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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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从他们身后婷婷袅袅走来一个金发大波美人,穿着一身红色的性感小礼裙,带着时尚的粉色墨镜,挂着妩媚的微笑搭话,“你们不知道吗？最近五天都没有正式的表演,听说里面在准备排练丹·克里的新舞台剧。”

金发美人靠近打扮的相当讲究的洛基,身上甜香的味道让巴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你在等谁啊？”她一边说,一边摘下了墨镜,故意挤了挤胸脯。

被当做背景板了的巴里：“……”

另一块背景板克拉克：“……”

洛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等丹·克里，小姐。所以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麻烦别站在这里，我怕身上染上蝼蚁的味道,丹会不喜欢。”

金发美人脸上的微笑瞬间难看了起来，她直起身体，瞪着洛基语气不善：“克里是个男人，你宁可喜欢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我想你弄错了什么。”洛基的表情依旧温柔礼貌，就是嘴上说出来的话句顶句的扎人心窝子,“首先,丹不是你这种蝼蚁可以用这种句式来比较的。其次，我听见你刚刚正在和门卫搭讪，想让他放你进去见布鲁斯·韦恩？看来你的情报收集还没做到位,他今天可不会来这里。你明明知道今天没有表演还打扮成这个样子,你准备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要我说的再清楚一点？还是你立即闭嘴离开？”

金发美人气得扭头就走。克拉克诧异地看着洛基，对于对方这种毫不留情面的讽刺有点接受无能，毕竟在此之前,洛基一直在丹的面前表现得相当之甜，他犹豫了一下：“你还好吗？”

“非常糟糕。”洛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烦躁，他抬手整理了一下领带，指责道，“如果不是你们把丹逼的太紧，解放了他，我现在应该安安稳稳呆在床上小憩，而不是站在这里忍受着蝼蚁的视线吹着风等他！”

巴里撇撇嘴：“我看你倒是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洛基分明都用发胶打理了头发的造型，整个人骚包的就跟只……跟只黑毛绿宝石孔雀似的，哪里像是在“忍受”，分明就是在“享受”。

“快到时间了，丹真的会来吗？”克拉克抬起手腕看了眼表，有些不确定。

原本以他的能力，或者是闪电的速度，蝙蝠侠的监控，丹的藏身之处早就该被查出来了才对，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什么“解放”的关系，丹使用的力量让他们根本无法定位他的所在之处，就算是扎坦娜用了魔法侧的办法也没能查得出来。这次的舞台剧排练，就是他们能够见到丹的唯一希望了。

如果丹能来，就说明对方只是如洛基所说在解放后恢复了从前喜欢自闭独处的性格，但仍然会继续帮助他们。如果不来……

克拉克叹息了一声。

“呃，我是这么想的。”巴里拽了一下背包袋子，举了下手道，“按照你之前说的，丹如果个性比Bat还要自闭的话，我觉得……他会不会不会选择从正门进剧院啊？毕竟正门人来人往的……说不准他会从人烟稀少的后门走？”

刚刚微微蹙眉，露出几分不耐的洛基猛地转过头来：“……”他掉头就往后门走。

“其实我想说就以Bat的性格来推测，说不准这会儿丹就应该已经不知不觉混进去开始排练了……”巴里小声说。

洛基摆摆手：“不可能，他们……”他顿卡了一会，“最在意约定的精确性了，约好了什么就一定一点不差就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做那件事，这是很有仪式感的，不能被随意更改。”

洛基在剧院后门停下，看了眼此时空荡荡的后院，抬起手腕瞄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搞来的黑瓷手表：“还有一分钟。”

巴里和克拉克齐齐看向敞开的后院铁门。

夜幕之下，哥特风的铁门上落下几只歇脚的雀鸟，站在尖尖上梳理几下羽毛就振翅而飞，配上初春微冷的夜风……

后院一片寂静。

巴里的目光紧张地在小院里来回逡巡，小声：“酥皮……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在正联基地一块儿看的那个《僵尸魔神》吗，就那个钢骨说剧组资金超少，但是拍的超惊悚的那个……我感觉这个门这个景跟它好——啊啊啊嗷嗷啊！”

巴里疯狂往后倒退，一下和克拉克撞到了一起：“魔魔魔魔魔神！！”

黑暗的夜幕中，原本空空荡荡的哥特风铁门尖上，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穿着纯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兜帽的身影。

巴里明明目光就没从小院里移开过，但他就是想不起来刚刚这黑兜帽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怎么一个人落在那么细杆的铁门上居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简直就不像个人类——或者就是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人类！

也许是后院的灯光不明的原因，那黑兜帽下黑洞洞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巴里的错觉，他总觉得对方身边的空气都在产生不详的、混沌的扭曲，让他毛骨悚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不——不要看我！！”

