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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就让人觉得凄冷,却又不得不信。
“可这五载之中,她又该如何维持生计?你要知道,我不能在那儿久待的。”袭南竹的担忧,小姑娘不懂。
只是伏在他的肩上,任一*的倦意袭来。
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的侵袭,渐渐失去意识了。
“镇云魄。”瓮雨秋这三个字明摆着是所答非所问,内里却暗藏天机。
瓮雨秋捋着腭下的花白长须,半仰起头去看月色开始朦胧的夜空。
深邃的不弱于满天繁星的深蓝,望着这样的瓮雨秋,袭南竹再一次以余光瞟了一眼自己可见的天真睡颜。
“非要如此么?”这小姑娘平白无故扰乱了袭南竹无亲无故的心思。
以往袭南竹虽然也常想起雨秋,可那种感觉不似“忧心”和“惦念”。
这个小丫头似是真的不同,还未送出去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有她在此浊气真的退去很多,只不知这‘矛’与‘盾’同在是何因由?”环顾下去,好似他真的能“夜视”,看得见周围的一切似的。
闭目屏息半瞬,又复张开双眼。
瓮雨秋左手捉住自己的衣襟,向头上展臂抛出,单手脱下了外袍。
“这是何故?防备一个孩子?”但见自己的眼前,瓮雨秋脱掉她方才那身“奇怪的装扮”重现她的本相。
一位身着绛紫色滚雪细纱广袖、长摆衣裙的窈窕女子出现在袭南竹的面前。
试问,有谁能把此时美丽绰约的女子与之前老态龙钟的爷爷放在一处比较?
“是呢,孩子。”瓮雨秋闻言轻道一句。
“我不能与她以真颜相见,自有我的缘故。走吧,赶在那边天明之前到达。”瓮雨秋似是打定了此女留不得的架势,不容袭南竹反对。
“你不是有一处小居尚存么?也不必多做准备,这丫头命好,会有机缘让她养得起自己的。”瓮雨秋深深地望了那白色外袍一眼,仿佛这样看过去就能透过衣袍看见小姑娘。
现下女子的冷淡与彼时和蔼可亲的“老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处?早就被‘鸠’占了!”提到瓮雨秋口中的住处,袭南竹皱了皱眉。
不咸不淡地牢骚一句,看向怀里的孩子时,又转厌为喜。
“鸠?”袭南竹如此比喻让瓮雨秋微怔,但左手拇指指腹经由小指腹到食指划过一下后便笑了。
浅浅地笑后,“那么小的一只也值得南竹蹙眉?”
观其颜色,而后复道,“索性是一物降一物,把鸠再赶出巢也就是了。这别的赌我不敢打,自信还没有哪只‘鸟’会让她惧怕呢!”
瓮雨秋这一次没有“作弊”,单单凭借直观的本事,笑盈盈地说着小姑娘不会被一只“鸟”欺负。
“小?可比她的个头大多了。”袭南竹对老友的“冷颜”讲笑话不敢恭维。
在他的印象中,除了面对他时,那只“鸟”就没听过谁的话。
“她生来以后见的‘鸟’多不胜数,单凭家中养的也足够她此番应付。”女子忽而笑了,她原来年纪尚轻时也偏好“奇遇”。
“南竹有闲工夫担心她,不若空些心思来担心自己。她这一来,你的命途许是会大变了。”现在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脚陷于这“奇”的沼泽中就开始后悔了。
非但拔不出来,就连整个身子也赔了进去,才悔之晚矣。
要是早可料到此时境遇,她宁可只是平平淡淡的做一个人。
人活一世,短短数载,即便平凡,亦不乏“精彩”。
可她呢?
真感自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千古恨呀!
一席话毕,目光带笑地注视着那件白色衣袍之下,‘何止是南竹,我是否也终于等到了……’
“此话怎讲?”正如瓮雨秋在盼着“转变”一样,袭南竹何尝不是待之已久。
“天机不可泄露。”此番,瓮雨秋言“天机不可泄露”的确不是出自本心。
最想得到“天机”的是她才对。
这“天机”正是此时朦胧月色的写照,欲看不甚清楚、不看又心痒难耐。
言罢,此地只留南竹与怀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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