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外婆家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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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习惯，过年走亲戚是每家都有的。不过今年的走亲戚，周旭却是有些胆怯了。当然也有根本不打算去的，因为他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周旭家里过的比较穷，但是还不至于吃不上饭。这些年亲戚家富起来了，每次走亲戚都是生怕周旭家找他们借钱似的。周旭小时候不明白，长大了自然一清二楚。那种像防贼似的眼神，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在逐渐成长的过程中，周旭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从走亲戚队伍里消失。除去骨肉至亲，一家那样的亲戚他都没去过。奶奶在年前去世了，姓俞的那家打死都不会去的。不过外婆家还是要去的，因为必须要给外婆家里一个交代啊！过年之后，他爹爹照样卖他的菜。走亲戚的事，基本上都是周旭与他姆妈去的。外婆家与周旭家只隔着一个村，每年姆妈回娘家走个30分钟就到了！因为路比较近，这就造成了周旭与姐姐一在家受了委屈，就躲外婆家去！当爹爹姆妈打算收拾周旭姐弟的时候，这两人保管一溜烟跑的贼快。一个星期以后，周旭爹爹与姆妈哄骗着从外婆家回家了，结果还是一顿收拾！看着这通往外婆家的水泥路，他心里还是满满的感慨！这些年吃外婆家的，而且还捞了不少玩具回家，外婆真挺好的。当然外婆家并不富裕，在捉襟见肘的9几年，挺不容易的。走在路上，周旭对姆妈说:“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去外婆家，这条路都是泥巴。就算穿上新衣服新鞋子也不敢快点走。为了防止泥点子弄脏新衣服，干脆蹑手蹑脚的走！”姆妈说:“是啊！那时候这条路上还有好多桑树，现在早已经变了样子了！现在要好走好多，不过那最近的小路近道却被封了！”“那倒是，现在只能走大路去了！”周旭与姆妈每年去外婆家都是收拾的很精神，只是为了不给外婆丢人。每次去外婆家，姆妈都要收拾个半小时。看着一年到头难得打扮自己的姆妈，周旭心里觉得“只要人在，一切麻烦都不要紧。”半小时过后，周旭与姆妈到了外婆家里。两鬓斑白的外婆欢喜的出来迎接，幽暗的瓦屋投下玻璃瓦唯一的光亮。外面太阳很大，屋里却阴暗潮湿的很。夏天的时候外面再热，一进到瓦屋都觉得很凉快。外婆布满岁月的脸上，露着温情的神色。“槐啊！你来了！”姆妈说:“家里也不收拾收拾，你看多乱啊！”外婆说:“老了，收拾不动了！”周旭笑笑说:“不是还有舅舅吗？”外婆风眼里露出狐疑的神色，理解的说:“他啊！一天到晚忙的很，哪里有时间啊！白天出去给别人当小工，中午才能回家。晚上回来的时候，洗洗澡基本上就累的不想动了！偶尔收拾一下啊！也不是很勤快。”“好吧！”外婆对周旭说:“毛啊！你的那些姐姐哥哥都成家了，我的外甥就差你与小明哥哥没有成家了，加油啊！”周旭虽然不想回答这个，但还是宽慰着老人“外婆，你大大放心。我这样子的，女朋友多的很，放心吧！”“加油啊！”“好勒！”外婆说完就去厨房忙去了，不过周旭却阻止了她。“外婆啊！要是下面打蛋那就算了吧！我不喜欢吃面的。您不用忙活的。”外婆为难的看着姆妈，姆妈却是点了点头。外婆像一个老小孩似的，对姆妈说:“槐啊！我有主意了，家里还有点米酒糟，我给你们下一个酒糟打蛋，这主意不错吧！”说完她就兴高采烈的忙上了！本来周旭还想劝她不要忙的，但又怕打击她的积极性，想想还是算了！姆妈进厨房与她一起忙活，一会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米酒糟打双蛋出来了，周旭赶紧从外婆手里接了下来。周旭吃着这碗点心，心里却是莫名的感动。外婆从家里的桶里抓了一捧盒的过年零嘴，周旭接过放在了大厅条桌上。姆妈对外婆说:“难得回家一趟，还让你这么忙，要不我回去吧！”外婆说:“不要紧的，过年难得的。”“要不我帮你收拾收拾房间吧！”“不用，等你收拾了我常用的东西还找不到了，更着急！”姆妈才不管那些，她把那些能洗的能换的，都一一拿出来洗洗。她在忙的时候，外婆家里来人了！舅舅家的大伯来了，他对姆妈说:“姑娘回来了。”“嗯！大伯来了！”姆妈拿着衣服被单去晾晒了，只留下了她大伯与周旭。周旭与这个人不熟悉，更分不清该喊什么！这位老人家头发花白，胡子也白了！他一脸嘲讽的说:“你这个外孙子还有脸来，连娘都不要的，你好意思！要是我，我都没脸过来！”周旭因为理亏，没有办法只能埋着头任他数落。只是久了，周旭有些烦了！周旭说:“首先，姆妈喊你大伯，我尊重您是长辈。不过说了这么多，我得说一句，这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家事吧！我自己的姆妈，我不比你着急！她丢了期间，你家里是不是没出过一个人找过，我风里雨里整整找了一个星期！”老人家见话说到这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他神色缓和了许多，有些不敢轻视的样子看着周旭。而且这个时候，正好他姆妈从外晒完东西回来，他就找一个借口走了！看着老人远去的背影，他姆妈问:“大伯都说了什么？”周旭说:“也没什么，无非是说我要争气，不能不孝顺之类的！”“嗯！大伯说的很对，你是得争气！”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的，但是真让人说不要爷娘的人，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当时被数落的时候，周旭真恨不得找一个坑钻进去。中午的时候，舅舅回家了。舅舅本来还打算给周旭压岁钱，他果断的拒绝了。“舅舅谢谢你，我都多大了，不需要。”“不要紧的，你拿着吧！”“你要给我就是赶我走，我这就回家。”周旭坚决不要，舅舅就算了。他与姆妈在外婆家吃了中饭，一直到下午才回家。外婆本来还打算送送的，姆妈说:“你就别送了，又不是不认识路，回吧！”看着外婆进屋，周旭与姆妈才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