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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羽,东方家族少族长,关凤阁的大师兄,传说中不用引兽哨,就可以召来万千灵兽的奇才……此刻被凌九深冻成了冰棍。
燕容意趴在窗边,哭丧着脸咽冰渣:“师……师……”
“燕道友的修为……恢复得……真好啊……”被冰封的东方羽艰难地竖起了大拇指,“我、我都无法……挣脱呢……”
“师父,这是关凤阁的大师兄。”燕容意拽住凌九深的衣袖,苦笑着劝解,“您徒儿我,还想要蜚廉之羽呢。”
旁人看阿九,只当他是浮山派的蓝袍弟子,连东方羽都以为自己身上的冰是燕容意的手笔。
凌九深冷哼一声,垂在袖笼里的手猛地握紧,纹丝不动。
燕容意只得召唤出幽冥之火,将东方羽身上的冰融化。
“燕道友。”东方羽一能动弹,就急匆匆地拽住他的衣袖,“听说你从思过崖里出来,修为全失,后来还被卷入了幽冥之火……”
“无碍。”燕容意尴尬地拂去袖笼上的手,“有劳东方道友关心。”
东方羽失落地望着自己被拂开的手:“燕道友,昔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若是有什么需要差遣的地方……”
燕容意连忙摆手:“没有。”
东方羽:“燕道友可是嫌弃我眼盲?”
燕容意:“?”
东方羽:“我虽眼盲,可心眼开启后,还是能看清燕道友的容貌的。”
燕容意:“??”
东方羽:“之前就和燕道友说过,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不知燕道友考虑得怎么样了?”
燕容意:“???
这是哪一任穿越者搞出来的幺蛾子啊?!
燕容意眼睁睁看着东方羽再次变成一根冰棍,赶在关凤阁的弟子发现异样前,硬着头皮,再次用幽冥之火把冰烧化了。
“燕师兄,”东方羽擦着嘴角的冰渣子,毫不畏惧地往他身边凑,“你来关凤镇,是为了找我吗?”
“……你还住在我们东方家族的客栈里,肯定是在等我。”
“……燕道友,何须如此?你只需给我修书一封,我们东方家的喜轿就能去浮山派接你。”
“等等。”燕容意生怕凌九深一个控制不住,把东方羽身体里的血液都冻成冰块,连忙制止他继续往下说下去,“我……以前答应过你什么?”
“燕师兄是在说笑吗?”东方羽不满地后退半步,几只雪白的雀鸟落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想当初,我可是连合婚庚帖,都寄到浮山派了!”
燕容意两眼一黑,整个人和掌心里逐渐熄灭的幽冥之火一样,萎靡不振。
没错了,肯定是前几任穿越者留下的黑锅。
“燕道友?”东方羽见燕容意捂着脑袋坐在桌边,语气温和下来,“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但你救我和关凤阁弟子于危难的恩情,我总要报答的。”
燕容意闻言,心中一动:“我当真有一事相求。”
东方羽欣然应允:“燕道友但说无妨。”
“蜚廉……”他定定地注视着东方羽的眼睛,“关凤阁可有蜚廉?”
东方羽面上波澜不惊,眼里的光温和地涌动着:“关凤阁中有蜚廉的流言,燕道友也听说了?”
“嗯。”燕容意点了点头。
心中却想,不,我不是听到了传闻。
我是看了《攻略》,才确信关凤阁中有蜚廉的。
“要让燕师兄失望了。”东方羽将手揣进青色的衣袖,倚在窗边,偏头抚摸白鹤的脑袋,语气惋惜,“如若关凤阁有蜚廉,别说燕道友要一根羽毛,就算燕道友要的是整只蜚廉,我也不可能不给你。”
“……可关凤阁中并无蜚廉啊。”
燕容意心中微动,并未继续追问:“原来如此,是我听信了流言,给东方道友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燕师兄不上关凤阁坐坐?”
“浮山派事务繁忙,既然关凤阁中并无蜚廉,我不日也要启程回去了。”
短暂的寒暄过后,东方羽单脚踏上了窗台,眼里的两点火光熄灭,离去前,转头对燕容意说:“合婚庚帖之事,还请燕道友再考虑考虑。”
说完,脚下一滑,青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他眼前。
燕容意:“……”喂,心眼关得太早了吧?!
白色的羽毛在空气中炸裂开来,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白鹤,背负东方羽徐徐升起:“燕道友,我等你的消息!”
站在窗边的燕容意,先是扶额叹息,继而神情凝重下来。
如果没有《攻略》,他压根看不出东方羽在撒谎。
而立于白鹤脊背之上的东方羽,垂下苍白的手指,白色的灵气所到之处,冰雪消融。
“师兄。”纵身从另一只仙鹤背上跃过来的尹韶华,面露忧虑,“你怎么不让我们去客栈?”
东方羽脸上温和的笑意散尽,湿润的瞳孔覆上了寒意:“你去?如果燕容意入了魔,你去就是送死!”
