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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吃完早饭,杨夕宁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消散。
顾景年送她上班,边开车边问:“每天这么辛苦,你很喜欢这个工作?”
“要赚钱呀,”杨夕宁回答,“其实还好,就周末忙一些,平常不算太累……我性格不太好,做导购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能学到挺多东西。”
顾景年侧头打量她两眼。
她穿宝石蓝T恤,白色牛仔短裤,蓝色衬着她的肌肤白净细腻,两眼清湛湛地亮,唇虽是翘着,却掩不住眉间那丝淡漠。
表面亲近,内心却拒人千里的淡漠。
如果他不抓牢,她一辈子不可能主动靠近他。
顾景年“嗯”了声,又问:“你想不想去旅行?找个安静的,凉爽的海岛住几天。”
“不想,”杨夕宁干脆地拒绝,“我上班上到18号满一个月,9月1号开学,剩下两周收收心看看书。”
然后找个稍微轻松点儿的兼职,上学期间可以干的那种。
不能像服装店时间这么长,怕影响学习。
顾景年再没吭声,双手打了方向盘,靠路边停下,把保鲜盒递给她,“水果,中午记得吃。”
原本顾景年想给她送饭,杨夕宁拒绝了。
周末店里忙,店员只能轮流吃饭,杨夕宁真说不准几时能够空闲下来。
没想到他竟然准备了水果。
杨夕宁接过保鲜盒,习惯性地说了声,“谢谢。”
顾景年挑眉,“谢什么?丈夫送妻子上班天经地义,给妻子准备水果也是天经地义。”顿一顿,补充道:“还有夫妻生活。”
杨夕宁脸色一红。
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又绕到这上面了,明明昨晚约定了期限。
而且,看着如此清贵高雅的人说出这种话,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朝他挥挥手,大步往店里走。
一双纤细笔直的大长腿,在清晨的阳光下,白得耀目。头发高高地束成马尾辫儿,随着步伐移动,马尾辫跟着一摇一晃,充满了青春活力。
顾景年目送着她拐过弯,慢慢收回目光,心底一片安宁。
***
今天真是无与伦比的忙碌,店里始终顾客不断。店员们连轮班出去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好几人都叫了外卖。
杨夕宁舍不得七块钱的外卖费,小跑着到附近买了个面包。
买回来也没有机会吃,一直等到六点半,看着顾客不多,赶紧躲在库房啃两口。
啃完面包打开保鲜盒,里面盛着蜜瓜和火龙果,还有两支塑料叉。
水果切得方方正正,大小个头几乎一样,阅兵式一般摆得整整齐齐。
是她换衣服的时候,顾景年准备的。
她以为只随便切了切,没想到这么用心。
杨夕宁弯了唇角,吃一半留下一半,走出库房对王艺诺说:“这里交给我,你去吃点水果。”
天热人本就容易烦,加上有些顾客很磨叽,试完这件试那件,七八件衣服试下来好容易选中一件,又因为折扣费尽口舌。
一天下来,整个人燥得不行。
听说有水果,王艺诺立刻眉开眼笑,说了声“多谢宁宁”,一溜烟地蹿进库房。
杨夕宁帮面前的顾客选好衣服,带他去收银台结了帐,正要把试穿过的卫衣叠起来,身后传来男子惊喜的声音,“宁宁?”
声音高昂明朗,再熟悉不过。
杨夕宁手一抖,叠好的卫衣掉在地上。
那人已来到她面前,身形高大,面容俊朗,额头沁一层细密的薄汗——是范江鹏。
她的前男友。
杨夕宁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眼,张润雨没有来。
范江鹏把卫衣捡起来递给杨夕宁,趁机抓住她的手,“宁宁,在外面看着像你,果然是。你在这里打工?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杨夕宁挣脱开,嘲讽地问:“有必要接吗?”
“对不起,”范江鹏面色红了红,低声道:“对不起,宁宁。我跟你解释,我……我不是有意背叛你,是张润雨算计我。真的,那天我们学院打赢篮球赛一起聚餐,她不知道怎么也跟着去。后来吃到挺晚,她让我帮她开个房间,当时我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着你们一个宿舍,帮也就帮了,谁知道……当时喝多了,脑子不清醒。”
呵呵,醉酒真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杨夕宁想起自己也曾用这个借口应付顾景年,心里羞愧得不行。
或者人都是这样,很容易给自己找理由,原谅自己。
就像面前这人——他若是不解开裤<腰>带,张润雨还能硬把他裤子<扒>下来?
再者,即便第一次张润雨算计了他,可后来呢无数次?
每次都是张润雨把他扛到床上?
杨夕宁冷冷一笑,“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
范江鹏急道:“宁宁,你能原谅我吗?咱俩和好好不好,我马上跟张润雨分手。真的,我只爱你一个人……”
“不能,”杨夕宁打断他,“我不接受脚踩两条船的人。”
“我没有,我根本没喜欢过她……是她勾引我,我一时没把持住。宁宁,求你了,原谅我这次好吗,我立刻跟她一刀两断。”
杨夕宁愕然地看着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范江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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