巴里感觉自己的所有理智包括灵魂都要被那个邪恶的黑洞洞吸进去了！

克拉克安抚受惊的巴里，他刚刚在巴里的提醒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后院，竟然也觉得这里真的和那个《僵尸魔神》的景特别像：“冷静，巴里，有我，你还有这个。”克拉克拍了拍巴里腰侧装着闪电侠制服的包。

巴里：“超超超级力量或者热视线什么的能杀死幽灵或者死神吗？”

克拉克卡壳：“……我觉得闪电或许可以？”

巴里瞬间换上了闪电侠的衣服，开始摩拳擦掌。

洛基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把玫瑰花束捧起来，走到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别靠近我我是坏蛋”的不详气息的黑兜帽面前：“真言金环作证——丹，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每分每秒都在想你！拜托，如果下次你想要离开，带着我一起走，不论你想要去世界的终极，还是宇宙的末焉，我都愿意陪着你。”

克拉克眯起眼睛，他的透视眼虽然不能看穿对方的黑斗篷，但能确保他将洛基说完台词以后，黑兜帽周围像个炸毛刺猬一样骤然蹿了一圈的空间扭曲看的清清楚楚。

巴里搓手搓到一半：“……洛基？？”他仰起头震惊，“丹？为什么你……你带着这个兜帽干什么？”

黑兜帽像是个鬼魂似的轻飘飘地浮起，宽大的斗篷在黑暗中翻飞，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丹缓慢降落下来，从斗篷下伸出一只苍白手——然后自闭的揪住了兜帽的两边：“……”

在克拉克和巴里还在不受控制地盯着那只手移不开眼神的时候，洛基已经瞬间秒懂了对方的意思，立即将自己刚刚过于重视情绪的起伏，遗忘了控制音量的声音压低，轻柔地像是哄宝宝入睡：“你喜欢这束玫瑰花吗？是我亲自挑选为你采摘包裹的。”

原本被洛基抱在怀中的玫瑰花无声地浮起，落进了那只已经放下来的手里。

丹捧着花看到站在洛基身后的克拉克和巴里还在着了魔似的盯着自己露出的手看，不禁疑惑地看向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洛基。

是因为洛基有着神明的血统，又是个法师，所以才不会因为他而产生理智值错乱的情况吗？

丹一边想着，一边抬手如曾经那般用指尖从额头一路往下一滑，原本将他牢牢笼罩在黑暗与不可及的阴影之下的兜帽和斗篷潮水般融化褪去，展露在三人面前的又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丹的模样。

“刚刚发生了什么……”巴里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甩甩脑袋，头顶的小闪电抖了抖，“呃，丹？刚刚……我看见你的手？”

闪电侠眼巴巴地看向丹刚刚还肤色苍白的手，此时却已经恢复了健康的颜色。

洛基手一挥，瞪向闪电侠。

闪电侠懵逼：“？？”

克拉克轻咳一声，凑到小闪电的耳边：“想想平时Bat自闭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闪电侠：“哦——呃……”

自闭Bat应对指南，简单缩成两句话：

闭上嘴，迈开腿。

·

丹·克里继《蝙蝠侠》《超人》舞台剧后又一新作《闪电侠》，于某个细雨绵绵的春晚登上了进行了二次装修过的韦恩大剧院。

所有来宾都在为变得更加富丽堂皇、几乎像是一座宫殿一样的韦恩大剧院而震撼不已的时候，正义联盟众人已经在以二次装修为掩盖扩建出的密室中看着正在活动手腕、脚踝的闪电侠。

新扩建的密室设置的很像是S.T.A.R.实验室，除了闪电侠以外的所有人都呆在用特制玻璃隔离出的操纵室内。

托尼嚼着甜甜圈，抱着小公主，通过视频见证这一切：“有趣。你邀请大家来是为了让我们围观闪电侠……跑步？但愿你不是那个老冰棍派来的说客，想要借此暗示我的生活习惯。”

“我们也不知道Bat的计划。”钢骨耸耸肩，“不过我想Bat应该有他的用意。”

“……你知道。”托尼把甜甜圈的包装盒扔到一边，随手拿纸巾擦了擦嘴，“虽然你们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但我觉得你们也就只是差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什么？”神奇女侠有趣地挑起眉头。

托尼：“‘Batmanalwaysright’。（蝙蝠侠总是对的）”

蝙蝠侠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丝毫没有被托尼挤兑的话影响到，他打开了麦克，对玻璃另一边的闪电侠道：“编号？”

“Earth-510。”闪电侠站起身。

“根据我和……另一个世界的我建立的理论模型，接受到丹的力量增幅后，你的能力应当能够从跨越时间线拓宽到跨越空间线。”蝙蝠侠沉声道，“重复一遍任务。”

