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回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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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遗憾啊！不过我想你家牛很乖，肯定会得到新主人很好的照顾的。”夏晓溪安慰着齐桓。

齐桓继续回忆道：

“是的，我希望它能被好好对待，小时候的很多日子都是和它一起度过的。那次和哥哥去放牛，地里面都是收油菜籽的人，没有了油菜花的美景，满山都变成了繁忙勤劳的人们。”

“……刚开始时天气很好，我和哥哥就坐在一旁编着草帽，看着牛自由地吃着草。可谁知才过了不到半小时，天气突然大变样，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笼罩着地上的一切，大风也不知是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肆意地刮着，吹得人逐渐起了凉意。”

“肯定是要下大雨了，天气才转变得这么快。”

“没错。我和哥哥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没有带伞，我们就赶紧放下了手中还没有编完的草帽，牵着牛打算回家。也不知那天那牛是怎么了，任凭我们怎么拽它，它就是还执着地吃着草，一动也不动。等到我们拉动它时，已经来不及了，霎时间，大雨倾盆而下，更可怕的是，随着大雨倾盆而来的，是宛如鸡蛋大小的冰雹。”

“天呐！那你们要怎么办，这么大的冰雹，打在身上肯定很痛，当时你们找地方避雨了吗？”

从夏晓溪的神情中透露出的满是对齐桓的担忧，她抿着嘴唇，期望着当时的齐桓和哥哥找到了避难所。

齐桓摇了摇头：“没有，当时我们周围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关键是当时我们脑子里没有避雨这个想法，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着赶紧牵着牛回家。”

“那你们要怎么办啊？这么大的雨，还有冰雹。”

“回想起那一天，真的是害怕死了。”

“最后你们，还有牛，顺利地回到家了吗？”

齐桓闭上眼睛，山间的微风从身体上缓缓拂过，往事也随即涌现在眼前：

“我和哥哥就那样牵着牛急匆匆地往家里赶，路上全是着急赶回家的人，有几个人边跑边大喊着‘下冰雹了、下冰雹了。’路上也挤作一团，那场面简直比集市还热闹。有些人把衣服脱下来，把衣服举在头顶躲冰雹；有些人在路边捡了些树枝，也举着躲冰雹；大部分人选择了全力冲刺，一个劲地往家的方向跑……”

回忆着，回忆着，齐桓睁开眼，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那些小时候算是可怜的往事，只有等到你长大后，才能把它当作趣事讲出来，兴许有时候还会报以微笑。

夏晓溪理解齐桓的这种心情，她牵着齐桓的手，聆听着故事的发展。

“我和哥哥牵着牛，跑不开。雨越下越大，冰雹也越下越大，雷鸣声不时地轰轰作响，牛受到了惊吓，边叫着，又四处乱窜。不管我和哥哥怎么用力拉，它就是不听话。大雨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我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田地。”

“鸡蛋大小的冰雹打在身上，只有用一个痛字可以形容，牛也被冰雹打得发了狂，不认人了，只拼命地想挣开我们的手。被冰雹打得浑身发痛，又害怕牛会挣脱跑不见，我和哥哥吓得大哭起来，当时真的是很无助，我们嚎嚎大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小孩就死死地拽住牵牛的绳子不放。”

“好可怜啊。好希望你们最后把牛顺利带回了家，应该都安全到家了吧？”夏晓溪握紧了齐桓的手，满脸紧张。

齐桓笑了笑：“结果总的来说是好的，就是过程充满了曲折。要是牛真的跑不见，那真的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两个小孩的力气哪有一头壮年的牛的力气大啊！我们是成功拽住了绳子没有松手，但即便这样也控制不了一头牛。”

“它疯了似的发着狂往前跑，我们跟不上它的速度，结果就是，我们被它拖倒在了地上，它拉着我们在田地里肆意地奔跑。雨声夹杂着我和哥哥的哭声，跑了一段路之后，我们手被绳子勒得发疼，体力也耗尽了，坚持不住的我们只得不情愿松开了手。看着牛渐渐消失在大雨中，满身是泥的我们站在那里，哭得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