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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密码发到了孙小惠手机上。宋清漪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纪随是要把房间给她住的意思。
也不怪她最初领会不到,实在是她觉得纪随这个操作很迷。
“这不太好吧。”
宋清漪只差没直说“素昧平生,我们不熟”了。
而且这里的房间,一个晚上最少最少也要一千块了,宋清漪不太想平白受人恩惠。
“理所应当。”
纪随留下一句,径自转身往电梯走去。
宋清漪一脸茫然地望着他颀长挺拔的背影,冷泠泠远去。
哈?
她将包往孙小惠手里一塞:“在这儿等我。”
她迅速跟上去。
纪随正在等电梯,宋清漪走到他身边,仰头看着他:“理所应当是什么意思?”
纪随低头注视着她。
宋清漪下山来就是来洗头的,此时她刚刚洗完澡洗完头,头发还未干透,一向绑得一丝不苟毫不碍事的青丝迫不得已披散着,像瀑布一样,流畅地划过她不盈一握的腰线,乖巧地贴着她腰线到胯部的一截美丽的曲线上。
纪随的目光顺着她的长发,不动声色掠过她的腰线,又回到她的脸颊。
一侧的头发被别在耳后,露出她白皙圆润的耳垂。
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耳垂上没有耳洞。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直到电梯来了,他抬步走进。
站在电梯里面,他看向电梯外面的宋清漪:“进来说。”
宋清漪:“……”
纪随:“你不是在问我话?”
宋清漪:“……”
大哥,原来你还记得我问你话了啊。
宋清漪不情不愿地走进去,纪随长指摁下18。
随着电梯往上,纪随终于纡尊开口道:“为剧组人员提供住宿,理所应当。”
宋清漪眨了下眼睛。
“不是,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剧组人员?”
纪随目光不疾不徐扫过她空无一物的手。
“剧本呢?”
宋清漪:“在楼下。”
纪随点了下头:“今晚看看吧,我有信心,明天你就是我的剧组人员了。”
此时,电梯到达楼层,纪随信步步出电梯。
宋清漪目瞪口呆望着他的背影。
挺拔,清冽,如松如柏,如琢如磨。
所以,好看的人,都有这种迷之自信吗?
这个人难道真没看出来,两个多小时以前,她只是迫于情面才收下的剧本?
电梯门就要自动合上,前面的纪随忽然转身,目光直直看向里面的宋清漪:“出来。”
纪随声线里有一种沉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仅增加了他音色的质感,更无形中增加了他语气里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这种压迫力听起来很玄,但换句话说,就是使他仿佛天生的上位者,他的话虽少,但每每开口绝对是一言九鼎,不容抗拒。
宋清漪于是鬼使神差地摁了下开门键,走了出去。
“带你去看看房间。”
纪随等她走到自己身边,这样说。
宋清漪:“……”
是纪随隔壁的房间,1825。
几乎和纪随那边一模一样,除了墙上装饰的画。
纪随行止得体,站在门口,守礼地没有进去。
宋清漪站在门内,看着他,忽然开口:“我有一个问题。”
纪随:“请问。”
宋清漪低头一笑:“你那天明明很嫌弃我,但在知道我是宋清漪以后,忽然就变得这么周到,所以,你善待的其实只是我这个身份,而不是我这个人吧。”
纪随似乎完全不惊讶她忽然问这么一个直接甚至有些尖锐的问题,只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似轻哂。
“你怎么知道我那天很嫌弃你?”
这实在算是一个耍赖的反问了。
你直接承认,我尚能敬你是条敢作敢当的汉子。
不过,耍赖谁不会呢?
宋清漪笑了笑,说:“很明显,眼神里充满了嫌弃。”
纪随挑了下眉:“你近视?”
“……”
竟无法反驳。
宋清漪轻咳一声:“有一点。”
纪随:“没戴眼镜?”
宋清漪:“……”
宋清漪有点轻微近视,平常确实不怎么爱戴眼睛,反正她又不开车,正常距离内视物也没问题。
纪随了然地点头:“难怪你会看错。”
“……”
你一定要死不承认,那我确实也没办法就是了。
纪随直直看着宋清漪:“我如果嫌弃你,你摔倒时,我一定不会抬手护住你的头。难道你不认为,对于一个我嫌弃的私生饭,我让她自己把自己砸晕了,不是更省事吗?”
宋清漪:“……”
这逻辑,竟该死的无懈可击!
纪随轻叹:“好了,别多想,我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你。”
嫌弃谁都不会嫌弃你。
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仿佛直击宋清漪的心尖儿,她微微一震,如被细微的电流击中。
她甚至一时间都没想起来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呢?
纪随已转身回房。
等宋清漪想起来要问,却又觉得好像叫住他也不太对。
……
当晚,宋清漪和孙小惠还是在君临酒店里住了下来。
一来冒雪回去麻烦,二来冒雪换酒店也很麻烦,三来……纪随那莫名自信爆棚的样子,实在让宋清漪很想打他的脸。
那样的盛世美颜,打在他的脸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宋清漪莫名有些期待。
如宋清漪期待的,当夜,确实有一张盛世美颜被打脸了。不过那个人不是纪随,而是宋清漪自己。
当天,宋清漪熬夜看剧本看到凌晨一点。
……
凌晨一点的时候,赵安澜从外面应酬回来,一身的寒气,实在很像个风雪夜归人。
他经过1825时,余光扫过“入住”的蓝色灯亮着,下意识停了下脚步,反应了一秒后,他果断摁响了隔壁房间的门铃。
1823是纪随的房间。
纪随打开门的时候,目光清明,神色不见喜怒。
“这么晚了,你竟然还没睡?”
倒是这个半夜敲别人房门的赵导惊讶了。
纪随让他进门:“进来说。”
“你在工作?”
赵安澜进门后,忽然想起纪随这个顶流他不是个全职顶流,语气里下意识回归了长辈的关怀爱护之情。
“没有,睡不着。”
纪随随意在沙发上坐下。
赵安澜这才发现,确实没有工作的痕迹,四处不见笔记本电脑,倒是茶几上有一杯红酒。
纪随这个人,从来只有他想不想睡,倒不存在睡不睡得着这个问题。
年轻人身体好,肾好,没有失眠的烦恼。
赵安澜问:“发生什么事了?”
纪随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没事,高兴得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说,纪先生为了谁高兴得睡不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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