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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夏看了她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一甩袖子,离去。

“长老!”雪灵儿跟上几步,在他的身后叫住他。

“你又有什么事?”王夏回头,难掩疲惫和不耐。

雪灵儿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试图引起他的爱怜。“灵儿一个人在这儿,会怕!”

“那你想怎么样?”他现在真没一点心情和她啰嗦。

“我、、、、、、我、、、、、、”娇柔无助地看着他,一脸的不知如何是好。

“算我怕了你了。”王夏这会儿真的是觉得,女人这种东西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其余的时候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姜元,你留下来保护他。”

“是。”姜元答道。

“谢谢长老。”雪灵儿做出放心的样子。

既然已经得偿所愿,她心里此时也就巴不得这王夏赶快离开。

王夏也果真如了她的意,话也没多交代一句,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转身就离去。

见他离去,雪灵儿丝毫不怠慢地开始进行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之前他给王夏的那杯茶了是吓了药的,只怕他人还没到七大长老哪儿就魂归西天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姜元了。

她深知王夏和姜元都不是夏倾城他们的对手,若留着这二人,只怕等到他们赶到了,到时候这王夏交出自己,或者是姜元供出自己,她在夏倾城心目中得形象都会是一落千丈,同时,她以后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对付夏侯翩翩了。为了以防万一,王夏这个供她暂且歇身的树只能是砍了。至于这姜元,势必也是得跟着王夏连根拔起的。

她走回桌边再倒了一杯茶,回身走到门边,见姜元就站在门外,不敢进内,却很遵从王夏的命令地守着自己,心中有些厌恶。

她一向最看不惯地都是那些狗一样的男人,偏偏这姜元就是那种对王夏摆尾摇首的狗。所以平日里,她是连正眼也不会看他的,

只是,今日情况有些不一样。

“姜元。”她唤他。

“呃、、、、、、在。”姜元从来没有见她和自己说过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今日,她居然喊了他的名字。

她居然记得他叫什么,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灵儿姑娘有何吩咐。”虽然,对于长老的女人他是严守本分的,可被一个这么美的女子看中,他还是觉得心中是很欢喜的。

这无疑满足了他最为男人的虚荣心。

“我知道今日为了我的事让你受累了,你一定渴了吧?来,这杯茶给你喝。”语毕,她将茶递到他的面前。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姜元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会在她这里受到如此好的待遇,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不就一杯茶嘛,有什么敢与不敢的,我让你喝你就喝。”这种人就是贱骨头,你好言好语地对他,他还真给你较劲了。唯有你拿出高高在上的主子的架子吩咐他,他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可是,可是,这不是长老的、、、、、、”这样的待遇可不是他敢享受的,要是被长老知道了,他就算是不死也会脱去一层皮。

“你喝是不喝,若你不喝,我就去告诉你们长老去,到时候我可保不准自己会怎么说。”她半眯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你们长老有多疼我你心里是清楚的,你说,我到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好呢?”

“我、、、、、、”姜元果真被她的话吓住了,颤颤抖抖地将手伸到她的面前。“姑娘,我喝就是了,我喝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她将茶递到他手里,命令道。“喝了。”

“是。”姜元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非得让自己喝了这杯茶,可仔细一想,刚才长老不也喝了嘛!这长老都喝得的东西,难不成他还喝不得。

这一想,他也不在多言,将茶一口饮尽。

“这就对了。”雪灵儿满意地看着他喝完,笑意盈盈地从他的手里接过杯子。“好了,现在我要歇息一会儿,你就在外面守着吧。”

“是。”姜元答道。

她不再多看他一眼,顺手就将门给关上。

门方才一关上,她立刻跑到桌边将杯子甩在上面,然后飞奔回内室,将打开桌案背后的柜子,将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不出打包好。

这些东西可就是她以后过日子要用的了,能拿的可一样不能落下。

这些日子以来,她太清楚没银子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火急火燎地将一切打包妥当,她也没有开门走出去,这房里有一个密室,是王夏告诉她的,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场。

至此以后,除了她自己,再没人知道她曾经是那个丐帮的八大长老之一王夏的女人,更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出现过,当然,最重要的是,任谁也不会知道今日夏侯翩翩所遭遇到的这场祸事,她雪灵儿才是幕后的那人。

秦白跟着姜元来到春风小筑以后,不敢打草惊蛇,便藏身于小桥边的一棵树后,秘密地监视这春风小筑的动静,等待夜无痕他们处理了剩余的余孽之后跟着自己留下的记号赶来与自己汇合。

可等了一会儿,任不见夜无痕他们赶来,反倒是见一个身着破布衣裳,衣服上还缝了好几个补丁年约五十多岁,圆头大耳的男人自春风小筑出来,行色匆匆地准备离开。

一时间,他还真有些拿不定主意自己需不需要跟上去看看。

自此人的衣着来看,他要是没有猜错,这人应该是丐帮的长老之一,就算不是主谋,也是一条大鱼,若就这么让他给遛了,只怕就损失惨重了。

这么一想,秦白也顾不上别的,自树后闪了出来,拦住了王夏的去路。

“你是什么人?”王夏暗暗心惊,此人藏身于树后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想这功夫必然不会在自己之下,若真动起手来,自己必然不会是对方的对手的。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告诉我之前那伙乞丐是受何人所指使去捉拿那女子的?”秦白问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丝毫没有错过他脸上的神情。