“可是师兄,燕容意救过我们,我觉得……他不像是会入魔的人。”殷勤不甘心地咬住下唇,少女精致的五官微微扭曲,“师兄,你不记得了吗?如果没有燕容意,我们就被那些蜉蝣……”
“蜉蝣啊。”东方羽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无神的双眼里跳动起惨白的火苗,犹如两点鬼火,而在他身后,蜂鸣声骤起,“尹韶华,你要记住,求人不如求己。”
尹韶华脸上的血色刷得一下,消失殆尽,她不敢回头,牙齿打颤,用夹杂着哭腔的嗓音,说:“东方师兄,你……你居然……”
“这么好的灵兽,不用,也太可惜了。”东方羽抬起的掌心里,有一只雪白的蜉蝣正迎风扇动着半透明的翅膀。
他爱怜地抚摸着蜉蝣,盲眼中映出了关凤镇影影绰绰的灯火:“先前听闻他被关在思过崖,修为尽失,我还遗憾了好久,今日一试,他的修为竟是愈发精进了。”
“……毕竟是天下第一宗门的大师兄。”尹韶华克制住对蜉蝣的恐惧,理所当然道,“有如此修为,并不奇怪。”
“……他的师父,可是承影尊者啊。”
“是吗?”东方羽再次露出莫名的微笑,掌心里的蜉蝣腾空而去,宛若一抹柳絮,飘向了客栈,“凌九深当天下第一的时间太久了,浮山派当天下第一宗门的时间也太久了……”
久到,世人理所当然地屈服于剑修之下。
而遗忘了,世间还有一个叫关凤阁的,历史比浮山派还要悠久的宗门。
细小的蜉蝣融入月光,飘飘悠悠地在半掩的窗户间穿梭。
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它看见掌柜的自饮自酌,看见老板娘从店小二的床上偷偷摸摸地起身,看见白衣的女修抱着白骨垂泪,最后终于看见了坐在桌边的燕容意。
蜉蝣落在了窗台上,翅膀高频率的扇动着,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消息。
须臾,更多的蜉蝣趁着夜色,落在了窗边,仿佛一层银色的月光,暗流汹涌。
“师父,东方羽在说谎。”燕容意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暗中叹息,如果想要得到蜚廉之羽,通过正经的手段,是不行了。
“说谎?”凌九深忽而一笑,如平静的水面泛起温柔的涟漪。
燕容意呼吸微滞:“师父……”
然后他变成了一根冰棍。
凌九深的笑容果然是昙花一现,下一秒已经逼近他面前:“东方羽寄来的合婚庚帖,是为师亲眼看着你收下的,何来说谎二字?”
燕容意:“……”
“容意,你不会忘了吧?”
燕容意:“……”要死要死要死。
穿越进别人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的坏处,这就体现出来了。
燕容意眼神飘忽,不敢看凌九深。
凌九深轻哼一声,当他心虚。
当初关凤阁的合婚庚帖寄到浮山派时,声势浩大,派头十足。
九只雪白的凤鸟齐齐落于太极道场,为首的衔着红色的庚帖,在看见抱剑而立的红衣剑修后,轰然炸裂成了漫天飞雪。
原本在打瞌睡的燕容意,吓得哈欠都没打完,睡眼惺忪地接过飘到掌心里的信封:“东方……东方道友找我?”
他挥散了看热闹的师弟和师妹,踏剑回到洞府内,见承影尊者不在,就随手拆了信封。
“庚帖?”燕容意嗤笑一声,没当回事。他了解东方羽,这个关凤阁的大师兄,看着靠谱,实际上就是个心血来潮,想起什么就做什么的奇人,“真有你的。”
然后将庚帖随手丢在一旁,暗自嘀咕:“想谢谢我的救命之恩,倒是拿出点诚意来。等了你半天,就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燕容意不在乎庚帖,凌九深却在乎。
是夜,凌九深将燕容意叫到面前:“这是什么?”
燕容意单膝跪地,偷瞥一眼被递到面前的红色信封,暗暗叫苦——东方羽真是害死他了,这庚帖搞得像他们俩真的有私情似的——面上故作惊讶,“师父,您怎么把东方道友写着玩儿的东西当真了?”
“合婚庚帖,是可以玩的东西吗?”凌九深面色微霁。
“师父,东方那个人,您……您大概不了解。”燕容意见状,立刻坐在地上,将长腿往前一伸,毫无形象地倚在师父腿边,“先前,他和几个师弟师妹困在槐江之山,刚好遇上了我和白霜他们。”
“……也不知道东方羽是怎么想的,明知道自己的血对灵兽有吸引力,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修炼。要不是遇到我们,说不定现在关凤阁的大师兄都变人了呢。”
“胡言乱语。”凌九深将手轻轻放在燕容意的头顶,见他小鹿一般湿润的眸子里并无排斥之意,才敢将五指插进他的发丝,“修行本就是逆天而为,如若不经历生死,难成大器。”
燕容意闻言,眼珠子一转:“那师父就让我多下山历练历练吧。”
凌九深的手立时僵住。
片刻后,说错话的燕容意捂着嘴无奈地吞咽着碎雪。
凌九深原以为燕容意当真不在意合婚庚帖,可多年后,当他的丹田出现问题,凌九深看见他又将合婚庚帖翻了出来,然后走进洞府辞行。
“你要去关凤阁?”凌九深藏在袖笼的手,指甲扣进了皮肉。
“是。”燕容意垂着头,谁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为何?”
“去见东方道友。”燕容意语气平静。
“见他做什么?”
“合婚庚帖……”
“不许去。”凌九深气急败坏地扬起手,用灵气封住了洞府。
燕容意苦笑:“师父,你已经不准我下山了,难道还不准我去见朋友吗?”
凌九深发出短促的讥笑:“朋友?”
“……什么朋友,会给你寄合婚庚帖?”凌九深琥珀色的眸子垂下来,尽量压抑心中的怒火:“容意,你向为师保证,你去关凤阁,并不是为了道侣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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