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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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这次没有破坏气氛，一道道招牌菜一齐端上来，菜香冲淡了些许香水的气息，倒是有一种在沙滩躺椅上享受美食的惬意。

柏烨似乎在与郑博书重逢之时就化作了不撩会死星人，言语上的糖衣炮弹还嫌威力不够，这美味菜品已然成了行凶工具。

柏烨认真地夹起一只冰虾剥了起来，然后捏着还连着一点虾肉的虾尾送到郑博书嘴边，“啊~报早餐之恩！”

郑博书稳住心神，思量着一定要在与柏烨相处时撩与被撩的境况中坦然占据主导，像现在这样不争气是没法稳操胜券实施驯服这个小家伙的计划的。

作为迈向成功的第一步，郑博书毫不客气地叼走了柏烨喂过来的冰虾。并且有样学样你来我往地夹了一只虾饺喂给柏烨。

“报剥虾之恩。”

二人就这样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互相“报恩”。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已经一点了，回宿舍是肯定来不及，好在柏烨进饭店时顺手带着了军训服，正好可以在包间的卫生间里换上。

“小树，你进来帮我拿下衣服，这里没有搭衣服的挂钩~”柏烨将门推开一条缝隙，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好！...啊...嗯。”郑博书答应的倒是快，可是答应过后才反应过来柏烨是在里面脱衣服啊！

不过郑博书的期待大概是落空了一半。

学校发的军训服时那种劣质军装，布料很硬又粗糙不吸水，贴身穿会很不舒服。柏烨早有准备，半袖里面穿了一件背心。

不过裤子要是穿两层就太热了。

所以郑博书的期待实现了一半——

柏烨此刻上身穿着个白色背心，下身只一条短裤。

见人进来，柏烨一把将脱下来的牛仔裤和装军训服的袋子放到他手中，两条修长的腿明晃晃地映入眼帘。

一瞬间郑博书清晰地感受到了骤然加速的心跳，浑身的血液下涌，直观的刺激激发了汇聚的渴望。

郑博书尴尬地将捧着衣服的手臂向下移了移，动作自然地仿佛只是放松了一下受力的双手。

柏烨穿好军装裤子后正要去郑博书怀里拿迷彩上衣，不想郑博书却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

柏烨疑惑地抬头看向郑博书，只见郑博书整个脸都染上了绯红，连带着脖子都有些变色，表情有些晦涩不明。

“哦~树哥哥这是怎么了？”柏烨顺势一把将郑博书向后一推，抵在墙上。

“……”郑博书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柏烨看着面前郑博书的微红的脸色和略到窘迫羞涩的表情，被这种欲拒还迎的模样勾起了心头的一股无名业火，就这这个姿势一把抓向迷彩上衣。

……

“哦~”柏烨轻轻笑了，语气不住上挑，弯着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郑博书瞬间僵在了原地，局促和尴尬袭上心头。

柏烨拿过了迷彩上衣穿上后，冲着郑博书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但那神态，怎么看都跟天真无邪搭不上边。

……

郑博书终于窘迫得忍无可忍，试图离开这狭小的空间。

可惜柏烨没给他这个机会，又一把将他抵在了墙上，俯身在郑博书耳边轻声说道：“树哥哥，你喜欢军装吗？”

“……”郑博书紧紧攥住了拳，死死咬住牙关堪堪控制着紊乱的呼吸。

“嗯？不是军装？那就是喜欢我喽？”柏烨保持着这个姿势在郑博书耳边继续问道。

郑博书深吸了几口气，声音哑得要命：“叶子...”

耳边一股暖流伴随着柏烨的一声轻笑刺激着郑博书的神经，下一秒这股温热就肆无忌惮地拍在了郑博书的脸上。

柏烨强势又肆意地吮着郑博书的唇瓣，包间里香水的气息充斥了整个空间，与隐约流露出来的水渍声一同刺激着二人的神经。

一个霸道得并不温柔的吻。

是少年人的冲动使然，也是心底某些暧昧不明情愫的预兆，终是化作了此刻的理智断弦。

柏烨正要结束这一吻，罢了却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郑博书的嘴唇。

经由这最后的刺激，刚刚僵得一动不动的郑博书猛然腾出一只手按住了柏烨的脑袋，打开了紧闭的牙关，毫无章法地伸出舌头与柏烨加深了这一吻。

此时，倒是真的应了这包间的名字，海滨小路法式浪漫。

一声刺耳的电话铃突兀地响起。

却没有扰乱这狭小空间里逐渐加重的呼吸。

而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是立誓要扰乱这份暧昧，刚刚静息的铃声又开始响起。

柏烨伸手顺着感受到微微震动的地方摸索过去，是郑博书的牛仔裤兜。

“树哥哥，接电话。”柏烨稍微撤开，却被郑博书一把按回去。

余光瞄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刘拖稿”，柏烨心里忽然就浮现出了报到时那位叫刘雪瑶的女孩，鬼使神差地点了接听。

粗重的呼吸混杂着啧啧的水渍声经由卫生间的混响效果处理后，丝毫不差地传入话筒。

“……”

电话那头的刘雪瑶清晰地听到了这边的“战况”，忽然就忘了自己火急火燎打电话是为了什么。

郑博书没注意到柏烨的小动作，倒是对面的刘雪瑶似是见过大场面一般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咳，老板，工作室服务器崩了！”

郑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神智一点点回笼。

对面似乎是听出了这边没了声音，补充道：“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中午发我的程序包不行，我这边一运行UI全都乱了，需要重新弄。”

这服务器其实是一台配置极高的主机，储存了Leaf工作室所有的数据资源。平时工作室跑程序都是在这服务器运行，一旦服务器崩溃，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数据损失。

好在Leaf工作室目前已开发的程序都不需要工作室的服务器进行云端运营，会造成的损失只有尚未来得及备份的最近在研发的一款校园外卖app。

柏烨虽然不太懂电脑，但是听着刘雪瑶的描述，看着郑博书忽然皱了一下的眉头，意识到了出现的问题很严重。

“我这就带小树回去，雪瑶姐别急。”柏烨看着郑博书似乎还有些恍惚，赶紧对着电话安慰对面心急火燎的刘雪瑶。

“卧c…”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极其扭曲的尖叫，和一句强行咽回去的脏话尾音。

柏烨倒是恢复的快，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如喝了一杯水一样自然普通，只是觉得如此配合自己“恶作剧”的郑博书越发可爱。

“小树，走啦，一点半了。”柏烨把换下来的衣服装进袋子，勾着杵在原地傻愣愣看着自己的郑博书的胳膊走了出去。

开车回去的路上，郑博书摇下了车窗，沿路的风略微抚平了内心的躁动。

完全清醒过来的郑博书时不时瞥向副驾驶上放平了座椅闭眼哼歌的柏烨，默默回味刚刚的“意外”。

一年多以前那次偶然碰面的砰然心动，郑博书花了很久才明白过来那是一见钟情。

之后的郑博书设想了很多追求柏烨的计划，但是每每想到柏烨说过的话以及面对如今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就又觉得还是细水长流才十拿九稳。

刚刚郑博书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那四个字了，此刻冷静下来倒是应该感谢刘雪瑶那通不合时宜的电话。

回到一操场的时候还有五分钟集合。“衣服我晚上给你。”郑博书一边帮柏烨调回座椅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