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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娇和素月表情?慌乱的难以掩饰,却?不敢多解释房内发生的事?。
金宝银宝焦急之?下,大步从门外?冲进来看屋内发生了什么。
房内只有宋佩瑜与被他公主抱的重奕,金宝和银宝想要看不见都难。
沉默了片刻,金宝银宝火速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贴心的将门也关上。
格外?清晰的关门声响起后,房间内再?次陷入难以言喻的寂静。
宋佩瑜在重奕雀雀欲试的目光下眨了眨眼睛。
他有点怂,但?不能承认。
“松手”宋佩瑜轻声道。
重奕从善如?流的松开搭在宋佩瑜肩颈上的手。
宋佩瑜没觉得肩颈变得轻松,却?突然感?觉到双手间传来他难以承受的重量,险些将重奕扔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望向重奕,这个人竟然这么沉?
重奕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露出个稍显得意的笑来。
他主动站在地上,围着宋佩瑜绕了半圈后,停在宋佩瑜面前,稍稍抬起双臂,“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什么?
如?果他现在告诉重奕,他有间接性失忆的毛病,重奕会相信他吗?
宋佩瑜抬起手,将挡住眼睛的碎发拨到脑后,自然而然迈步的往重奕身侧绕,小声道,“许久没看过这方面的书,我去?叫金宝找本书来,我先温习明?白了,再?教你。”
手腕被重奕抓住的时候,宋佩瑜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听见重奕格外?低沉的声音,“找个带图的,我们一起看。”
骤然罢工的心脏悄无声息的复工,比之?前不知道勤快了多少倍。
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转移话题,然后顺势将这件事?拖过去?的宋佩瑜不得不承认,和重奕躺在一起看带图的书......这个想法非常妙!
自从离开咸阳后,宋佩瑜与重奕都是同吃同住。
路上条件艰苦,就算众人怜爱宋佩瑜有病在身,将驿站最好的房间让给宋佩瑜,最多也就是漏风漏雨的情?况好些,房间大点,却?不会多出一张床或者有个像家?中那?般舒适的软塌。
宋佩瑜不想睡地,也不忍心让重奕睡在地上。
两个男人还讲究什么?
将就住呗,他们连山洞都住过,有床就不错了。
宋佩瑜和重奕从未因为一路上的同床共枕,产生过多余的想法。
这种念头一旦开始冒头......就有点难以抵挡的意思。
宋佩瑜今年十九岁,早些年因为先天不足发育的比同龄人晚些,几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他毕竟是个正常,且处于冲动期,还十分擅长脑补的青少年。
因着突如?其来的念头,宋佩瑜洗澡的时候,特意多泡了一刻钟。
金宝的办事?效率还是那?么高,很快就捧着三五本摞在一起的画册从外?面走?进来。
宋佩瑜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去?端早就空下来的茶盏,想等着金宝退出去?后,再?去?翻看画册。
金宝将画册放下后,却?没有立刻退出去?的意思,他瞟了眼正在窗下炕桌上坐着的两人,悄悄握紧袖口。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一会后,重奕从手下快要飞出残影的九连环中抬起头,目光深沉的望向金宝。
金宝在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低头,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似的,仍旧不肯迈动脚步。
宋佩瑜轻咳一声,如?同刚见到金宝似的放下茶盏,“东西找到了?我这里?不用你了,回去?歇着吧。”
金宝保持垂头的姿势,闷声道,“可惜主子要的急,才只找到这几本画技粗糙的东西,不如?再?等几日,我定能将那?些富商珍藏的好东西掏出来。”
“唔”想到金宝口中的‘好东西’是什么,宋佩瑜再?也无法掩饰耳热,连带着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又清了清嗓子,边摆手边含糊的道,“先将就着用,也不比那?么精细,你也早些休息。”
宋佩瑜已经连说了两次让他回去?歇着,就算再?怎么不甘心,金宝也不会让宋佩瑜说出第三次。
金宝默默叹了口气,从放着‘画册’的桌前走?到宋佩瑜身侧,掏出袖子里?的玉瓶塞进始终垂着头的宋佩瑜手中,满是不放心的道,“您知道怎么用吧?”
宋佩瑜愣住,垂头看向手中的玉瓶,只有巴掌大小,触手温凉,竟然是上好的暖玉。
这是什么?
宋佩瑜正要打开玉瓶,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脑中突然闪过道灵光,顿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不会吧?
不会吧!
金宝竟然贴心到这种程度?!
