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 血蔷薇古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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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范小林跟随夏丽来到城堡顶层房间。他见到一位清瘦的老人，一身华服尤显得体，彰显威严却仍持有风度。

方才来路上，夏丽已予他简单讲述，夏兹伍德是一个十分古老、注重传承的家族，霸拥基莉亚王城中占地面积最大的城堡。

血蔷薇古堡闻名于城，最初只用于家族之间的战争，据守不可破。直到夏兹伍德诞生一代天生领袖夏雨豪，强势攻破血蔷薇古堡，杀光原属家族，据为己有。

在夏雨豪铁血手腕带领下，夏兹伍德才开始日益强大，列入王城十大豪门。久而久之，再也无人敢于进攻古堡，修缮后的血蔷薇古堡经过历代族长之手，变成如今的样子，居用为多。

当代族长威名乃为夏布兹，即是眼前这位清瘦老人。

夏布兹正站在最外围墙壁的中间处，招手示意人过去。他身右墙壁由平无凹凸的褐青岩砌成一面，挂满各类艺品，间中赫然突显了两个洞，像是被炮弹轰穿，洞里牢牢嵌着窗璃。

左边墙壁更是一眼能看出，被轰了个大烂，残迹延伸至房顶和地面。这样一个无比巨大的空洞，居然让透明玻璃一丝不留的给镶满了！简直是神匠才能造就的杰作。

仅凭这一角，范小林登时对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如此发达的工艺，与之相应的是不可想象的博瀚深浩。

何况夏丽所说，血蔷薇古堡一直安然至今，那墙上大洞极有可能是夏雨豪当时攻城所轰，留下如此痕迹，其中意味，无暇细细感受。

范小林愣了愣神，赶步跟上夏丽，走了过去。两人一起站在夏布兹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

“感觉怎么样？”夏丽替老人问道。双方见面前，关于范小林的事情夏布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唯独少了那柄月刃。在严刑逼供后，掠走夏丽的那伙人中仅活二人吐出了所有事情，包括那柄一看便知用了很久的月刃。

范小林的眼睛睁得雪亮，痴痴望着基莉亚王城的光景，恨不得将其刻入心中。那副沉醉的样子，可能根本没听进夏丽的话。

过好一会，他才应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番景象，这就是基莉亚？”

夏丽笑道：“是的，不过你看到的只是南区一部分。还记得，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天，最后被爷爷逼着去睡觉。”说着看了眼身边的老人。

夏布兹面露慈爱，也不出声，等着夏丽把该问的话问完。

范小林蓦然惊觉自己有些失礼，又不能口说中文，于是对夏布兹微微躬身。

行礼完，他目光转向夏丽，问道：“这里有多少个巨魔？”

夏丽明白他真正想问的意思，直说：“无数！”

范小林释然道：“原来你和我达成的契约是这样的，怎样才算是登顶？”

“怕了吗，登顶，自然是成为基莉亚王城万人之上的城主，同时夏兹伍德将会在豪门中序位第一。”夏丽理所当然的说着野心比天的话。

看了如此壮澜瑰丽的城景后，范小林的心似乎也随之雄大起来，也不多想，笑了笑说：“契约已在，无法逆转，不是吗。”

纵使现在的他力量薄如蝼蚁，可一点点爬远了，总会变得不一样。范小林曾多次想起同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是命运使然，还是单纯的一个意外，到那时候就知道了。

夏丽从近乎一米八还长着身体的范小林身上，恍若看到了巨人的影子，心里为遇到这样的契约者感到庆幸。

接下来，她将范小林的回答，同夏布兹复述一遍。听到不令人失望的答案后，夏布兹这才正眼看着他，那陡然锋锐如刀的眼神，仿佛将他身体细细切碎，看了个遍。

范小林忍不住眨眼一下，发现夏布兹又变回那个慈善老人，刚刚瞬间发生的事像是假的。

“他很不错，夏丽，现在和他同契，就在这。”夏布兹微笑着说。

没过多久，映照成金色房间的中心位置，范小林手持盾牙站在那里。夏布兹则从木桌那走来，已是取了一副机械单片眼镜，那小玩意看上去结构极为复杂，镜片也不是常物，色呈红蓝，有细光流转其中。

夏布兹手扶机械眼镜戴上，绕步细察盾牙每一处，神情十分专注，时不时会伸一下手亲自触碰。范小林籍此想到另一种方法，闭上双眼，以契约者特有的同体感，心察盾牙的奥妙与力量。

房内金光很快散去，一少一老，两男人就这样无声沉浸在对盾牙的探寻中。就在这时，范小林听到一个奇怪声音，那声音正在艰深忍耐以免让人察觉，是夏丽的娇吁声。

一念至此，夏丽也就发现范小林知道了，索性娇吁吁地说：“你！你就不能体贴下女孩子的感受吗！”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们在同契。”范小林试图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