王夏心中一沉,立刻就想明白,眼前之人只怕是跟着姜元回来的。他在心中把姜元暗骂了无数遍,心想:真是个没用的蠢货,把人给引回来了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既然不是对方的对手,王夏心中也就打定了主意,自己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秦白冷冷一笑。“我看你由不得你不说。”

话落,也不再和他浪费多余的口舌,秦白手中之箭立刻出鞘,直指王夏。

他有十足的把握,眼前这人觉得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王夏见他剑气强大,有些被吓着,立刻一个闪身,险些没有躲过秦白的强大的剑气。

“哼!”秦白冷哼一声,将内力凝聚到剑身之上。

这次,他出手的速度比之前又更快了一些。

王夏之前被就闪得吃力,现在要躲过他的追击势必得全力以赴。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自己运用了十成的内力,也就导致雪灵儿给他下的毒在体内加快了运行。这一剑气他是躲过了,可身体里毒发所引起的腹痛也在同一时间向他袭来。

“唔!”如此强烈的痛让他忘记了秦白的存在,整个人抱着肚子,蜷缩起身子蹲在地上。

秦白有些傻傻地看着这一幕,有些搞不清楚现在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你少给我装,我可不吃你那一套。”虽然他痛得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可秦白却担心他这不知道使得是什么卑劣的手段。

“我、、、、、、我、、、、、、好、、、、、、、好痛!”疼痛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只见他整个身子一倾,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嚎叫挣扎。

那控制不住自己的嚎叫声就算是听者秦白这个铁铮铮的汉子耳里也觉得异常的心悸。

“喂,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秦白这下可以肯定他不是装的了。

再这么装,这种喊得人全身跟着发抖的哀嚎声除非是真实的,不然是不可能装得出来的。

“我、、、、、、我、、、、、、”

最后秦白也不知道他原本想和自己说的这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只是在两声‘我’以后,秦白便见他七窍来血,然后双眼一翻,人就这么呜呼哀哉了。

“呃!”秦白到现在也还是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此时,赶来的夜无痕跑到他的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王夏,蹲下身子,在他的鼻息见试探了一下,说出一个事实。“断气了。”

“我知道。”秦白说。“是中毒。”

“对。”夜无痕想了一下,问。“你跟踪的人呢?”

“在里面。”秦白指着眼前的春风小筑,就在这一瞬间,他脑中灵光一闪,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刚跟着笑弦歌赶到的琳儿不解地问。

“有人想要杀人灭口。”秦白丢下这句话,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面前。

夜无痕看着他消失在春风小筑门口的身影,也赶紧跟了上去。

最后,他们只是在一间看似主卧的厢房门口看见那个秦白跟踪的男子,只不过他已经死了,而死状和王夏的是一模一样,由此可以断定,他们所中的是同一种毒。

而当夜无痕一脚将那扇门给踢开,房里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唯一留下的,就是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茶香。

琳儿闻着那茶香,皱了皱眉头。“这茶里有毒。”

“没错,是八月香。”笑弦歌淡淡地说出这种毒的名字。

八月香吗?

夏倾城的食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起笑弦歌他们回来以后告诉自己的这个名字,不由得苦笑,一个听似无害的名字,居然是致命的毒药。

“看来我们是晚了一步。”笑弦歌若有所思。

“笑前辈有何见解?”夏倾城自他的神情中探知他心中必然另有高见。

“我在想此人若不是有太过人的洞察能力,那就是有些了解我们的。”

“怎么说?”

“你想啊,他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们留下那人是让他为我们引路的呢?他若不是太了解我们的能力,又怎么会知道那人没有自我们手里逃脱的能力呢?所以,我总觉得,他能下狠手将这两人摧毁,可想,是很肯定我们留下这人是顺藤摸瓜的。”笑弦歌细细地为他们分析。

“能这般了解我们的动向,又要对翩翩下手的人、、、、、、、必然也就是‘老朋友’了!”夏倾城也是想明白了的。

只是,大家却都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人。

“既然知道我们身后有这样的一个人,又有可能随时会对师妹下毒手,那这以后,我们就得更加小心地保护着她才是。”琳儿想想都觉得害怕。

一个隐藏于暗处,他们都不知道对方是谁的祸首,这着实让人难以安心。

翩翩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家再为自己担心,心中感觉很复杂,有愧疚,有歉意,有不解,有迷茫、、、、、、

她突然之间很想知道过去的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向她下毒手呢?这凡是总得有个原因吧?不可能莫名其妙的人家就想着害她才是。

可这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小姐!”紫凝走到她的身边,担忧地看着她,她以为她是被吓坏了。

