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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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收工的时候黎远航都是一副颓丧的样子，李弘文只以为他是广告拍得累了，毕竟在水下的动作真的很消耗体力。凌子卿因为还要赶去集团总部开一个股东会议，因此并没有跟他们一路回公司，凌子卿不回公司，陈怡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她干脆直接回家了。

所以一路上只有黎远航和李弘文两个人回去。开车的是李弘文，事实上在他看了黎远航的状态之后出于安全起见，坚定地拿过了钥匙。

终于，在车上沉默的半天的黎远航郁卒地开口了，“弘文，怎么办，我跟我家子卿居然有代沟了！”

“……”李弘文嘴角一抽，几乎握不住方向盘，缓了一下才说，“虽然我觉得以你们的年龄差距有代沟也是很正常的，但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什么时候他已经成了‘你家’的？”

黎远航一脸坦然的样子，“我先幻想一下他是我的，不行吗？”

“……”擦！李弘文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动怒不能打他，至少他那张脸还很值钱！！最终在做了十几个深呼吸之后，说，“意淫有度。”

黎远航默默别过头，说，“弘文，其实我讨厌说话一针见血的人。”

……

凌子卿在赶到会议室的时候迟到了几分钟，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坐满了。只凌子承身边还留了个位置，一看就是为他留的。凌子卿走过去坐了下来。

会议的进程拖得很缓慢，因为股东们有两方的观点僵持不下。开了近两个小时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凌子卿从头至尾都没说话，一方面是因为他对他们讨论的项目不了解，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冒然参与这种纷争。他相信凌子承也会马上做出决定。

果然局势越来越僵之前凌子承终于出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话，“在欧洲这块市场上，凌氏集团决定与CRM集团合作。”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神色立刻分为了两类，一类是因为观点得到支持而欣喜的，另一类则是不甘与愤怒。

“等等！”立马就有反对派跳出来说，“我认为此事事关重大，应该投票表决，而不应该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凌子承并不理会，冷声说，“就算投票表决，也是以最终股份的多少来算，结局还是一样。”

“这就未必了吧？”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慢悠悠地说，“本来以你手上的股份，集团的事情基本都是你说了算，但现在按照你父亲的遗嘱，你的弟弟应该也继承了他的股份，原本你代理的那些股份还给他之后就不占绝对优势了。现在二少还没表态，你又怎么知道结局一定是这样？”

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凌子卿身上。

并没等他们想太多，凌子卿立刻表示，“我支持大哥的一切决定。”

凌子承闻言神色缓和了不少，又冲众人说，“那么现在没有异议了？”

老者似乎不甘心自己话不到两三秒又被否决掉，愤然地说，“二少！我希望你能以股东的身份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而不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一味地听从哥哥的命令！你现在已经合法继承了你父亲的遗嘱，凌氏集团不是你哥哥一个人的，它也是你的！请你考虑清楚你的决定！”

很多人听到这话心头一跳——这几乎已经是□□裸的挑拨了。

凌子承的脸色也很难看，可这种情况他却不便说什么，否则只会越说越糟。

凌子卿看起来却并不气恼，微微一笑，站起身对所有人说，“各位，非常抱歉我刚才的话可能伤害到某些人的感情，那么我就以股东的身份再次严肃认真地表达我的决议。我们手上每人都有一份RS数据公司提供的欧洲市场分析数据，可是相信很多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份数据的水分到底有多少——这不用去证实，大家心知肚明。因此与CRM合作的必要性就更高，至少它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个真实不含公关效果的数据，而且在欧洲这片市场CRM能提供的便利也非常多，除了数据上硬性的集团规模之外，CRM的背景也是一个重大的原因。它能为我们节约很多时间，而时间能挽回大部分决策上的漏洞，让我们及时作出调整。因此，我依然支持与CRM合作的决议。”

如此一番有条理专业又充满说服力的言辞下来，就算是反对党也挑不出刺让他再度表决。

散会之后，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凌子承才问凌子卿，“你怎么知道RS的数据是假的？”

凌子卿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说，“并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清楚你们讨论的这个项目。”

“那么与CRM合作的优势分析呢？”

“只听说过这个集团，并不了解。分析的都是我猜想的。”凌子卿顿了顿，说，“支持你的决议，才是最重要的。就算他们想证实，也需要一段时间，到时候计划都已经开始落实，和CRM签了合作协议后就没有回转余地了。”

……所以那些假装很专业很了解很肯定的话其实也是临时编出来的？凌子承一时心情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觉得开心，“你不怕我的决策出现失误吗？”

“就算出现我也相信你能挽回。”

凌子承觉得自己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有些发胀，却很舒服。他回想起之前季萌问过他的话，他当时的回答是相信，却始终还存在一份迟疑，现在在听了凌子卿的话后这份迟疑也终于消失无踪。

因为他也相信他，即使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依然无条件地信任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