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是不是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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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被带到苏安府后花园的一处僻静之处,这里大概是府尹特地为太子保留的,距离救治灾民的草棚有些距离,平时无人能来。
“去见见你自家人。”白潋语气轻慢。
江沅无视他的态度,她只是心里“咯噔”了一下,金大腿今天也要翻脸了?而且这个“自家人”到底是谁?
我是不是要暴露了?
要是是江琛,女扮男装赶考就有被拆穿的风险,自己既没有拿出药方救治太子,还在之前多次触怒他,蔺子旬会不会第一时间把自己给法办了?
如若是别人,那就只有江老爹了,江老爹就算泄露不了原主女扮男装的事,但亲生父女,他会不会觉察到他的女儿已经换了芯子了?
江沅硬着头皮跟着,只想从白潋和蔺子旬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探出个究竟来。
到了一个湖心亭子里,蔺子旬一个示意,一个身材圆胖有些痴肥的老头子被捆着押了过来。
确认过那老头的年纪,江沅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扑过去哭喊道:“爹,你怎么来了,快放开我爹。”
一边喊,一边偷瞄那老头反应,只见他眼中含泪胡须颤抖,似乎也颇为感怀,并没有什么反常的表现,江沅心知这肯定是江老爹了,于是她哭得更加大声,力争表现出一副家人久别重逢情深义重的好戏来。
江老爹抱住跪在地上的江沅,老泪纵横地哭求着:“太子殿下饶命,殿下派人把我掳到此处,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蔺子旬冷眼旁观着这场戏,白潋出面道:“江家老儿,你可记得当年江大夫进宫替太子看病一事?”
“记得,怎生不记得呢,当年家父是墁山县一带有名的大夫,有一年宫中突然来了人,请老爷子去宫里看诊,小的也不知道是去给谁看诊,只是老爷子回来以后,从此再也不行医,也不肯教我医理,说我愚钝,不是学医的材料,从此江家的家学便没落了。”江老爹回忆道。
“废话不多说,江家那能解百毒的方子,太子需要一用,你们江家,不会不识趣,捂着不给吧?”白潋语气中带着威胁。
江老爹一听,“扑通”一声复又跪下,哐哐哐地磕头道:“实不相瞒,家父去世闭眼前,的确拿出一个方子来,说是江家传家宝,到底是作何用,家父也没说清便去世了,那方子,若太子需要,小人一定双手奉上,只是药方子已经丢了,小人也不知道药方子现在在何处。”
原来原主替兄赶考,只告诉江老爹自己是为了其无能兄长江琛博一个功名,并未实话告诉江老爹自己还另有目的,那药方子是原主从江家偷出来的,江老爹不知道药方在哪里,的确是实情。
白潋却丝毫不信,他示意了一下左右,两个持刀侍卫立马亮出闪着寒光的刀来。
“丢了?”蔺子旬缓步走到江老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审视着地上两个各怀心思的江家人,
“若是丢了,那倒也是简单了。”
“这湖里的鱼,可有好些日子没有喂食了。”白潋一拍手,故意朝那波光粼粼的湖面踢下去一个石子,湖中荷叶田田,莲花随风摇摆,不少肥美的鲤鱼在荷叶下觅食。
“殿下饶命,殿下开恩啊,小的三代良民,从不作恶,方子是真的丢了,就在我床底下的柜子里,我先是当我家老爷子临死前说胡话诓我的,所以没当回事,等我想起来去找,就没了踪影。”江老爹不经吓,已经两股战战。
“良民?”蔺子旬皱眉,冷冷看了一眼江沅道:“你家这位公子,在东宫里,可是叫得上名号的胡作非为,违背宫规、大开杀戒、贪恋女色,这是良民所为吗?”
江老爹满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闺女为了给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博一个前程,女扮男装进宫,怎么会性情大变?难不成为了让身边人不要怀疑她是女人,所以故意而为之?
好像要露馅了!
江沅被看得心头发虚,忙低头思考对策。
突然,蚊嗡的异响响起,跟那日在山上的银铃声一般,江沅心中刚说不好,只见方才亮刀的侍卫突然闪身扑过来,大力一挥,一把扔向江老爹和自己方向的飞刀被打落在地上。
卧槽,这可是苏安府衙,三皇子居然派人追到这里。天色突变,不知藏身何处的黑衣人从岸上黑压压地冲了过来,江沅再一看,湖里的荷叶下,也骨碌碌冒出不少人头,那些人络绎不绝地跳上岸,都用黑布罩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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