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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跟着于有财去国都的张丰收、李瑞二人也传回了好消息:于有财在国都谈成了一笔大买卖,以每斤二两四钱银子价格,谈成了五千斤的买卖。
信中还提及,他们会在国都再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请小里正尽快将第一批干香菇发往国都。
此时葛家的菌类加工流水线已运作了十来日,二、三号两座菇房里如今全都是种的香菇,加工作坊每日工作也都是香菇的加工。六月里虽然雨多,可日头也猛。这小半个月里,葛家工坊共晒干了近两千斤香菇,如今全都整齐装袋、堆放在葛家加工坊里库房内。
收到信后,葛歌自然也不敢耽误,当日便进城去寻镖局押货。
不足两千斤的货,也不是怕磕着碰着的玩意儿,运送起来并不难,镖局那边收了寻常货物的价格,约好第二日便来村里拉货。
办完事儿的葛歌习惯到西市去转悠一圈,在新开的卤肉店那买了三斤卤肉,又到自家春秋冬三季卖炒栗子,如今改卖菌子、蔬菜的铺子瞧了瞧,与春梅说了会儿话,葛歌才驾着驴车家去。
“我听闻葛里正明日有一批货要送到国都?”养了大半个月,如今已能下地走动的崔永濂搬了个带靠背的椅子坐在东厢房门口,终于等到葛歌回来,便上前试探地问到。
葛歌在院子里放着的木架盆那儿鞠了把水洗净双手,淡淡地“唔”了声,道:“你可是要跟着去寻家里人?”
虽然把对方捡回来已有半个多月,每日也都能见着,可俩人始终处于一种不是特别熟的状态,原因无他:一个太忙;一个见着另一个就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不过崔某确实也是有一事相求,可否劳烦葛里正托人在国都打探一下近来朝堂之上可有甚大消息传出来。”说罢,崔永濂似乎也晓得自己是在为难对方一介白身,连忙又补充道:“我给您手书一封,劳您手下的弟兄到国都南城王家铺子走一趟,只需把对方的回信带回于我便是。我不会叫您白忙活的!”
葛歌目光有些疑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问一句:“不过是顺手而为之事,我只想问一句,这事儿可会叫我及村里人涉险境?”葛歌可是记得这人应当是有些地位的少年将军,这自己都养得差不多了还不肯走,如今又拐着弯叫自己的人去帮他探听消息,葛歌若无一点疑心,那才叫傻呢!
“崔某以姓名保证,绝不会叫葛里正、及村民涉险。”
“成,此事我帮你办。”葛歌望着他信誓旦旦时两眼中的认真神色,叹了口气便应下了,就当送佛送到西吧!
“多谢葛里正。”崔永濂双手抱拳,朝她深深一揖。
望着他这般慎重其事的态度,葛歌也不知自己这句应承到底是对还是错。两人一个满眼感激,一个若有所思地望着对方,最后还是被下学的孩子们打破诡异的趁机。
“崔大哥,咱们去练武功呀!”以王小虎为首的七八个十岁上下的小男娃这才下课,就全都乌泱乌泱地把崔永濂给团团围住了:“昨日你教我们耍的那套棍法,我们可都学会啦!”
原来是伤好得差不多的崔永濂,前两日着实是闲得骨头都发痒了,便在葛家院子里打了套拳,好叫骨头松泛松泛,没想到被来找赵猫儿去玩儿的王小虎见着了,便拉着对战胜葛歌有极大渴望的赵猫儿,一起缠着崔永濂要学工夫。
崔永濂身上的伤还未好全,在华新村也是白吃白住的,征得葛歌同意后,便开始教王、赵二人练些基本的外家工夫,俩人又都是喜欢跟小伙伴炫耀的年岁,自觉学了工夫,表演欲大增,便在小伙伴们面前大秀了一顿连皮毛都还没摸着的工夫。
这下可就热闹了:看了王小虎跟赵猫儿耍棍子耍得虎虎生风的,这会子就全来围着崔永濂,吵吵闹闹地都要学工夫。
“…”瞧着高大男子被一群猴孩子围得脱不开身,一脸窘迫的模样,葛歌薄薄的唇忍不住弯了弯,笑过后还是善良地帮对方解围:“咳咳。”
不过一声轻轻的咳嗽,却叫原还团团围住拽着崔永濂的七八个小男孩儿全都乖乖站好住手,转向葛歌:“小里正日安。”
他们如今可都被教得算懂了些规矩,也知道分寸。
“要学武是好事儿,不过求师问学就该有求师问学的态度,还记不记得文先生怎么教你们的?”葛歌双手反剪,背在身后,严肃的模样可比会拿戒尺打手心的文先生还吓人。
下学最后一个走的文三才出学堂,就听到葛里正提到自己,又见那群素日里最是调皮的小孩儿一个个被训得跟小白杨儿似的站得直挺挺地,走过来葛歌身边笑道:“还是葛里正有法子,这群猴孩子见了您就跟孙猴子见了如来佛一般啊!”
