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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爸妈什么时候能想明白。
现在想想,似乎把脑子一根筋的爸妈关到这种地方才更加合适——儿子弯了是打不直的,但是父母思想落后,可以靠着暴力强行灌输矫正。想到这里何思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扭曲了,这一段时间的非人日子里,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雨后春笋般在脑子里生长,何思怀怕自己出去之后有反社会倾向,时不时地给自己做一些真善美的自我洗脑。
但是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完全违背《孝经》所谓孝道的做法了——身体发肤,受于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为了让爸妈能直白地接收到他的求救,他决定“不孝”一回。
这个计划在一周前就已经成型了,但是为了防止战线拉长出意外,何思怀硬是生生等到了探视日的前一天。
伤口不能太长太明显,否则明天身体检查的时候就会被学校发现,但如果太小太轻的话,一是不一定能被父母发现,二是不一定能引起父母的重视。
其实之前被打的左手到现在还不握拳,但是表皮伤已经看不出来了,仔细看还是有比较严重的水肿,但是不知道的可能以为何思怀是单纯的吃胖了。
权衡下来,何思怀打算要把伤口做大一些——这就是在赌,如果能给爸妈带来视觉冲击,直接回家,就无所谓学校能不能看见了。
下了晚自习,何思怀跑回寝室,左思右想,拿着自己的瓷水杯匆匆离开——其实想想也怪蠢的,哪里有人出去旅游还会带着敞口的瓷水杯,何思怀觉得自己错就错在从来没有怀疑过爸妈说的话,脑瓜子从来没用在揣测人心上。
他抢先一步占据了秘密基地,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这里,江北看到了就会头也不回的跑回寝室。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何思怀觉得此时一想起江北,给自己带来的痛楚就要远远大于父母的所作所为。
他蹲在墙角里,连月光都被高墙的影子所遮挡,是绝对的黑暗。
他听着校园内的喧嚣褪去,他看着月亮从这一头爬到那一头,他听见夏虫都吼倦了,风也不在搔动两旁的树丛。
安静得像是真空。
何思怀深吸一口气,举起陶瓷杯,对着墙角——用力摔下。
清脆的破碎声划裂了无声的空气,像是凭空出现在干净皮肤上的一道血痕,不仅扎眼,还不断涌着鲜血。
何思怀知道这一声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到了夜晚大家都会钻进壳里,恨不得把全世界屏蔽。
他快速捡起一片碎片,他已经顾不得考虑伤口看起来是体罚还是自残了,他只是想把痛苦都写在皮肤上,他要刺激爸妈的视网膜,他要求救,他要回家。
碎片没有丝毫犹豫地扎进皮肤里,这是和钢筋打手完全不一样的痛感,完全的尖锐的痛似乎要把他的痛觉神经彻底割断,肌肉、大脑、皮肤都在叫嚣着“怕疼”“住手”,可唯独掌控一切的大脑坚定地下达着“继续行动”的指令。
夜色下的血液是黑色的,何思怀蜷缩成一小团,却又无法停下来在手臂上刻画的动作。疼得快要受不住了,他把整个手掌直接按进了碎片堆里,再拿出来,手也被染成了黑色。
这个时候,何思怀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意识流的洪荒里,他分不清痛苦与快乐的界限,时间和空间弯成了克莱因瓶的形状,他找不到出口,被困顿在无止境的虚无之中。
“在这里的人是个有九个都疯了。”江北的声音在脑子里面嗡嗡响着,“我早就不是正常的那一个了,但我希望你是。”
我也不是了。何思怀看着一地杯盘狼藉,我也疯了,江北。
何思怀最后已经是半倒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皮肤像是刚被开采的大庆油田,他看着月光下白得扎眼的陶瓷碎片,他抬头看见巷子口尽头不知何时出现的江北,他刚想说“你终于来了”,他便看着他转身离开了。
原来你是真的不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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