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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鱼听完袁姨娘的话,第?一反应是眉头微微一皱,歪了歪头,略带好奇地问。
“暗结珠胎是什么意思?”
裴深教她读书识字,学?过的成语许多,和珠沾了关?系的,大多是形容珍宝美玉,可是袁姨娘口中又是见不得人的事?,这可就为难学?识不多的余鱼了。
实在是不能从字面意思去理解这四个字。
并不懂其意思,余鱼也难以给袁姨娘一个她想?要的反应。
袁姨娘脸都气得通红。
刚想?指着余鱼骂她装傻,对上余鱼清澈而茫然的视线,卡了壳。
才回想?起来?,余鱼到底是未出阁的少女,从小接触的环境,的确不是会用到这种词的。而且如果她知道这个词的意思,绝对不会这么平静的,坐在这里问她。
袁姨娘又不能在这里,给她解释什么叫‘暗结珠胎’。简直是有气无处可出,憋得难受。
“你……不学?无术!”
这个词的意思余鱼是懂的。
还是之前余鱼和裴深闲聊中提及到他的一些友人,裴深自己点评了其中两个少年郎,称他们?不学?无术,就是脾性好,爱玩,不会作恶。
余鱼也不气恼,慢腾腾给袁姨娘解释:“我不是不学?无术,我只是初初起步,还学?着呢。”
学?习可不是一蹴而成的。裴深说他两岁启蒙,学?了十六七年,余鱼小时就那么囫囵识字,都算不得什么数,不过是如今这几个月跟着裴深认真学?习罢了。真要说来?,只算得上是新入门的学?子。
自然也担不上不学?无术四个字。
袁姨娘跟余鱼说话,只觉着脑仁都疼。
换作他人,不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为何在余鱼跟前,就像是九九八十一难般艰难?说了半天,还在纠缠两个词,根本不在乎她刚刚说了什么惊天大事?!
袁姨娘一切预计好的走向,全部都被?打乱了。
她也不能和余鱼干瞪眼,只能再?低声?直白?的威胁一句:“我已经知道你过去做的丑事?。还有那个姓黄的书生!”
“不想?让夫人和世?子知道,你最好乖乖听我话!”
余鱼起初还以为是丁管家给她说了自己是个西?贝货,没想?到袁姨娘居然说了一通,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的话。
什么叫过去做的丑事?,还有什么书生?
过去的,大约就是丁姑娘的。可是丁姑娘的过去,和她有什么关?系?
余鱼现在唯一弄清楚的,就是袁姨娘自以为捏住她的把柄,想?要来?威胁她。
挺让她无奈的。
“无所谓。”
她是真的无所谓这种事?。说就说,说完她就是余鱼,不是丁姑娘。
只不过,是不是不是丁姑娘了,就不能这么跟在裴深身边?
好像也不是。裴深之前说过,要抚养她,那会儿?她可不是什么丁姑娘的身份。
余鱼对袁姨娘这里兴趣全无,直接起身回到席位。
别人做寿,她做不出来?拂袖而去的行为。
更何况,她也挺好奇,袁姨娘打算怎么做。
余鱼和袁姨娘说话的时间太长,长到几个人都好奇,也就是赵姨娘,摇着扇子笑眯眯问。
“想?不到丁姑娘和袁妹妹倒是投缘,挺有话说。”
余鱼可不这么认为。
她与袁姨娘说的话,十句里,十句都让人不愉。
至于投缘,整个楚国公府,她或许找不到比袁姨娘四姑娘,更不投缘的人了。
袁姨娘笑得有些僵硬。
“自然的,丁姑娘讨人喜欢。”
不多时,余鱼放下筷子,环顾一圈。
仿佛这场席面还要继续进?行,还得说说笑笑的。
她这会儿?离去,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太好。
余鱼拿不定,悄声?问二姑娘。
二姑娘用帕子捂着嘴,小声?说:“提前离席不太礼貌。”
更何况袁姨娘不是个大度的。她做寿,小辈提前离席,摆明了就是下她脸子。指不定还有什么后续事?儿?。
二姑娘就劝着:“若是无聊,我陪你耍叶子牌,总该把时间抵过去。”
这话让余鱼多了两分好奇与耐心。她之前是没有玩过牌的。
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那些能陪她玩的人。
二姑娘知晓她不会,索性口头上在教她一些玩法。
余鱼听得直点头。
坐在主位的袁姨娘气得肝疼。
从未见过如此不把自己清誉当回事?的女子!
她都那般威胁余鱼了,人家不当回事?也就罢了,这会儿?和二姑娘说说笑笑,好不轻松。
袁姨娘恼了,直接对自己身边的丫鬟低语了两句。
然后没一会儿?,来?了一个妇人手持药箱,脚步匆匆而来?。
直接去了袁姨娘那儿?。
四姑娘一看,有些着急。
“姨娘不舒服了?”
“有点不舒服,不是大事?,你别着急。”
袁姨娘手扶着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头疼得厉害,我先瞧瞧。”
那妇人给袁姨娘把了脉。
“姨娘近来?许是休息不好,有些伤神?,开一剂药用上就好。”
袁姨娘笑吟吟说:“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好。”
然后目光划过还在于二姑娘聊天的余鱼,笑容里多了些东西?。
“陈娘子,来?都来?了,不如顺手给我家这几位姑娘也瞧瞧。十几岁的孩子,招人担心的时候呢。”
显然陈娘子是知道的,屈了屈膝,就直径往几位姑娘跟前走。
四姑娘有些不耐烦,但是自己姨娘吩咐地,还就伸出了手。
“我可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要是有,那也都是……哼!”
陈娘子给四姑娘瞧了瞧,说是好着呢,并没有什么小问题。
三姑娘和二姑娘也没有什么,就是二姑娘得了两句低语,似乎是有些什么身体上的不适。
而二姑娘点了点头,立刻嘱咐丫鬟准备回去按方抓药。
最后了,才是余鱼。
陈娘子往余鱼跟前站着,屈了屈膝。
“请姑娘伸手。”
余鱼抬眸打量了陈娘子一番。
她该是一个医妇的,不是府里人,以往也没有见过。
又是袁姨娘找来?的,余鱼不知道怎么地,就是不想?给她看。
“不用。我才瞧过。”
这倒不是说谎。余鱼在一尘院内,隔段时间裴深就会请一个医妇来?给她瞧一瞧,也时常用药调理。
已经有医妇给她瞧病了,倒也用不着第?二个。
“姑娘,不过是日常看看,不是什么为难人的事?。”
医妇有些作难,然后说道:“就是给几位姑娘瞧瞧,三位姑娘都瞧了。”
余鱼不太配合:“我已经瞧过了。我们?院子前几天才请了大夫。”
这般直接不给面子,让孙姨娘和赵姨娘都看了看袁姨娘。
这是袁姨娘安排的,余鱼多少有些驳了她的面子。
袁姨娘不敢开口。谁知道余鱼这个丫头,见她说话,会不会适得其反,更不愿意了,甚至还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来?。
“姑娘家身子是要经常调理的。前几天看过,这两天也得看看。旁的不说,国公夫人就是每三日请医妇号脉。这位姑娘就是丁姑娘,世?子未来?的夫人了吧?按着规矩,也该三日里请一次脉,问问平安的。”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规矩?
余鱼可没有听裴深提起过。也不觉着三天请一次脉有什么好的。而且她总有个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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