“我没事。”翩翩对她轻摇了一下头。

“师妹,你真没事?”琳儿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房门被人敲响。

秦白看了大伙儿一眼,很快地去开门。

之间进来的是玉寒天,他的身后跟着玉寒宣和天逸两人。

“水大哥!”翩翩惊呼。

她有些慌乱地看着夏倾城。

“水兄。”夏倾城站起身来对着他拱手。

他记得夜无痕说过,他以前一直都是这么称呼玉寒天的。

而现在,他也打算这么称呼他。他并不希望他知道自己也失去了近一年的记忆。

“夏兄。”玉寒天也对着拱手,说明来意。“我是听说翩翩今日被丐帮的人袭击,所以特来看看。”

“有劳了,她没事。”夏倾城淡淡地回道。

翩翩错愕的看着他们,原来他们是认识的!更为奇怪的是夏倾城对玉寒天说话的态度。

她的夫君一向都是一个有礼温润的人,这还是自相遇以来她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冷淡的对待一个人。

当然,这是在他今日里对待自己的怪异忽略不计的前提下。

“没事就好。”玉寒天见她虽然神色不佳,可却也是如夏倾城说的‘没事’,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至于今日这事,我也必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居然有人胆敢对她下手,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线索一经断了,这能查出来的两个主谋人物全死了。”夏倾城说。

“死了!”玉寒天脑中转动。“怎么会那么巧的两个人都死了呢?”

只怕这背后之人更不简单啊。

“所以,这事,要详查只怕还得花点时间。”夏倾城道。

“这事,就交给我的人吧。丐帮那,我也会去为翩翩讨一个说法的。”当务之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可不希望夏倾城分心在这件事情上。

“那就有劳了。”夏倾城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确实,当务之急,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解除翩翩身上的毒,其余的事情皆可以暂缓。

“我打算明日天一亮就动身,我相信你明白,我们没有时间了。”他相信夏倾城比他更明白,现在时间之余他们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原本他们事先说好的,今日他就拟修书,找一个理由休了她,而他自会想办法带她上玉龙雪山拿得白玉莲为她做药引。可没想居然出了丐帮这事,虽然他也心疼在刚受惊的情况下让她再受到被休这样沉重的打击对她来说会很无法接受,可他们真的没有时间了。

“我懂。”夏倾城淡淡地道,好像这两个字在平常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两字,对他来说仿若千斤一般重。

翩翩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迷糊,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语。

她总觉得这两日发生的事情都是让自己没法理解也想不到的。

失去的虽然只是近一年,可面对这么陌生的人事物,她对他们本应该是认识的,那些看理所当然然的事在她看来也就显得那么陌生和疏离,以及无法接受和理解了。

“秦白,准备笔墨纸砚。”夏倾城吩咐。

“啊!是。”秦白不解,在这个时候王爷要笔墨纸砚干嘛。

心中虽然纳闷不解,但他却很快地备好了夏倾城需要的东西。

“王爷。”

“嗯。”夏倾城走至桌边,拾起毛笔,开始写下这封自己都没法接受的休书。

除了秦白,其余人皆不知道他些了什么,只是见秦白一副完全被吓傻了的样子,都忍不住好奇起来。当然,好奇归好奇,这房里的人对这事有的是心中有数的,有的,的确是一无所知。

“王爷、、、、、、”秦白想要制止他。

在他看来,王爷那么爱王妃,他怎么可能会休了她呢?

夏倾城不说话,只是抬起头来冷冷地看这他。

秦白从来没有见过王爷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一时间被吓傻了,那伸在空中的手也忘记了是要伸出去,还是要缩回来。

“秦白,主子的事,轮不到你来管。”夜无痕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

只见他拉回秦白的手,将他拖到一旁,教导。“你家王爷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他怎么做。”

“可是、、、、、、”秦白看着眼前淡定的夜无痕,忽地明白了,原来他家王爷做这样的决定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早又预谋。

这事,夜公子也是知道的。

为什么?

他的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想不明白。

就在秦白想不明白的时候,夏倾城手里的那封休书已经写完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翩翩的面前,将折叠好的信函交给她。

天知道,原来十步不到的距离居然是那么的远,他觉得自己好像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也原来,这十步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虽然步子沉重到他拖也拖不起来,可在他都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看着夏倾城手里的那纸信函,翩翩的心中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面上表情淡然,没人看得清楚他的心思。这一刻,他是有些庆幸的,还好生为皇族众人,他自小就学会了掩饰自己的很多情绪。

他将那一纸修书递给她,不语。在她颤抖着双手接过她手里的休书的时候,他默然转身,不忍去看那责怪的神情。

翩翩见他独自往床边走去,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她颤着手想要打看那封信函,却发现这平日里做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今做起来,居然是这么的复杂。

好不容易,将信打开,她终于看见了里面的内容。

然后,泪水,一颗、两颗、三颗、、、、、、

一滴滴落在了那信函上。

心,从一开始如刀割一般的感觉到现在的每一知觉,她整个人也变得飘忽起来,脑袋一片浑浊。

玉寒天看着翩翩摇摇欲坠的身子,连忙伸手扶住她的双肩,却被她给甩开。

她现在谁也顾忌不得,她只觉得空气突然之间变得稀薄,自己好像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小姐,怎么了?”紫凝担忧地看着她,见她不语,又看向秦白。

到底是怎么了?

