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夕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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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节是女儿们乞巧的节日，昕柔将瓜果摆好，抓来果子结网（注：果子是一种小型蜘蛛，七夕乞巧时将果子放在盒子里或者瓜果上看它结网的疏密来判断女子巧拙），之后便同苏璟去了街市。

今夜集市女子十分多，京师不比柳州，柳州在南方，乞巧习俗与京师不同，京师女儿们会在七夕前秀一个荷包，七夕当日拿去小摊贩卖，若是自己的荷包被某位公子看上了那公子便是自己的有缘人。

“柳州果真不能同京师相比，这街市真是繁华！”

昕柔一面好奇的看着街市上成列的商品一面赞叹，今日昕柔穿了特地为七夕佳节所制的新衣，浅粉色长裙的衣襟、袖口和裙摆都嵌着雪白的绒毛边子，特意让婢子为她梳了个飞天髻，发髻上插着一枚带有白色绒毛的银钿，看着很有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柔美。

“京师同柳州不一样，柳州水乡，碧水晴空，舒适恬静，这是京师所不能比较的。”

京师是国之重地，注定褪不去一身繁华，也注定不会有柳州那样的安然。

“我还是喜欢京师，表兄你喜欢柳州吗？”昕柔笑的很甜美，苏璟点点头：“若是今后退隐，到柳州养老此生也就无憾了。”

“好啊，到时候柔儿来伺候表兄！”

“那时候你怕是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

苏璟喜欢昕柔的活泼纯真，也因为这一份血缘的牵绊，对昕柔十分温柔。

“以后我一定要嫁一个同表兄那样的男子！”昕柔抬眸看着苏璟，迎上苏璟满眼的笑意，只好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一张白皙的脸憋得通红。

“小姐，那是什么？”昕柔的婢子唤作沈莲，同昕柔一起长大，关系一直很好，若是没有外人两人是不会讲究什么主仆尊卑的。

“那是吹糖画啊，莲儿你连这都不懂。”昕柔笑盈盈的拉着沈莲去了那个吹糖画的小摊儿，看着那穿着朴实的男子吹出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糖画，高兴的直拍手叫好。

“表兄！这是龙！送你！”昕柔拿着穿在竹签上的糖画递给苏璟，苏璟接了那糖，笑了笑，却听见有人道：“好大的胆，连龙也敢握在手中。”

苏璟万万没想到，十三岁的天子居然敢出现在京师集市上，看见赫连千睿穿着明黄色长袍，梳着可笑的总角小辫出现在面前，苏璟觉得心里很暖。

“臣下见过圣上。”

苏璟见赫连千睿从不行跪拜之礼，此时在街市上更不便行大礼，赫连千睿点点头，却看着苏璟手里的糖画：“苏相将龙握在手中，是不满摄政王这个位置了，想要效仿古人挟天子令诸侯？”

“臣下不敢。”苏璟语气不温不火，态度也不卑不亢，赫连千睿这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也不知该是什么滋味，只好换了话题：“今日朕前往右相府，听小厮道你来了街市，没想到真能遇到。”

“圣上见臣下有事商议？”

看着赫连千睿与孩童无异的脸苏璟的态度变得更加温和了，赫连千睿嘟着嘴，有些不满：“今夜朕见紫来在院子里乞巧，想起今日是七夕佳节，想同苏相一起过节。”

“呵。”苏璟笑了笑，孩子果真还是孩子，七夕佳节，女儿节。

“为何发笑？”赫连千睿有些不满，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到右相府却没有见到苏璟，看见苏璟同两名女子再此，赫连千睿就已经十分生气了。

苏璟道：“七夕佳节，圣上应该陪惜良人一同度过。”

“惜文？”听到惜文的名字赫连千睿就有些不开心：“朕不喜欢惜文。”

“嗯。”苏璟点头，将还守在糖画摊子旁的昕柔唤来：“圣上，这便是臣下与你提起过的苏昕柔。”

听到苏璟喊“圣上”昕柔便已经呆了，赫连千睿瞥了昕柔一眼，脸色有些难看：“朕说了，不要这么多女子！”

“柔儿，还不行礼？”苏璟轻声呵斥，昕柔这才回神向赫连千睿屈膝行礼：“民女苏昕柔（沈莲）拜见吾皇，吾皇......”

“算了。”赫连千睿打断昕柔和沈莲，“在京师这么多年朕也是第一次独自出宫，苏相带朕一同看看罢。”

“诺。”

七夕节是女子的节日，街上自然多了许多女子的玩意儿，在天月王朝赫连千睿就不喜欢出门，自自己懂事，便喜欢对着苏璟的画像发呆，如今成了昊天宸，国事繁忙，日理万机，每日还要想着如何让苏璟爱上自己，哪有时间自己出宫？

“公子，那荷包不卖，您选一个别的罢。”

路过某个小贩摊位时，一名身着蓝色锦衣的男子拿着一个绣有一朵芍药的白底锦囊，“既然在摊位上为何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