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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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星战场位于一片荒原上，天空阴沉灰暗，树木低矮枯瘦，地表多是泛黄的带刺植物，被军靴踩下，发出干裂的呻/吟。

安衍和肖既行没有下飞船，他们坐在驾驶舱里，看着光屏，视野里那艘于重镇开来的大飞船原本遮挡了一切，但是，又过一会儿，被飞船遮挡住的三人逐渐走进大家的视野里。

“上飞船吧。”于重镇对冯乐业说，他一侧的脸上还有被打的红印。

蒋战北跟在后面，一脸嫌恶地擦着脸上被于重镇亲过的地方。他的衣着也略显狼狈——于重镇也用拳头回应了他。

于重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冯乐业挺直脊背，扬起白颈子环顾四周，内心百感交集。第二人格的蒋战北再次消失，而自己回过神来后，竟然是在前线交火处。

他的左手边，是停止进攻盯着他们的怪物群，只有低低的叫声不时响起，似乎这些初具智慧的野物正在交流；而他的右手边，则是帝国军人们，也在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想，冯乐业突然想遵循这个直觉。

“谁的飞船我都不上，”他说，“除非，你们能把我弄上去。”

蒋战北第一人格皱着眉，伸手点着四周：“现在是在交战，我以为你不会像于重镇一样幼稚。”

于重镇：“......挑事吗？”

于重镇指着蒋战北：“蒋总管，现在我上飞船启动空间跳跃，五分钟之内，希望你能把他劝上来。当然，你知道，我本不情愿和你临时结盟。”

说完就上飞船了，背影却很心力交瘁。

蒋战北冷冷地看着他进去，转头问冯乐业的时候，神色缓和了些：“他走了，说吧，有什么打算和计划？还是说，只是临时起意——相信你不像信马由缰的人。”

“谢谢你。”

冯乐业抿抿唇，突然间大力扯下脖子上的医用纱布！

蒋战北脸色大变，迅速捂鼻，可强烈的信息素瞬间席卷入他的口鼻，一时间情/欲难以抵挡，从脚到头直奔天灵盖！

“这是战场......”蒋战北喘息起来，“你疯了！”

可是冯乐业平静着，一点点将所有纱布揭开，扔在荒原黄土地上，他在原地踱步，等待旷野上的疾风将信息素的味道传播开来。

omega信息素的气味在蔓延，首先躁动的，是怪兽群。他们兴奋起来，嗅闻着空气，尾巴甩着，狠狠锤击在地面上，上万只怪物的尾巴同时锤击，大地为之震颤！

飞船内的于重镇无法窥知船脚下发生的事，更闻不到密封船舱外飘散的信息素。看到怪物骚动，他打开通讯器催促蒋战北：“快点！怪物要袭击了！”

然而蒋战北此时痛苦万分，正与本能抗衡。如果是在床上，没有打一炮无法解决的事，可现在是在战场，是在交战，而他是一名帝国军人！！

通讯器的灯频频闪烁，于重镇的声音显得渺远，蒋战北跪在地上，强迫自己不去看冯乐业，他控制自己保持清醒。

蒋战北可以抵御住来自冯乐业信息素的诱惑，可其他人呢？帝国军人百分之八十都是alpha，如果他们争先恐后如同饿虎扑食般涌来，后果不堪设想，先不说冯乐业将面临什么，战场上还有上万异星怪物正虎视眈眈！

蒋战北的头上冷汗岑岑，从他棕色的发根处沿着额角蜿蜒而下，他最终跪倒在地上，躬身，双肘撑地，军装蹭上了黄土，膝盖处被石土硌着。

冯乐业慢慢走到他身边，轻声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用直觉做事。”

蒋战北没有回答，更没有抬头。身体情况恶劣，三个人格全都不愿接管，所以现在这具身体已经陷入昏迷。

奇怪的是，局面并没有蒋战北设想的那样发展。

帝国军人，竟无一人对冯乐业发情；而怪物群，也没有发起进攻。

收回视线，冯乐业转向左手边的怪物群方向，慢慢走了过去。

“冯乐业！”于重镇站在他身后喊到，由于没有等到蒋战北的回应，他下飞船准备查看情况，“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