王爷都写了一些什么?怎么秦白的脸色那么难看,而小姐、、、、、、那悲痛欲绝的样子,让她真的好担心。

翩翩没有说话,琳儿在一旁看得很是心急,几个大跨步上前,抢过她手里的信函,一看,脸色都变了。

“休、、、、、、休书。”她的双眼瞪得比铜钱还大,就好像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怪物。

“休书?”笑弦歌也被吓着了,声音不自觉地高昂起来,连忙抢过琳儿手里的信函,这一看,整张脸都变了。“倾城,你这是干嘛?”

他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是夏倾城做出来的。

“告诉我,为什么?”翩翩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是那么的干涩沙哑,可她总算是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他要休她,也总得要有一个原因啊!

今天之前他们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他却变得如此之快,可以说休了她就休了她呢?

古代,原来是如此的不恭,分离仅凭男人单方面的想法。那么,她呢?她的意愿又该摆在什么地方?

“不是什么事情都有一个为什么的。”他答。

是的,他也不知道应该用何种理由休他,在他看来,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倾城啊,这休妻也不能说休就休的,不是还有个七出之条嘛。”笑弦歌也急了,就闹不明白这夏倾城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还有一个无所出吗?”夜无痕在一旁插嘴。

笑弦歌哼哼地瞪了他一眼。

夜无痕无辜地耸耸肩,不再说话。

“这,我家小姐嫁进王府不也才一年吗?孩子将来肯定是会有的。”紫凝无法接受夜无痕的说辞。

“总会有的?那是什么时候?两年?三年?那还是五年?”夜无痕见夏倾城不语,岁不乐意做坏人,却不得不这么说。

“夜公子你、、、、、、”紫凝气得浑身发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夜无痕,你说得那是什么混话。”琳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有些失望。

“大家都别说了。”翩翩死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哀怨的目光满含决绝地看着夏倾城。“是什么原因不重要,我只想问你,这真的就是你要的吗?”

她将手里的休书高高举起,用十足的力道,举起千斤重的那薄薄的休书,让他无法忽视自己的内心。

心中,她在渴求着,只要他说不是,那么他们之间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他们之间就真的这么完了。

她不是那种不要脸、不要自尊,会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的女人。她有她的底线,即使再爱,她也不允许自己作践自己。

第一次,夏倾城的目光不敢对上她的眼,他怕在那里看见软弱的自己;他怕只这一眼,他就会将她手里的那纸休书夺过来彻底地粉碎。

“是。”他颤着唇说出违背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请你看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相信他说的。

若是真的,他又为什么要回避自己呢?

“有时候,这回避,不也是希望大家不要太难堪嘛。”夜无痕见夏倾城突然沉默不语,再次在一旁插嘴。

“这是我们夫妇之间的事,我希望外人不要插嘴。”翩翩的声音其冷,仿若要将夜无痕鞥冻结一般。

“呃!”夜无痕有些被吓着。

这还是第一次他看见这样冷淡不顾及他人感受的她。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看来真的是伤心透顶了,现在她是谁的感受也顾忌不了,只想要夏倾城给她一个最真实的答案。

若一旦她确定他是真的一点也不顾念他们的夫妻情分,那么他相信,她是真的会放手,转过身就离去的。

果然,他想的一点没有错。

这一切,在下一刻,全部得到了证实。

只见夏倾城抬头,一双深邃不见底的双目不带温情地看着她。“休妻,这就是我想要的。”

话,只这么一句,再无它言。

对于翩翩来说,就这一句已经足够。

她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点对自己的依依不舍,可没想,却是那么的徒劳。

那一句话,虽然简短,却字字如冰刀一般,刀刀直刺进她的心里。

“好,今日,我夏侯翩翩再次立誓,你,夏倾城,和我,夏侯翩翩,至今日起恩断义绝,从今而后,夫妻情分不再,即使相逢也如陌路。”那决绝的声音立下的好似永生永世的誓言。

她以此来显示自己不会回头的决心。

话落,她转身,离去。

所有人都只看见她离去时那挺得笔直的背影,没有看见她心底的伤,更无从窥视到那出了门以后,泪水就如流水一般滑落,伤心欲绝的她。

“小姐!”紫凝回过神来,连忙追了上去。

“秦白,将她给带回来。”夏倾城冷声吩咐。

“王爷!”有生以来地一次,秦白逆了他的意思。

“去!”夏倾城的声音往上提了一点。

虽然只那么一点,但却足以让秦白知道,自己不能逆了他的意思。

玉寒天见秦白离去,对夏倾城拱手道。“那我也先行告辞了。”

“希望你信守承诺。”夏倾城冷冷的目光对上他的。

“一定。”

话落,他甩了一下衣袖,离去。

玉寒天等人离开才没一会儿,秦白就扛着紫凝回来。

紫凝很不配合地在他的肩上又是捶又是咬的,并哭喊着。“秦白你放我下来,你要是不放我下来让我去找我家小姐,我一定会狠你一辈子的。呜呜、、、、、、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的。”