“文先生日安。”小学鸡们见了文先生,也都乖乖地双手交叠与身前,朝文三行学生礼。
瞧着那位文先生与葛歌站在一处,两人有说有笑的轻松劲儿,崔永濂没由来地心里一阵烦闷一闪而过,很快又抿着笑插话进来:“葛里正,要不往后每日我抽一个时辰出来教他们练武?这年岁的孩子精力最是旺盛,练武一能消磨精力,二能强身健体,三能将来保家卫国,一举数得倒也是件好事儿,葛里正以为呢?”
我们这全村每家才都有一个人在前线牺牲且尸骨无存,你还叫我们出去保家卫国?谢谢,大可不必好吗?葛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叫崔永濂有些猜不准她是咋想的,只试探地问了句:“可是我失言了?”
“无事,不过想起一些事儿罢了。”葛歌抿了抿唇,这也不怪对方,毕竟对方是个能在街上见着个身手好就叫别人从军的满腔热血二傻子,也不了解村里的事儿,如是想到,葛歌转头看向一脸巴巴望着自己的小豆丁们:“真要学武,便不可半途而废可晓得?”
“晓得!!”
七八个孩子扯着嗓子大声应道,声音大得很,被喊到耳朵都有些痛的葛歌转头向崔永濂:“这般,崔大哥你定个时辰,往后每日固定下来,就跟文先生上课一般,就当是开了节武术课。”
葛歌想着这人如今才托的自己帮他打探消息,这消息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二十来日,那他自然也还要在村里住上一段时日,叫他给孩子们打个武术基础,倒也不错。
“成,那便从明日起,每日卯时二刻开始上课,每日一个时辰。”
男孩子们有工夫练,也不嫌卯时二刻太早,个个欢呼着跑了,他们要回家跟爷奶炫耀,自己可以练武啦!
葛里正找了武师傅教小孩儿练武的消息不过一会儿就传遍整个村子,不过一刻钟,就有几个小姑娘你推着我我推着你往葛家来了。
葛歌耐心地听完她们小声说着也想练武的诉求后,素日里冷静的嗓音变得柔和:“你们若是不怕吃苦,自然也是可以的!”
“真的嘛!谢谢小里正!”小姑娘们听小里正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个个欢喜雀跃得很,不过也没失了分寸,全都乖乖行了学生礼:“多谢小里正!”
“没事儿,去吧!”葛歌笑着挥挥手,叫她们去玩。瞧着小姑娘们欢欢喜喜地跑着离开,葛歌心情都好了许多。
倒是一旁用力挥着扫把的赵猫儿,一脸嫌弃地嘟哝:“学武是男孩子的事儿,这女娃娃跑来凑什么热闹?真是的!”
“学武就是男孩儿的事?谁说的?”葛歌淡淡一个眼神瞥过去:“要不咱俩来较量一番?”
“你、不一样!”小声嘟哝被当场抓包的赵猫儿臊红了脸,有些气虚地大声回应。
“有何不一样?你这种看不起女子的小心思可赶紧掰过来,省得日后被她们小姑娘把你打趴下时,羞得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啊!”葛歌在“教育”赵猫儿时,总是不留一丝情面,这话声音也不小,叫本来在东厢房听到动静想出来的崔永濂悄悄收回了已往外迈出的第一个步子。
想想也是,能有这般传奇色彩的少女,自然不会与世俗同流,转身反踩女子一脚。原想着怕小姑娘吃不了练武的苦的崔永濂,这会子还真有些期待,这若是真能再出,哪怕是一个如葛里正这般的传奇女子,将来扬名立万的,也能叫世人不再低看女子,倒也是美事!
