地闹矛盾了。
楚千黎和谈暮星并没闹掰,他们每天依旧上学聊天,吃饭放学也仍然一起,但就是莫名其妙有一种别扭劲儿。
邱晴空相当错愕:“你俩还能吵架啊?你对占星没兴趣都能装着听,这还可以吵起来?”
谈暮星解释:“没有吵架,她只是觉得我没看懂《魔卡少女樱》。”
邱晴空:“?”
谈暮星面对现状开始慌了,说实话双方都没有错,就是观点不同。他一直觉得楚千黎嬉笑打闹、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怎么就被“知世没魔法”搞破防。
书桌前,谈暮星望着凌乱的草图,他突然就没有设计兴趣,随手将草稿撇到一边,又看到被封在木制相框内的愚人牌。
他拿过保存完好的愚人牌,一动不动地端详好长时间。
他对玄学没兴趣,却说会信她的话,但凡事都有例外。
他不觉得自己有她说得那么好,收下愚人牌时也认为是安慰。
她感受到这一点,所以才会生气吗?
谈暮星放下愚人牌,他长叹一声,苦恼地抱头,思索如何挽救此事。
班级里,谈暮星深感不能僵持下去,他偷瞄一眼旁边的楚千黎,小心翼翼地问道:“据说最近有跟星象相关的展览,你们要去吗?”
邱晴空:“对不起,我没法去,朋友托我帮忙,让我带她去明星见面会。”
楚千黎紧盯同桌,疑道:“你不是对占星没兴趣?”
谈暮星额头冒汗,赶忙道:“那里面还陈列画作什么的,做衣服也可以看看收集灵感。”
楚千黎点头:“那可以。”
谈暮星长舒一口气,他唯恐同桌有余怒,现在借机试探一番,感觉她应该翻篇了。
楚千黎不记仇,她吃顿好的玩一玩,基本就把事情忘了。
周末的艺术馆限流,谈暮星提前网上订票,带着楚千黎进馆参观。
馆内都是西洋的古董及画作,游客们随意地走动,欣赏不常见的藏品。
“什么东西都有呢?”楚千黎好奇地东张西望,她突然看到金灿灿,立刻就停下脚步,“黄金怀表!”
谈暮星:“好像是私人藏品,种类就比较繁杂,星星相关在那边。”
两人看到不少老旧的星象图,还有一些简易的观星仪器,然而楚千黎兴趣缺缺。
她随意地摆手:“这些都不行,我又不是没见过,改天你来我家看看黄金浑天仪,绝对非常气派!”
谈暮星神色微妙,他心道对贺时琛而言,是不是就只剩气派的“气”?
谈暮星是投其所好带楚千黎过来,但没想到她嫌星象类古董没劲,居然又跑回去看黄金,还浏览起墙上的画作。
据她所说,展出的星图手稿过于浅显,早就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对她自身占星水平帮助不大。
楚千黎扒着展柜不肯走,眼巴巴道:“我也想要这个。”
谈暮星看着黄金球体,他面露迟疑:“你不是有浑天仪?”
楚千黎辩解:“这个不一样,这是西洋风格,还镶嵌珍珠了。穿衣服也不能只穿一件,当然要换着花样来啊。”
谈暮星都不敢接话,唯恐给贺时琛压力。他佯装低头看手机,说道:“我们要是看得快,待会儿就先吃饭,我查查周围有什么……”
楚千黎点了点头,她在展厅里打转,漫不经心地看着。
她看完黄金又去看画,冷不丁瞟到一幅画作,瞬间怔怔地停下脚步。
四周游客小声地交流,他们都在展厅内漫步,没人注意此画的特别。
这是一幅扁长的艺术画,浩瀚星河贯穿夜幕,奇异浪漫的色彩纠缠在一起,远观时是金光灿灿的繁星,近看时却能瞧见微光照耀下的红晶细闪,可谓美不胜收。
其他人拍完照就离开,唯独楚千黎没有动。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幅画,脑海里的信息量瞬间炸开,控制不住地涌生出各式各样的意象!
谈暮星搜索完餐厅,抬头突然不见楚千黎身影,当即四下寻找起来。
他在黄金展区逛一圈,又赶到隔壁的绘画区,终于找到消失的同桌。
楚千黎痴痴地站在一幅画前,她好半天都没动作,仿佛双脚被黏地上。
谈暮星走过去,他立刻领悟缘由,赞道:“很漂亮的画。”
她欣赏的画作色彩浓郁、风格壮阔,确实是一幅有巧思的星空佳作。
楚千黎摇头:“不是画。”
谈暮星不解,低头去看展品配字,说道:“我没听说过这个画家。”
他凑近楚千黎,突然发现她眼眶发红,眼角还带着泪滴,瞬间心神大乱,忙道:“你怎么了!?”
谈暮星从包里取出纸巾,不知同桌为什么落泪。
楚千黎接过纸巾道谢,她将脸上泪痕抹掉,平和道:“信息过载,然后就出现生理反应。”
她被画里的隐含内容猛地冲垮,就像处理复杂信息的计算机,在剧烈震荡后无法修复,处于短期的宕机状态。
“这不是画,这是被拼起来的塔罗牌,还是很厉害的占星师制作的。”
谈暮星闻言一愣,他仔细地观察起来,不可思议道:“真的吗?但我没看见有缝隙?”
楚千黎隔着屏障,伸手给他比划,讲解道:“这里是愚人,然后是魔术师,但画得实在巧妙,完全藏在星空里,外行人很难看出来……”
普通塔罗牌的牌面有分割,然而这一组牌能平铺成画,还完全没标注牌名,当然会被人误以为是一幅图。
“好像是这样?”谈暮星钦佩道,“画家很有想法。”
作者将自身画工和占星能力相结合,完全是将毕生所学融合在一起。
两人欣赏一会儿,谈暮星提议该走。
楚千黎双眼放光:“我想要这个!”
谈暮星:“那就拍一张照吧,你带回去还能看。”
楚千黎重复:“我想要这个!”
谈暮星:“?”
谈暮星:“但它是展览品?”
楚千黎犹如复读机,坚持道:“我想要这个!”
谈暮星沉默片刻,他不知如何应对熊孩子,好脾气地打商量:“不然这样吧,我们马上回黄金展区,你挑一件喜欢的我们复刻,要一些可能性比较大的东西。”
他刚刚在黄金展区不好应声,现在却体会到鲁迅先生的道理,想开窗果然要先说拆房。
她直接说要拿展出的孤品画作,他又觉得还是选黄金浑天仪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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