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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风刮得更大,头顶一叠厚重的云,聚集又分散,摇摇欲坠。
月亮倒是四平八稳地挂在天边,温柔得不言不语。
许静生跟着云和月亮走,风把他的头发吹成个鸟窝,乱糟糟的,他也不在意。
走到“夜色”那条街,他拐了个弯儿,绕进一条小巷。
小巷的一侧正在拆除违规建筑,起重机上上下下地运作,一路上沙石尘土齐飞扬,有些呛。
另一侧多是些私营的小吃摊,最外头搭着塑料顶棚,门口摆着油迹斑斑的矮桌和马扎。
晚归的中年人们,坐在门口的马扎上,吃着一盘花生米,配着喝一碗葱花小面。
许静生走过去。
葱花混在调料的香气之中,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些什么。
一派祥和热闹。
路面还没修整过,凹凸不平,裸露的地上尽是石子。
坑坑洼洼地积了不少水。
起重机的红色吊灯和店铺门头花花绿绿的小灯打在路上,呈现出一片波光粼粼的红。
跟撒了满地的血一样。
许静生走到这条小巷的尽头,又绕进了一条人烟稀疏的小道,走了不一会儿,就到了他今夜的目的地。
这是一排靠山而建的小区,属于云县老城区。
年代久远,几乎都搬空了。
万家灯火,没有几盏还亮着。
仅剩一家小型超市还灯火通明。
许静生走进去。
里头人没人,货架空空,一眼就能望到底。
他停在一个货架旁看了看。
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厨房用具,他在刀具那一排站了很久。
最终转身离去。
另一个货架上,左排和右排的商品包装相似,封面花里胡哨,尽是些洋文和拼音,没有什么可供分辨的东西。
他从左排拿了一个,又从右排拿了一个。
负责收款的阿姨,窝在架子后面吃泡面,狼吞虎咽,头也来不及抬。
他屈指,敲了敲架子:“袋装的沐浴露是哪个?”
阿姨端着泡面,站起来。
凑近看了看他手里拿的东西,又看了看他背的书包。
“这个是袋装的沐浴露,1块8。”阿姨红着脸指指左边。
许静生把左边的搁在架子上,递了右边的过去:“结账,谢谢。”
****
走出超市,他轻车熟路拐进小区里,走到小区的最后一排。
这个小区铺了路,路旁种着二球悬铃木和广玉兰。
最后一排是独门独院的别墅。
只是上个年代建成的,风格略显老旧,装饰却尽是华美。
四四方方的一排,没半点人气儿。
只有倒数第二排的一处亮着灯。
许静生站在院门外。
过去的记忆在这一刻突然浮上来,令他汗毛尽数竖起。
他抬起胳膊,伸出手。
在碰到密码锁的前一刻,他看见自己的手指缝里尽是雪渣子和血。
他的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过了几秒才平复下来。
等收拾好心情后,他面无表情地在大门上输入了密码,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不是第一次来。
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架佩卓夫三角钢琴。
主人从不爱弹琴,上头扔满了换洗的丝巾和帽子。
屋顶上是旧式水晶吊灯,很久没人打扫,落满了灰尘,此刻开着灯也见不着往日的璀璨。
通往二楼的楼梯处,悬挂着一张米罗的仿品《红太阳吞噬蜘蛛》。
因常年无人居住,屋角有些渗水,墙的缝隙里,积尘已发黑。
沙发前的地毯上,堆着七八个收拾好的行李箱。
许静生关上门,把书包扔到沙发上。
那上面原本堆满了乱七八糟的衣服、书籍、唱片,经此一动,有几张唱片滑落出来。
许静生弯腰去捡。
抬起头时,眼前的楼梯上悄无声息地走下来一个女人。
女人的面容有些憔悴,近日里一连串的糟心事,让此刻的她顶着两个过于明显的黑眼圈。
但她依旧有着风情不减当年的美丽。
她刚洗完澡,及腰长的头发全湿了,这边一绺,那边一绺,紧实地贴在脖颈上,极细的蕾丝肩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肩膀上。
女人看见许静生,毫不意外。
她说:“阿静,好久不见了。”
她年轻时烟抽得凶,伤了嗓子,说话带着一股嘶哑的声线。
许静生低头看着地毯的边缘,淡漠道:“也没有很久。”
女人笑了笑,笑声也是嘶哑的,她说:“怎么?怪我没来给你过生?”
她人虽在缅甸,送来的KawasakiZ650却也足够大手笔。
许静生说:“礼物我收到了。”
女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湿透的头发滑落到肩膀上,她看着许静生,假装生气地说道:“小王八羔子,拿到手就给我卖了。夜色里都知是我送的,你这样下我的脸,你自己说,我该不该好好收拾你?”
许静生说:“不是拿到手就卖了,骑了快半个月才卖。”
他的声音冷而淡,也许是吃多了薄荷糖的缘故,质感也像薄荷一样。女人单手抱臂,举着茶碟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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