“王爷。”走进房内,秦白拥住紫凝,不让她离去。

“把她带到她的房间,关起来。”他说。

玉寒天说过,他不希望他以后的皇后因为看见熟悉的人事物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希望他们可以过新的生活。

而他也许诺了。

所以紫凝是绝对不能跟着她离去的。

“我不要。”紫凝的头摇得好像拨浪鼓。“王爷,我是跟着我家小姐嫁来王府的人。我家小姐要离开,紫凝也要跟着离开。”

她不要,呜呜,她只想跟着自家小姐。

现在她家小姐那么伤心难过,一定是最需要她的时候。

“带下去。”夏倾城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

“是。”秦白纵使心中有万千不敢,也只得按他的命令行事。

“我不。”紫凝拒绝。

“对不起。”秦白话落,再次把她扛起。

他跟着王爷那么久,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虽然他不明白王爷这么做的用意何在,但是,他是相信他的。

“秦白,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一定不会原谅你。”被抗在秦白的肩上离去的紫凝喊叫道。

由那嘶声力竭的喊叫中可以听出她此时有多么的气愤。

“笑前辈,我和我师弟有点事情需要讨论一下。”总算是听不到紫凝大呼大喊的声音,夜无痕用手按了一下头部,觉得今日出的这些事,没有一件不是让人头疼的。

“现在不可以对我们说吗?”笑弦歌问?

一双眼闪着智慧的光。

夜无痕抿嘴笑笑。“还不是时候。”

这狐狸果然是总聪明的,难怪别人都拿他比作狐狸。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这洞察能力却不得不让夜无痕心生佩服。

“那好吧。”笑弦歌也没有多问,转向琳儿。“琳儿丫头,我们出去。”

“笑前辈、、、、、、”琳儿不依。

之前翩翩离去的时候,她本来要去追的,却被夜无痕给拉住了。现在,她又怎么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呢?她还有很多话要和倾城哥哥说呢!

他这样做是不对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翩翩呢?

即使是因为他失忆,即使是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多么地爱过那个女人,可他也不能说休了她就休了她啊!

被休的女子,那以后怎么过活?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丫头,来,跟着笑前辈走。”笑弦歌不待她说完,拉起她就往外拖。

“笑前辈,你别怪我,我还、、、、、、”她奋力挣扎。

“丫头,你就听笑前辈的,这事啊,我们别管。”笑弦歌的声音渐渐远去。

夜无痕和夏倾城对视一眼,都明白,现在还不是给他们说的时候,玉寒天和夏连城的人此时,只怕全都在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夏倾城问。

“都在紧密进行中。”夜无痕答。

“嗯。”夏倾城点了一下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夜无痕看着他直打颤的双腿,除了慢慢的心疼之外,还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夏倾城这样软弱的一面。

即使是在当年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软弱。

出了客栈,翩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她明明是不记得他的,充其量,他们认识也没几天,就算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可她为什么就要这么难受呢?

为什么?

她不要自己这么难受的。

不就是认识几天的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又怎么样?!

呵,真可笑,夜无痕居然说什么无所出!

要是他们知道她现在肚子里怀着夏倾城的孩子不知道是一个什么反应。

但她就是不愿意说,更不会再告诉他们这个事实。

拿孩子去绑住一个男人,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她的爱也没有这么卑微。

她要的是一个真心实意在乎自己,对自己好的夫君。

夏倾城他不配。

对,他不配。

可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即使是这样想了,她也依然没有觉得自己会好过一点呢。

“呜呜、、、、、、”再也忍不住,她抱着自己的身子蹲到地上哭出声来。

玉寒天让玉寒宣和天逸在转角处等候,自己一个人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一直看着她跑,一直看着她难受,他的心中也随之伴随着深深地自责和愧疚。

可他没有办法,只有他自己知道,她消失的那两日,他是多么的伤心,多么的难过。

他已经没法失去她。

没有她的日子,他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直到见她再也支撑不住,蹲到地上悲痛地哭出声来,他忍不住开始自问:他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她的身后,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恰巧,在这时,她似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来,抬起脸看他。

他清楚地看见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上本来是带着一些希冀的,却再看见自己以后,掩饰不住她的悲伤和失望。

翩翩回头,没有在看她。

她是怎么了?难不成还希望他会追来吗?他既然休了她,就不可能再管她的死活的。

为什么,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当她知道背后有人靠近的时候,还会想着是他?

她恨这样的自己。

她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

可是、、、、、、可是,她真的真的好希望是他。

“你、、、、、、还好吧。”最终,想了千言万语,玉寒天问出口的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

“我、、、、、”翩翩本来还忍得住的,可因为他这一问,连她给自己心中筑造的最后一丝堡垒都彻底地被击毁。“我、、、、、呜呜呜、、、、、、哇哇哇、、、、、、、”

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由一开始压抑地哭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

“你、、、、、、你不要太难过了。”他蹲下身子,有些不自在地伸出自己的手给她轻抚着背,想让她舒服一些。

可才抚了两下,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太过于唐突、于理不合,很快又将手给收了回来。

“对不起。”他轻声道。

皆是因为看见她悲哀欲绝,他心中不忍,慌乱中才会乱了方寸,做出这样失礼的事情来。

翩翩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做了什么,给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真的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好像要死掉。

“哇、、、、、、哇哇、、、、、、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她尽情地发泄,唯有这样,她才可以觉得自己心里舒服点。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做了这么丢人的事。

可是她顾不了,管不上啊!

