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一乐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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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缺少必要的道具，舒瑭当场就想给某个小流氓一记锅贴，这个时候她终于深刻体会了一番自家尊师面对某人时的无奈。不过这一次，在她发作之前，有人先一步替她解决了麻烦。

“咳咳咳！”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盛老显然被眼前一幕辣了眼睛，刚刚沉下去的怒气又翻腾了起来，气得咳了好几声。

他拽住盛乐的后领将她拉离了舒瑭，就算这样仍然觉得气不过，抬手就赏给了她几个爆栗。

盛乐捂着自己的脑袋躲避，一边嚷嚷：“打我干嘛？！我这是合法亲热！”

说完看到盛老又要脸黑，憋闷着不敢叫嚣下去，苦苦告饶了一番，这才逃过一劫。

爷孙俩在走廊里旁若无人地打闹着，舒瑭看得有趣，连盛乐冒犯自己的事都忘记了。她正看着好戏，突然被盛老横了一眼，她预感到不妙。果然，下一秒，盛老便把枪口对准了她：“舒瑭，你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怎么看？”

呃，怎么看？

舒瑭赶紧收起看戏的表情，严肃恭谨道：“我觉得我尽力了。”

盛老一只手提着从盛乐那儿上缴来的小提琴，一只手拿着一卷纸质文档，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看来你是对你今天的表现很满意了？”

“……我只是尽力而为。”

盛老斜了她一眼，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听说你前两天去邻市了。”

舒瑭有点拿不准老师的意思，想了想，给出了个保守的回答：“……是的，去参加了一个慈善晚会。”

“哼。”盛老的面色终于显现出了不愉，“你有时间参加那种东西，还敢说尽力而为？”

“……”

舒瑭沉默了下去。她像是被点醒了一般，顿时有些羞愧难当起来。

以往她是天才，她的天分注定了她比同行走得更加顺利，也少有倾尽全力的时候，而现在她以为她尽力了，但其实这份努力还远远不够，她只是比以往更加“努力”了而已。

想通了这点，她低下了头：“我错了。”

盛老见她被点醒，脸色缓和了不少：“后天的甄选是自由抽取曲目，考查临场发挥，考场备有曲谱，但我相信考核曲目不会超出你的曲库。放松一点，这两天随便练练手别手生了就行，不要临阵磨枪苦练。”

舒瑭虚心应下：“我知道了。”

盛老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而后拿着琴走了，走之前留下一句“今天发挥不错”。

舒瑭一愣，渐渐地，她的脸上有了笑容。她朝着盛老背后大声喊：

“谢谢老师！”

盛老离开时的身形微顿。

盛老走后，舒瑭笑得有点傻，被盛乐很没眼色地戳了戳脊背。

“舒瑭，请我吃饭。”

“……现在？”

现在吃午饭还有点早，如果等盛乐考核完的话，可能刚刚好。

“你要是想去参加的话，我的琴借你。“她这次带来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小提琴，可就算不是名琴，配盛乐这种一只脚刚踏进门槛的初学者也足够了。

盛乐却兴致了了地摆了摆手：“不了，反正会被淘汰。”

舒瑭乐呵：“真稀奇，你竟然有这个自知之明。”

她的打趣落在盛乐耳中，反常地没有生气。舒瑭觉得奇怪，抬头见她意志低沉，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盛乐长叹一口气，好似胸怀无限忧愁：“我的卡被爷爷冻结了。”

至于冻结的原因，不言而喻。

“噗，是该给你个教训，下次才知道厉害。”舒瑭没同情她，反倒幸灾乐祸起来。

盛乐愤怒：“你以为我都是为了谁才遭殃的？！”

“喂喂，别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绝对没有暗示过你，让你偷拿你哥的琴！”

“哼！”

舒瑭见她确实低沉，便安抚她：“反正你平常又用不到钱，忍耐两天，等你爷爷气消了不就好了。”

小公主看起来仍然很愁，舒瑭见了，带她去借酒消愁。

效果不错，小公主不愁了，变成了手舞足蹈的一个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