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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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你们俩去吧，对了，你们俩记得把书房先整理一下，我待会儿要练字。”

“是，少爷。”

黑墨垂在两侧的手握紧了一些。

怪不得侍书他们说，大少爷和以前大不一样。果真如此。若是从前的少爷，绝不会问事情问得如此详细，更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的眼神锋利如刀，仿佛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一般。

等到沈一南走远，黑墨忍不住说：“大少爷……他好像变了许多？”

白纸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反正少爷吩咐什么，我们照做就是，管那么多干嘛？对了，黑墨，少爷如今定了许多新规矩，我回头再仔细告诉你，记得千万别弄错，否则，肯定没你的好果子吃！”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跟在沈瑜身边，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头。

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地叹气：“哎，现在想想，还是以前的日子好过，只管跟着少爷吃喝玩乐就是，如今啊，可没那么逍遥自在喽。黑墨，你是不知道，咱们家少爷现在有多可怕，发起脾气来，我觉得比咱家大老爷还要吓人。”

“是吗？你被少爷打板子了？”

“那倒是没有，少爷凶归凶，却没真动手打过我，认真算来，我这段日子比以前挨的板子还少了不少呢。只是，少爷现在喜欢罚人抄书，要不就是罚站，每次都是费时又费力气，而且还特别无聊！”

黑墨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猜测沈瑜变化的原因。

“你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你知不知道少爷为什么变，是不是有人跟少爷说了什么？”黑墨试探着问。

“我哪知道啊！总之，从你回家那天开始，少爷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和从前判若两人，若不是少爷身上的那颗红痣还在，我都怀疑咱家少爷被人掉包了呢。”白纸没心没肺地说。

“这样呀。”黑墨的眉毛皱成一团。

既然不是有人煽动，那是什么原因？

正在他聚精会神推断的时候，白纸突然重重地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哎呀，依我看，你就别操心这事了。少爷是主子，怎么变都不关我们这些下人的事。再说，老夫人和二老爷他们还巴不得咱家少爷变成现在这样。对了，黑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情。你是不清楚啊，如今，咱家少爷在国子监那是风光得不得了！那些夫子们，个个都夸少爷学问扎实，不说院试，即便是秋试，也完全没问题啊！”

“真的？！”黑墨自然是不信。

“当然！谁还骗你呀，你要是不信，随便去国子监打听就是。算了，不跟你在这瞎扯了，我赶紧收拾笔墨去，要是误了少爷练字，肯定又少不了被罚抄书了。”

白纸匆匆忙忙地走了，剩下黑墨站在那里，满腹心事。

听沈管家身边的青柳说，最近几日她们那些丫头一直在忙着收拾轻尘院。

大夫人她就要回来了。

想着这，黑墨咬了咬牙，转身朝书房走去。

“大少爷。”

“有事？”

沈一南这会儿坐在书案前，正举着一本书看。

眼尖的黑墨瞟见了沈一南手里那本书的名字——《青娘传》。他心中顿时一松，看来，白纸肯定是言过其词了，至少，少爷的某些喜好还没变。

“少爷，您今日刚回来，要不就先别练字了，咱们出去转转？花神祭将至，最近京都来了不少戏班子，很是热闹。”

黑墨的话让沈一南成功地将注意力从书本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沈一南盯着对方，久久没有说话。

沈一南的沉默让黑墨心中开始忐忑起来。

至少有一点白纸没说错。现在的少爷真的很可怕，仅是这样沉默地盯着自己，就足以让他紧张得手足发软、心跳如鼓。

沈一南瞟了一眼手里的书，心中了然。只是闲来无事，翻了翻“沈瑜”的私藏，居然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是谁搁在“沈瑜”身边的眼线呢……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猜起来也不难。有动机，且有机会在梨花居中安插人手，能同时满足以上两个条件的人，在这整个沈府，也找不出来几个。

除了“沈瑜”的那个便宜母亲，不会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人选。

像黑墨这种人，梨花居内或许还藏了不少……

沈一南不由地低低地笑了起来，那双惑人的桃花眼瞬间弯成了天边的皎月。

“黑墨呀，不知道白纸有没有提醒过你，如今，少爷我转性了，喜好也和从前大不一样，所以，若你还想在你家少爷我这儿混，一定要记得遵守些新的规矩！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千万记得，你的主子到底是谁！”

沈一南的话让黑墨心中一凛，立马跪了下来：“少……少爷，小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黑墨自打进了梨花居，就是少爷的书童，当然记得自己的主子是谁，除了少爷您，黑墨不会有第二个主子！”

“记得就好，以前如何我可以不管，但以后，究竟如何就全看你的表现。听清楚了么？”

“听清楚了，少爷！”

“那就出去吧。”

沈一南收回视线，再不理会黑墨，只专心地看着手里的《青娘传》。

黑墨脸色惨白着站了起来，然后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两分钟之后，沈一南将书往案上狠狠一甩，神色愤愤：“嘁！什么□□小说，就这配图，还敢号称大魏朝坊间第一，我呸！人物表情僵硬不说，就连基本动作都描画得不清不楚，比后世的纯爱漫画差远了！亏那家伙还藏得跟个宝贝似的，真是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