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魔女短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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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另外那位女性的，在这种事情上迟钝无比的“亚瑟王”，性别为男的这位亚瑟王大概是经历的修罗场太多了，因此对这种事情非常敏锐，听到乔月客这么说第一反应就知道她对兰斯洛特的好奇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种迷恋，而是另外一种……亚瑟如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

但是说迷恋，那也确实是有的。他没有一点错过希尔芙蒂斯望着兰斯洛特那个时候的眼神，轻而易举的就从中看到了非常明显的迷恋。

尽管并不会延续太久，但是是不是浮现出来出来的这种迷恋越来越多地牵引着亚瑟的注意力，他原本想说出这一点，但是张了张嘴之后，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只不过从现在开始却从前面的领头人位置变成了一直在乔月客身边徘徊的末尾位置。

乔月客自然是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的。

少年对成年女性下意识地追逐和本能的迷恋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更何况还有这一颗红龙心脏的亚瑟也有着一部分属于龙的性格。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但是本能依旧让他被乔月客吸引——就像是雄性孔雀总会跳跃着试图在雌性孔雀面前开屏展示自己一样，亚瑟也无意识地会往她的身边凑，本能地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力。

他和吉尔伽美什又不一样。吉尔伽美什从来不介意在任何人的面前展现自己的欲望，不管是什么样的情绪只要想到了就回去做，在乔月客的面前更加是毫无顾忌。

但是亚瑟又不同，从小接受的教育就让他克制自己的言行情绪已经成为了习惯。在他的概念之中背负了一整个国家的王没有随心所欲肆无忌惮的权利，以至于他也一直严以律己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一举一动，就算当初在困住乔月客的小空间之中，面对着面前几乎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食物”，他也并没有敞开了去吃，等到差不多七分满足之后，他就停止了进食。

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像吉尔伽美什一样，直白又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欲望。

“你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我身上了，亚瑟王。”

这还是亚瑟第一次听她这么叫自己。

穿着黑色的将她全身都包裹住的斗篷的女人似乎是抬了下眼，但是罩在头上的兜帽帽檐压低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亚瑟一时半会儿看不出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一种表情。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你都不应该在我身上投注这么多关注。我们只是半路搭伙的同伴，在你建立你的丰功伟绩之前，我们多半就会分道扬镳。你多余的感情不应该放在我的身上。”

亚瑟看见她握着那根足有人高的漆黑法杖，视线忍不住飘到了她的手上。雪白的手指攥紧了嶙峋的杖身，山丘一样起伏的指节撑开薄薄的皮肤，浅浅的青蓝色血管在手背上若隐若现，以至于他迟钝了一会儿才做出了反应。

他看起来对乔月客之前说了什么话都没怎么听到，只是凭着本能下意识地哼出一个轻软的鼻音，澄澈的翠色眼瞳在森林落下的光斑之中斑斓清透，如同林间眨巴着双眼好奇探头张望的梅花鹿，面上突然有了一点他这个年龄的少年意气，纯粹又神采飞扬。

不过这一点神态很快又被他完美的微笑盖过，他就像是永远设定好了这个标准一样做出最标准不过的反应，带着几分歉意地问：“让你感到不自在了？”

但是绝口不提自己该怎么做。

乔月客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还是有身为王的任性的。只不过掩饰在所有彬彬有礼的教养之下，以至于完全没有被人察觉出这种如同苇草一般柔且韧完全不给人拒绝的余地与反应的强硬。

乔月客忍不住翘起唇角，但是什么话都没说。亚瑟垂下眼帘安静地走在她的身边，唇边翘起的弧度稍微平淡了几分，但是笑容到底没有彻底消失。

赤龙的心脏在他的身体之中有力的跳动，但是没有人知道在这颗强大的心脏之上，一个小小的魔法印记连接着她身边的魔女与他自己。

亚瑟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大概是因为这个契约链接的影响，但是他也并不排斥这种感觉。

甚至还想战胜这种感觉。

他风平浪静的前面十几年之中只有那一个小小的地方，因此在离开庄园之后，亚瑟前所未有的充满了好奇和好胜心。

他不想去回避这些危险，也不想去逃避这些危险。哪怕如今自己的状况看起来就像是义无反顾地在朝着万丈深渊跃下，他也一点都没有回避的意思。

他渴望着危险的到来，就像他渴望着得到希尔芙蒂斯的注视。

作者有话要说：性格设定我比较多的采用地球史……不过更多的是自己脑的私货就是了【】大家看看就好，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