难受这种事情要是可以控制的,那么这天下间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伤心哭泣吗?

“没事的,你、、、、、、别哭了。”他突然有一种想把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

哪怕说出来以后,他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可他是真的再也顾忌不了那么多。

他只要她不再悲伤。

“我要哭、、、、、、哇哇哇、、、、、、你就让我痛快的哭、、、、、、哇哇、、、、、、今天、、、、、、哇哇、、、、、以后、、、、、、我就再也不会、、、、、、为他、、、、、、掉一滴眼泪。”她发誓,今天以后,她的世界在夜色没有他,她也绝对不会再为他伤心难过。

真的吗?

他想问。

真的过了今天她就不会在为夏倾城伤心难过吗?

本来到了嘴边想要对她坦诚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被他给吞了回去。

虽然,她哭得抽抽搭搭,语句不清的,可他还是自她的话中和自己的理解中知道她的意思是今日哭过以后,她不会在为夏倾城掉泪。

“别哭了,你不为自己想,还要为你肚子你的孩子想不是吗?”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那么有自信即使失去夏倾城她也会努力坚强地活下去的原因。

他是了解她的,无论她有多爱夏倾城,无论他的离开让她多么的难过,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时间可以淡忘一切,他也深信假以时日,夏倾城在她心目中得位置一定会越来越轻。

他只能那么深信。

也因为这样的想法,他才会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去相信终有一天,当夏倾城在她心中不在那么重要的时候,自己才会有机会与她携手白头。

“宝宝!”她抽泣着,将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着正在那里孕育着的小生命。

“是啊,我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呜、、、、、、”他说的,她懂。她自己也不想为了夏倾城哭的。她比谁都明白为一个抛弃自己的人哭,那是很不愚蠢的事情。“可是、、、、、、呜、、、、、、我、、、、、、呃!”

她已经哭到打嗝。

“我、、、、、、不能控制自己。”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双目红肿。

他自袖中拿出一块手帕,疼惜地位她擦去两颊的泪水。“傻瓜!”

“我就是、、、、、、呃、、、、、、傻!”她要是不傻怎么明明知道不应该,还会这么难受呢。

这种难受得想要死去的感觉,真的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没事,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会好起来的。”这话,他是说给她听,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嗯,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必须那么坚信。

翩翩怎么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的,自己会再次回到沁月国的皇宫。

想当初,她是多么的渴望离开这里,可现在,这里却成了她受伤归来以后,可以默默地舔舐伤口的地方。

洛儿走进内室,见她开着窗户,安之若素地站在窗前静静地凝视远方,心中难免担忧她的身子,便拿了一件外衣走过去披到她的身上。

“小姐,虽说这个时节气候不冷,可你自己身子弱,怎么就那么不爱惜自己呢!”说到这儿,也免不得怪责两句。“你就算是没考虑到自己,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

翩翩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连连苦笑:又是孩子!

看来,这世间上,母爱真的是很伟大。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坚持下去。而不管是玉寒天也好,还是洛儿也罢,他们也都觉得她作为一个母亲,就算有多么的不爱惜自己,有多么的不为自己想,她也得处处为孩子考虑。

“放心吧,从现在开始,我一切都会以孩子为重。”她轻轻地拍了拍洛儿的手,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洛儿,我想歇息一会儿,你下去吧。”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最好是谁也别来打扰。

“可是皇上说想要见你。”洛儿道。

“水大哥?”这么晚了,他还来找她,是有事,还是想看看她有多伤心,想要安慰她?

“嗯,是的。皇上说他就在外面等,让我别催小姐,也别给你提起,等到你情绪好些了再让我告诉你他有事要见你。”

在洛儿的心目中,她觉得玉寒天就是这天下间最好的男人了。

而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又是这么的疼爱她们小姐,连带的,她心中也是为翩翩欢喜的。

“有事?”翩翩狐疑,想不通有什么事情非得一定要在今天晚上说的?“你去请他进来吧。”

事情就那么的紧急吗?

按理说,她理应是在外室见他的,可转而一想,这内室碍于以前出现的各种原因,他进来也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她也就没心思起身出去了。

一小会儿的功夫,玉寒天就走了进来,洛儿跟在他的身后。

他走到床边坐下,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心疼极了。“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她轻轻颌首,故意挺了挺平坦的肚子。“是你说的,就算我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啊,对吧?”