崔永濂本就是武将世家出身,家中姐妹个个懂武,家中数代前还出过一代名将女将军,他对女子学武一事并无多少抗拒,只是怕小姑娘吃不了这个苦,如今凑个热闹来练武,明日就哭鼻子跑了。他打小被整日用哭来威胁他的表妹留下太大阴影了。
可方才听完葛里正的话,叫他倒对明日的第一节武课多了几分期待。
***
葛歌只跟崔永濂提了句,上课需要用什么他只管提便是,其余她一概不管。从大部分角度看,葛歌都可以说是一个极度放权的老板,下属对她有足够的忠诚,她便对下属给予同等的信任,对这外来的文武先生也是如此。
晨起,早起的葛歌站在宽敞的院子里打了套军体拳,唤醒沉睡的身体,做完后才注意到已上完第一节武课的崔永濂正倚着门框看自己,纵使被对方看见自己这“奇奇怪怪”的动作,葛歌也脸不红气不喘地朝崔永濂微微颔首:“崔先生早,第一日上课,那群猴孩子表现得如何。”
虽然昨日崔永濂说不要工钱,只当是抵消他在葛家白吃白喝的费用便是,不过武先生也是先生,在尊师重道这方面,葛歌可以说是华新村的代表典范。
“都不错。”崔永濂瞧她穿了身练功服在那儿双手叉腰在那儿下腿,又想起她方才那套有招式可寻,却又没啥力度打不上人的奇怪功夫,也来了兴致:“不知葛里正方才练的是何拳法?要不咱们来切磋一番?”
瞧着葛歌虽然瘦,可底盘却岿然不动稳得很,崔永濂还真有些好奇这就她方才那套功夫,真与自己较量起来是何等效果。
“不过是晨起唤醒身躯四肢的简单运动罢了,并不是什么功夫。”葛歌也不是第一回在院子里练军体拳,可这般认真地解释还真是第一回,见对方还有什么要说的,葛歌连忙堵住他的话头:“今日还有许多事要忙,我先去梳洗,劳烦崔先生备妥您要我捎带的信件。”
说罢便朝崔永濂抱手拱拳示意,往二进自己住的屋子回。
瞧她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崔永濂忍不住也咧着嘴笑了,方才还一副老成的样儿说那些孩子是猴孩子呢,这会子瞧着她不也是个十来岁正是活泼年纪的小姑娘嘛!
“崔先生你笑啥?”回来就直接去王家等着吃朝食结果被打发回来叫人吃饭的赵猫儿一进家门,就瞧见方才要他们扎马扎得腿脖子都软了的魔鬼崔站在院子里傻乐,瞧了瞧周围也没啥奇怪的,心道,这葛歌不正常,她捡回来的人也不正常。不过也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只道:“赵婶儿叫吃饭了!”
崔永濂自打能下床后,便也是跟着在王家一起吃饭,如今统共有九口人一日三餐都在王家吃饭,每日光是米粮都要吃不少。
俩人在院子里说着话时,后头回去梳洗的葛歌也再次出来,见到赵猫儿便知是要开饭了:“走吧。”
三人到王家时,文若兰与王小茹才帮着王赵氏上菜摆完碗筷,见葛歌三人也到了,便正式开饭。
“这粥不错,往后婶子可以试试开个粥铺啥的。”葛歌素来是个极其捧场的食客,对王赵氏今日这一大锅杂菌鸡肉粥表示十分满意,足足吃了两大碗才算停。
王赵氏笑呵呵地应道:“哪里是我这手艺好,是咱这菇房里出的菌子好才是!”