他只是要‘画册’,金宝却?连药膏都替他找好了。
宋佩瑜僵硬的将想要打开玉瓶的动作,变成将玉瓶握在手心,抬起眼皮去?看金宝的表情?。
金宝正满脸仇大苦深的望着他,双眼中包含了担忧、心疼、期盼......等诸多复杂情?绪。
宋佩瑜突然觉得有点冷,但?他明?明?穿了衣服。
见到宋佩瑜只是望着他不说话,甚至耳后越来越红,金宝眼中的期盼彻底暗淡了下去?,他低声道,“小的和银宝就守在门外?,您有事?叫我们。”
说罢,金宝又在原地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彻底死心,检查过窗户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宋佩瑜才觉得松了口气,目光环视一周都没找到合适的东西,便抬起右手在脸侧扇风。
虽然效果甚微,却?能给他带来极大的心里?安慰。
然而房间内另一个大活人,却?不会让宋佩瑜如?此顺利的脱离尴尬。
宋佩瑜已经竭尽全力的忽略重奕落在他握着瓷瓶的手上的目光,重奕却?仍旧不肯放过他。
“玉瓶里?是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重奕边问,边将骨节分明?的长手伸到宋佩瑜握着瓷瓶的那?只手旁边,显然是想看看宋佩瑜的药。
宋佩瑜还惦记着等会要一起看‘画册’,怎么可能让重奕知道,金宝贴心到连药膏都提前准备齐全了。
他既没经历过这些,又没想象过自己会经历这些。
在宋佩瑜心中,就算要探讨经验,也该从入门级开始,最多也就是友好互助,哪能刚开始就这么劲爆?
“不是药,是......”宋佩瑜游移的目光放在茶盏上,脱口而出,“是花蜜!”
说罢,宋佩瑜利索的从炕桌上起身,打算先将手中的危险物品收起来。
只要他能装的若无其事?,重奕就不会知道玉瓶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可怜宋佩瑜已经昏了头,根本就不记得‘不要对重奕说谎’的血泪经验。
就在宋佩瑜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打算将玉瓶封存起来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重奕近在咫尺的声音,“什么味道的花蜜?先给我冲一壶。”
!!!
宋佩瑜吓得哆嗦了一下,玉瓶脱手而出。
重奕在眼疾手快的将玉瓶捞进手中。
某个瞬间,宋佩瑜觉得他听见了血压上升的声音。
他立刻掰着重奕的手指去?抢玉瓶,抢到后,将玉瓶紧紧攥在手中,恶狠狠的瞪着重奕,气势汹汹的问道,“喝茶还是看画册!”
重奕立刻退后半步,毫不犹豫的道,“看画册。”
宋佩瑜指了下摞放在桌子上的画册,又指向已经铺好的床。
重奕仔细的看了看宋佩瑜的脸色,又瞟了眼宋佩瑜手中的玉瓶,才慢吞吞的转身去?拿画册。
眼见着重奕已经将画册都捧到床上,也在床上坐好等他,宋佩瑜犹豫了下,怕重奕明?日起的比他早,万一智商下线,真的将药膏当成花蜜喝......
最后,宋佩瑜还是将已经捂得温热的玉瓶带到了床上。
看画册之?前,宋佩瑜坐在床上掀起裤腿脚,露出笔直苍白的小腿,大方的将玉瓶打开,将里?面呈现浅绿色还带着淡淡香味的药膏涂在上面。
发现重奕的目光看过来后,宋佩瑜若无其事?的解释,“不是花蜜,是药膏,能......嫩肤美?白,我原本不太好意思在你面前用。”
重奕的目光从宋佩瑜的小腿,顺着宋佩瑜身上淡黄色的寝衣一路向上,最后落在宋佩瑜颤抖的眼睫上,“我帮你抹?”
宋佩瑜的手猛得抖了下,淡绿色的膏体顿时倾泻而出,整瓶膏药都被他倒在了手心。
“不用你帮我,我帮你。”宋佩瑜平静的目光从淡绿色的手心移动到重奕寝袍下的腿上。
只能说不愧是用在那?里?的药膏,就算颜色和味道再?怎么小清新,质感?都难免奇怪。
将整瓶膏药都抹在两个人腿上后,宋佩瑜总觉得两条腿十分不对劲,连双手都像是在冷油中浸过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还想下地洗个手,却?在坐起来想要下床的时候,被身后的重奕搂住了腰。
重奕从后面贴上来,略有些沉重的下巴贴在宋佩瑜的肩膀上,声音几乎是在宋佩瑜耳边响起,“不看画册了吗?”