他抿了抿嘴,一直紧绷的心总算是落地不少。“能这样,看来你真的是好多了。”

之前他还一直在担心,一直在自责,现在心中总算是舒坦一些了。

“我是想开了。”虽然心里的难受并未减少半分。

“那我就放心了。”眼前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在他的心里又多沉重,多自责。现在见她这样,他总算是好受一些了。

她深深地看着他,满含感谢。

“别这样看我。”那样的注视,会让他再一次陷入深深地自责中。

翩翩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没多想,问。“水大哥,你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确实是很要紧的事。”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的毒何以能拖到现在,但是我却深知,若再不解去你身上的毒,你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一切,明日一早,我们就上玉龙雪山。”

不能再拖了,没有人会知道下一刻她体内的毒是不是就会发作。所以即使知道此时她的心情再不好,再伤心难过,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疗心上的伤。

“玉龙雪山?”怎么又是玉龙雪山呢?

夏倾城他们忙着找到董宣和姜娘就是为了带她上玉龙雪山解毒,现在玉寒天也是一样一刻不耽误地忙着带她上雪山解毒。

看来,这玉龙雪山,她还真的是非去不可了。

她的手潜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她的至亲骨血,他是她的所有呵!“嗯,那么一切就有劳水大哥安排了。”

“那你早些歇息,明儿个一大早我们就上路。”他不是没有看见她放在腹部的手,也不是不知道她此时的想法。

只怕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未必会这么坚强的挺过来。

心中,有点酸涩沉闷。却怪责自己,他当日不也就是知道为了孩子,她不会自寻短路,所以才会向夏倾城提出那样的要求吗?

“嗯,好。”

“那我先走了。”

“嗯。”见他离去的背影,她似想起了什么,忽地唤住他。“水大哥。”

听到她唤自己,他很快地回身,满含担忧。“怎么了。”

“谢谢你!”她轻声说,却满含真挚。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只能点了一些头,逃也似的迅速离去。

他是那么希望她不要对自己说‘谢谢’,那样,至少他心中的愧疚不会沉重到自己觉得难以负荷,同时,也就不会觉得负罪感这么重,无颜面对她。

回到自己的宫殿,玉寒宣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由他面前那杯喝了大半的水里,玉寒天猜想,他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

“等了很久了。”

玉寒宣看着他,表情有点怪异,似在怪责他说了一句废话。

“皇兄,我这已经是第三杯茶水了。”他忍不住抱怨。

玉寒天顿时觉得心中汗颜。

看来,他不是等了有一会儿了,而是等了好久了。

“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他指的是关于明天上玉龙雪山的一切安排。

“一切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全部准备妥当。”

“很好。”他十分的满意。“天逸那里传话回来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禀报?”

他相信夏倾城等人不会坐以待毙的。

“一切如皇兄所料,我们离开以后,锦王和夜无痕关在房里谈了一会儿。至于他们谈的什么,你也知道这二人的功力有多深厚,探子不敢离得太近。”这二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内功造诣,还真是让人羡慕外加妒忌啊!

“然后呢?”玉寒天问。

“夜无痕离开以后,什么地方也没有去,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里面一直没出来。”

“那么锦王呢?”

“他也没有踏出过房门。”

“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得住气啊!”此刻,他多夏倾城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

玉寒宣冷笑。“这轩烨皇朝的皇位没有传给夏倾城,可真正是他们国家的一大损失。”

这夏倾城和夏允城两人无论是在谋略还是睿智上皆是相差了不止一个台阶,他就想不明白,这当年轩烨皇朝的先皇既然那么心疼锦王这个儿子,那为何不将这皇位传给他得了呢!

毕竟,轩烨皇朝不像他们沁月国一样有那些不成文的规定,要上得雪山者才能坐上皇位。

玉寒天没有回话,但玉寒宣知道他是默认了。

“皇兄,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儿个一早还要早起呢。”他起身,准备离开。

在忙,也不能冷落了娇妻不是?!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新婚燕尔呢。

“你下去吧。”玉寒天挥挥手,显得有些无力。

想着她,叫他怎么可能睡的着呢!

玉寒宣看着他,终于说出在等他的时候,自己心中千回百转,一直绕再舌尖的那句话。“皇兄,人都是自私的。成人之美这样的想法只会让自己在思念中痛苦一辈子。你这样在乎她,就应该相信,只有你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

她在他心目中得地位已经超越到国之根本上,他为了她,可以带她上沁月国的禁地——玉龙雪山,也可以将沁月国的至宝——白玉莲送给她、、、、、他再也想不出,在他的心目中还有什么是比这个女人更重的。

他这两天甚至还会滋生一种很荒谬的想法——只要是有需要,就算是拿着天下去交换,他也是会愿意的。

这想法荒谬吗?

其实,他还真不是很肯定。

玉寒天笑笑,因为他的这番话,心中好受不少。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下去吧!”

是的,在他的心中,她比什么都重要。在他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根深蒂固地埋在了他的心里。

他那么在乎她,怎么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呢!