“确实,这菌子比我以前吃过的菌子味道都鲜甜许多,这香菇,口感肥美而嫩滑;平菇少了它原有的那股子怪味儿,只剩爽滑的口感,绝对是菇中极品。”早年富贵了十几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文宁氏对葛家出品的菌子也是大力推崇。
“不过是挑剩下的边角碎料,哪就到宁婶儿您说的菇中极品这份上了?”葛歌浅笑着嗔怪道,不过吃着杂菌鸡粥吃得满足到一双漂亮的凤眸都快飞上天了的模样叫俩妇人瞧了都不住也跟着笑了笑。
吃过丰盛的朝食后,众人各自去忙。
今日最忙的须得是葛歌,才用过朝食没多久,镇上镖局的人便带着车队到了华新村村口。
“这村子倒是气派得很,咱们走镖这么些年,这满村都是青砖瓦房的村还是头一回见呢!”跟着镖头进到华新村,随行镖师好奇得四处打量这村道、横巷都大得有些过分乡村,倒也觉得新奇得很。
听到后边儿弟兄的窃窃私语,陈镖头压低嗓子咳了两声,也不用他说什么,随行的镖师便不敢再多说什么,目视前方规规矩矩地跟着走。
“陈镖头您倒是来得早,我们这儿尚未准备妥当呢!”在加工作坊里忙的葛歌听外头有人喊说镖局的人来了,连忙洗净双手出来迎道:“要不镖头您带着弟兄到家门口喝口茶水歇歇脚,我这备妥儿了就请您过来?”
昨日已与葛歌打过交道的陈镖头见对方从屋子里出来还不忘将院子门儿紧紧带上,也不是没眼力见儿的,严肃的脸微微笑着:“那就有劳葛里正了。”
叫人搬了桌椅板凳在葛家家门口,又有王赵氏帮着烧水泡茶,赵猫儿跑腿倒个茶水啥的,葛歌便放心地去忙活了。
葛歌带着十几个壮劳力干活,很快将如今仓库里有的一千八百斤干香菇、两百斤干口蘑及二十斤干羊肚菌分门别类装好,又全都搬出来堆在加工作坊门口,才请了陈镖头过去验货。
陈镖头走的江湖多,啥镖都接过,虽说这能有这般多干菌子着实叫人好奇,不过也没失了分寸,验过货后叫手下弟兄装车。
“此外这两封信,劳烦陈镖头务必亲手交到张丰收手中。”葛歌将早已用火漆封好的两封信递给陈镖头,其中一封署名张丰收,另一封却连署名都没有。
陈镖头也不多说什么,接过信就揣进怀里贴身放着,见弟兄们都已装车妥当,便翻身上马:“这般,陈某便去了,葛里正的再会。”
“辛苦陈镖头。”葛歌与一众村民一直送着陈镖头等人到村口,直到镖局的车队看不见后,众人才往村里回。
***
镖队带着两千斤干货往国都去时,华新村的一切也在快速变化。
从三月就开始在盖的学堂,在六月二十那日,可算是盖上了最后一块儿瓦片,正式落成。在落成前边儿好几日,葛歌得了空便与文三坐到一处商议学堂大小事宜,如学生如何分班、教习科目、学堂名字等问题,都要拿出一个章程来的。
在葛歌与文三的一番商议后,学堂定名为“明世学堂”:希望在此处求学问道的学子,有可明学识、有经世致用之才之意。
名字是她二人起的,可在题匾时却遇到了难题:葛歌的毛笔字只能算得上是能看;文三的字虽不错,可总缺了股子气势,毕竟代表的是学堂的门面,就是葛歌不说,文三自己也十分不满意。
俩人在葛家西厢房的学堂那儿写了半日,也写不出一张满意的来。
“要不我来试试?”白天不用上课的崔永濂坐在东厢房门口透过窗看了她二人半日,见俩人这都快脑袋挨着脑袋了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便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进去瞧了瞧,见两人原是为了这一幅字发愁,挽袖便要出手相助。
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葛歌与文三便让出位置,好叫他有一展身手的平台:“你来。”反正都写废这么多张纸了,也不差这张。
崔永濂虽是武将世家出身,可打小那也是修文习武一样没落的,与他自幼习武有关,他的字也偏大气疏朗,叫人一眼瞧着便觉得是有大格局的。不过是写一个匾额,这点子信心崔永濂还是有的。凝神定气,笔走龙蛇,崔永濂抿着唇认真挥毫的模样倒叫葛歌看到了与这段时日接触时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的他,这文武双全的,还要打探朝堂的消息,自己怕不是真捡回了个王公贵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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