“OK……”闪电侠站上了能够承受他神速力的宇宙跑步机，“任务一，在所有平行宇宙中寻找丹的存在痕迹。任务二，找到Earth-510，观察Earth-510的情况。”

“嗯？你想要通过平行世界推断丹的身份？那为什么要找Earth-510？我记得这不是之前那个万人迷的你定位到的自己所处的世界编号吗？”托尼又开始哒吧蓝莓干，自己吃一口，再给小公主投喂一口，奶爸行为相当熟练，根本没有因为三年的空窗期变得生疏。

“这是闪电在这次旅途中需要找的答案。”蝙蝠侠侧侧耳，耳边传来了大剧院礼堂奏鸣乐的声音，“闪电。”

“收到。”闪电侠最后活动了一下身体。

神速力下，他浑身发出了红色的闪电电光。

“……我感觉我们像是一群无聊的小屁孩在聚众围观仓鼠跑轮子。”托尼低下头，“哦，好吧，小公主喜欢看这个。那这个就是……厉害的闪电侠在以神速力在宇宙跑步机上尝试跨越平行宇宙。”托尼赶在小公主抬起头发出不满的声音之前改口。

闪电侠的速度越来越快，红色的闪电光芒愈盛，隔离间中的其他放置器械都因为巨大的摩擦力和离心力被带起，在房间中卷起飞舞。

下一秒。

“噼啪。”

“……他成功了？”托尼简直想把自己的脸穿过屏幕怼到操纵室来，“说真的，你真的不考虑开放一下你的防火墙直接让我的AI进去？我觉得这场攻防战没什么意思，J早晚会攻破你的防火墙的。在此之前，你完全可以直接和我共享你的数据。”

蝙蝠侠：“No.”

蝙蝠侠：“Tryme.”

“Bat，到底是什么情况？小闪真的没事吗？”克拉克担忧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隔离间，就连宇宙跑步机都被闪电侠带着一块儿消失了。

蝙蝠侠抿紧了嘴唇：“……”

神奇女侠看向蝙蝠侠：“你知道这不是最好的沉默时间。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小闪。或许你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确定，但至少你可以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告诉我们。”她温柔地说完体贴的话以后，用同样温柔地声音继续道，“或者你选择真言索套。”

“……闪电侠过去跨越时间的时候，不会将宇宙跑步机一同带走。他可以从现在的时间点穿越回过去，改变某一个节点后再回来。”蝙蝠侠侧耳倾听着大厅里传来的潮水般的掌声，“但这一次，他产生的力量过于强大，以至于和他进行着同步运作的宇宙跑步机也一起进行了跨越，这种力量已经超越了跨越时间所需要的力量，如果没有意外，他应该是成功了。但在他回来之前，我无法下定论。”

“……我就一个问题。”托尼举起手中的蓝莓干袋子，“如果他失败了呢？”

蝙蝠侠看向托尼：“丹的表演没有结束。”

所以就算是出现了意外，闪电侠依旧能以全胜的姿态复活。

蝙蝠侠看向空荡荡的隔离室：“还有一百二十分钟。”

伊丽莎白在托尼怀里扬起脑袋：“厉害的闪电侠呢？”

托尼低下头：“怎么了，Babe.他……是去做实验了。”

伊丽莎白：“什么实验？”

托尼：“查出丹的身份？”

伊丽莎白疑惑：“那为什么不能直接问丹呢？”

托尼：“因为……丹他自己也不知道？”

伊丽莎白点点头，过了一会又问：“那为什么一定要知道丹的身份呢？”

托尼思考了一下：“为了……以防万一？”

伊丽莎白皱起小脸：“你们不相信丹？”

视频和操纵室一起陷入了沉默。

“……”托尼抱起伊丽莎白，“来吧，小公主，该是你睡觉的时候了。”

视频空荡了一会，托尼才坐回屏幕前：“我得说，小公主说的在点上。我们能够复活都是因为丹，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查他的真实身份？等等——洛基呢？”

“他说想要在观众席看丹的表演，而不是在这里看仓……看小闪跑步。”克拉克吞回了洛基的原话，委婉地说。

托尼欲言又止了一会，随后有点头疼的挠挠脑袋：“丹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复活过洛基，洛基到底是怎么变小的？怎么知道丹的？为什么他能够逃脱丹的某些能力的影响？这背后是不是有其他和丹的能力相近的人在操纵着一切？我知道，在戴德星的入侵战结束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死过一次了。这一次能从死神手中逃脱出来，更加谨慎是很正常的。但也许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用背着丹做这些事？毕竟我们要防备的不是丹，是那个可能存在的隐敌，而且那个隐敌可能还威胁着丹的安全。”

蝙蝠侠：“……”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