后悔吗?不,一定不会的、、、、、、

就好像宣弟说的,只要他才能给她最大的幸福。

“那么皇弟先行告退。”玉寒宣说道,并无行礼。

“去吧,我走后,这里的一切都还指望你呢。”这些年,若没有他,沁月国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好。

所以,沁月国之所以有今天,能在三国中屹立不倒,与其余两国并驾齐驱,他功不可没。

“皇兄,真的不需要我一同前往?”他去玉龙雪山,有清然和天逸跟着,他并不担心。

他担心的是有夏倾城那伙人蠢蠢欲动,还有一个在暗处里虎视眈眈的夏连城,这一路上只怕是不会太平。

“这里更需要你。”他很理智地说道。

“那好吧!”他懂。

好在,这次与他一起前去的,不仅仅只有皇家的侍卫。

这次上玉龙雪山,翩翩他们只用了十天不到的时间。

之所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分日夜兼程的赶路,还因为玉寒天对上玉龙雪山的这一路地形的了解。

而在这快马加鞭赶路的十天里,玉寒天发现,翩翩虽然外表看上去一切并无太多的不妥,只是偶尔发发呆,因为她在思念夏倾城。可若再仔细观察,会发现,她的眼神经常都会失去焦距,他有好几次喊她,她都没有反应。

只有当他推动她好几下以后,她才会回神。

那样奇怪的反应,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不仅仅是陷入思念和回忆里那么简单。

而这,让他无形中很是害怕。

他也召随行的年国昌来问过好几次,并让他暗中仔细观察她的状况,了解她的病情,可年国昌一直都束手无策,毫无任何的解决办法。

只是通过这样的观察,最后,他得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结论——她不仅仅是在发呆那么简单。

具他的初步推断,估计是她体内的毒素已经到了她的身体压制不住,渐渐流于表面的症状。

好在,这会儿,他们总算是到了雪山了。

看着那在极力之外屹立不倒,闪着银光的雪上,他心中就觉得无比的激动。

只要到了这里,那就不远了,她中的毒很快就会解去的。

仿若,前面为他打开了一扇他可以带着她走过的幸福之门,而他,此刻,满怀希望和信心。

“传令下去,所有人加快脚步。”今夜,他们一定要赶到玉龙雪山山脚。

天逸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动,问道。“皇上可是想连夜赶上玉龙雪山?”

“正是。”天逸在他的身边这么久,不愧是最了解他的心思的。

“可是皇上,这玉龙雪山终年积雪,这晚上上山那可是很危险的。”他想说的是,这玉龙雪山在夜间发生雪崩,那是常有的事。他们选择晚上上山,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玉寒天好似并没有将他的话听进耳中,许久,淡淡地说道。“今夜势必得上山。”

她失神的时候是越来越多,时间是越来越长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会害怕和恐慌。最近,每次当他发现她失神的时候,他就好害怕,怕她每一次失神以后回神的机会都会变得遥遥无期。

天逸说的,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怕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一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让自己后悔莫及。

今日清晨,年国昌为她把脉以后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他说:皇上,这翩翩姑娘失神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再这样下去,老臣真的有点担心、、、、、、

这担心后面的话,年国昌没有说下去,他也没有问。

内心里,他是有些逃避的。

呵!逃避!

这种以前在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没有想到却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频频出现。

“是。”天逸答道。

可心中,他实则是很不赞成的。

他觉得皇上变了。当然,这让他变化的最大的原因,肯定就是轿子里的翩翩姑娘。

他转头,往马车里看出,那里面坐着的是翩翩和洛儿。

唉!想着平日里那个最冷静、果断、机智的皇上此刻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失去理智,他就越发的想不明白,这在乎一个人,真的可以在乎到为她去做一切,倾尽所有吗?

玉寒天点了一下头,突然拉住缰绳。“我有些累了,到马车里去休息会儿。”

“是。”

天逸在心中想,这哪儿是累了啊,皇上根本就是想去看看翩翩姑娘。

这种事情,这些日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下了马,他直接走到翩翩他们的马车旁边。

那里,马车在看见他拉住缰绳的时候早就已经停下等待。

天逸看着他上了马车,下令让所有人即刻启程。

一行人继续前进没多久,只见年国昌骑着马来到天逸的身边。“天逸大人。”

“年大人。”

“天逸大人是担心着夜里上山会遇见雪崩?”

“正是。”

“我能体谅大人你的一片忠心。”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可大人也得体谅皇上的一片痴心和一片苦心啊。”

天逸扭头看着他,觉得他是有话还未说完的。

果然,只见年国昌接下来继续说道。“翩翩姑娘的情况越来越危险了,皇上那是担心呢!”

担心着时间上再拖会出什么事儿来!

当然,这事,他是不可能说的。

这万一触怒了皇上,那可是死罪呢。

皇上那么在乎翩翩姑娘,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事情,他要是说出来,传到了皇上的耳里,那只怕是活得不耐烦了。

“越来越危险?”到底危险到怎样的一种程度呢?

“唉!”年国昌幽幽地叹息一声,接着就没下文了。

天逸也不是那种非得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见年国昌不愿说,也明白他的难处。

只是视线,不自觉地又往马车的方向瞟去。心中不禁自问:到底现在翩翩姑娘的病情是怎样的情况呢?这危险又是危险到怎样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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