宋佩瑜对重奕委屈的声音毫无招架之?力,将帕子丢到地上,“看!”
两个人肩并肩趴在床上,头贴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画册,脸上的神态竟然出奇的一致。
宋佩瑜深吸了口气,态度极为认真端正的掀开封面。
只看了一眼,宋佩瑜就萎了。
这是什么?
绿晋江海棠花册,就这?
图册上的两个人不仅重点部位满是奇奇怪怪的黑色斑点,身体比例也严重失衡,最夸张的是肌肉线条上都有黑色斑点。
攻......姑且将恍若三百斤粽子的人称作攻,像是粽子叶似的人称作受。
两个人上下交叠的时候,不仅满是黑色斑点的位置毫不相连,身上竟然没有半点挨在一起的地方。
明?明?看着应该是攻趴在受身上的姿势,彼此身体之?间却?留着莫大的空隙,再?画上去?至少五个同款受都没有问题。
视觉效果就像是大大的粽子放进小小的锅里?,因为粽子太大,锅太小,所以粽子才没沉底。
宋佩瑜与重奕看着铁锅煮粽子的画面同时陷入沉默。
“这本画册这么厚,一定是循序渐进!”宋佩瑜边说边笃定的点了点头,又翻了一页。
救命,还是铁锅煮粽子的画面,锅更小,粽子更大了!
第三页,画面终于有了比较明?显的变化,从一个锅一个粽子,变成一个锅两个粽子,依旧毫无观赏性可言。
宋佩瑜逐渐暴躁,直接翻到了画册的最后一页。
很好,画风果然变得成熟了许多。
依稀能看得出来是两个身长八尺,体态均匀的......大黑,还有另外?两个黑黑瘦瘦的小黑。
四个人在身体全程无接触的情?况下,做非常快乐的事?。
不愧是绿晋江海棠花册。
宋佩瑜将这本厚的能防身的画册狠狠的扔到地上,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重奕,“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本。”
第一本、第二本、第三本......最后一本。
他何等何能,生平第一次看画册,竟然连火柴人都能看到?
随着最后一本画册被扔到地上,宋佩瑜将脑门埋在枕头上,发出认输的哀叹,“看来金宝说的没错,想看画册,还是要看珍藏版才行。”
重奕以手杵脸,侧躺在宋佩瑜身边,望着宋佩瑜的目光满是笑意,慢吞吞的道,“让你无需实践就掌握经验的画册什么样,可是被珍藏在咸阳家?中?”
宋佩瑜没抬头,闷声道,“文字比图画精彩的多。”
就算没有经验,宋佩瑜也能肯定这点。
起码他看着文字的时候,不会脑补出铁锅炖粽子,也不会脑补到火柴人。
画册看完,宋佩瑜心中的羞涩、期待全部消耗殆尽,只剩下身心俱疲,迫切需要在睡梦中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脏。
重奕的气也消的七七八八,不再?为难眼皮子打架的宋佩瑜,只是伸手将宋佩瑜从闷在枕头上的姿势,变成仰躺的姿势。
等宋佩瑜睡熟后,重奕才将宋佩瑜的手缓缓抬到鼻翼下。
越来越浓重的香味果然来源于此,重奕却?没法分辨出是什么香。
想起前段时间宋佩瑜似乎抱怨过,再?这么操劳下去?,早晚要英年早秃。
难道本该是抹在头上生发的膏药?
重奕伸手在宋佩瑜堪称茂盛的头发上轻抚了下,也跟着躺了下来。
可惜过了许久,重奕都没能睡着。
他觉得腿有些痒,不至于难以忍受,配着床帐内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却?让人心生烦躁。
想出去?舞剑,又不想这么早起床。
重奕睁着眼睛望着床帐外?的漆黑。
天还没亮呢。
也许是夜深人静的原因,重奕觉得宋佩瑜的呼吸声都比往日里?更重。
不对,宋佩瑜的呼吸声就是比往日里?粗重。
重奕立刻翻身坐起来,夜色虽暗,却?对他的视线没什么影响,他能看得出来宋佩瑜的脸也比往日红一些。
他将手放在宋佩瑜的额头上,温度却?没什么差异。
重奕皱着眉毛将手拿开,低头贴上去?,也没觉得冷或者热。
既然没有发热,没什么会这样。
难道是做噩梦了?仿佛是为了印证重奕的猜想,睡姿乖巧老实,整夜都不会改变动作的宋佩瑜,突然开始频繁的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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