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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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明熙感觉这瞬间的心跳被定格，然后猛地落下来砸出响来，放松站立的姿态都绷紧了。

“拍过啊。”梁宵点点头，“你不知道？”

付明熙急急撤开视线，声音含糊了一下，“记得有过两次。......我还以为是替身。”

“除了之前火灾逃生那场戏用了假人替身，其他时候我没用过替身。”

有人在向他招手了，梁宵走过去准备就位。

付明熙跟在身后心跳还未平复，他第一次在梁宵身上看到这样坦诚依赖的目光，即使在戏里他们相伴十几年，也始终暗潮涌动，利刃相搏。

他们相互信任却又彼此猜忌。

其实也很像他跟梁宵，不管是现在，还是记忆深处那个落满了灰尘也不能释怀的过去。

梁宵在片场从来不耽误，走得快。

付明熙看着即将走远的背影，跨步了加快才跟上去。

“那爆破和动作戏也是......”他在身侧问。

梁宵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什么叫除了吗？”

付明熙这才老实，“知道。”

梁宵顺便扫了一眼他胸前盘踞的龙纹，“皇上，您的课业不及格啊。”

付明熙原先只想过他敬业，没想到到这种程度，一时用来搪塞的话也找不出来。

他现在很想跟梁宵说点什么，什么都好。

梁宵双手被绑在刑架上，脸上一丝不悦也没有，反而跟身边的人不断嘱咐，“没事儿，捆紧点。”

道具组：“梁哥，这是真道具，不是玩具，货真价实的铁索，勒狠了是要留印的。”

“镜头拉近怎么办？”

梁宵挣了挣手上的铁索，“我是个男人，没那么娇气，再紧点儿。”

道具组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赵导，拽紧了手里的铁链。

一切准备就绪，梁宵扫视了一眼眼前的狼藉，杂草从里站着衣着华丽的付明熙。

“你准备好了？”梁宵问。

他之前一直没空去注意付明熙的状态，想起来才发现付明熙站在那里似乎置身事外般。

袁意上来将付明熙手里的剧本拿下去，直接放在凳子上，人也被安排离开了片场。

“这场戏，我不需要准备。”付明熙道。

......

“不要。”

梁宵的嘴角咳出一道血痕，凌厉的眼神已经蒙尘。

金丝镶边的鞋底踏在胸口烧焦的伤口上，黑红的血痂将洁白绸面染脏，付明熙冷眼一撇，“要不要还由不得你，要么活着招了，要么跟你爹一样死在这。”

话到此处梁宵才给出来一点表情，“那就让我死得其所。”

付明熙没预料为了逃出去打伤几十个侍卫的人，突然偃旗息鼓。

梁宵趁他稍有松懈，挥手拿滑进掌中的短短刀刃直接划开了付明熙的腿，受惊分神的一霎那，握住脚腕腾空而起扭转了局势。

一百五十多斤的重量摔打在地面上，付明熙的后背生生砸出来沉闷的痛感，倒咳了好几下。

“你杀不了我的。”付明熙反应过来，很快跟梁宵在地上扭打起来。

梁宵刀锋擦着他的耳畔扎在地上，跟随拖动在石面上划拉出火星，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拿出来剩下的所有力气只取付明熙脆弱的命脉处。

付明熙论武功自然比不上梁宵，但他身上仅仅伤了腿，跟梁宵一时还能打成平手，手臂格挡住下压的刀尖，冷峻双眼透过缝隙直直看向梁宵，“外面现在站满了朕的禁卫军，你真以为能有胜算？”

梁宵的指骨因为用力发出声响，胸口皲裂的伤口淌出新鲜血液留下来，染湿了付明熙的帝王常服。

大朵的红蔓延开来，明明是有颜料味的道具，他却真真实实的闻到了血液的腥味。

跟梦里一样腥咸而甜腻。

梁宵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刀尖只差一丝就能扎进付明熙的脸，身躯翻转中血液砸在付明熙的脸上，梁宵瞳孔咻地放大，呼吸急促怔怔地看着付明熙。

镜头拉近，梁宵深邃的轮廓在镜头中放大，颤抖的睫毛不知是因为身体的力量迸发，还是因为就要手刃付明熙的复杂心绪。

“你也会后悔吗？”付明熙在对峙的最高点，突然问。

梁宵回过神，视线焦距重新放在付明熙脸上，干哑的嗓音仿佛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以前不后悔。”说着一手松开钳制，孤注一掷双手把住刀刃，手心里一并让刀锋划破，血液直淌下来流过付明熙侧脸。

“以后也不会！”血液把梁宵的视线都全部染红，最后一击，力道一滑大半的刀尖插-进付明熙的肩头。软甲能护住胸口，护不住肩头，付明熙挨了一刀，巧劲一施将梁宵的刀片卸下来，最后的希望破灭，梁宵试图自尽的刀让他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