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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们从前见过的,云州城酒楼外?”倒是葛歌先认出了那脖子上生了个大瘤子的郑青,开口将人喊住。郑青果然停下了脚步,躲躲闪闪地望向做女子打扮的葛歌,先是愣了片刻,便将她与记忆里帮过自己的那后生对上了号,憨笑着朝她点头:“请屋里坐。”
郑家如今住的屋子虽破旧,屋内虽光线黯淡,倒也能瞧出里外收拾得不错,可见郑青是个利落人。
郑家大儿子郑家安拄着郑青自己做的拐棍一瘸一拐地站在一旁,本就干瘦的脸如今越发瘦得脱相,还有几分不该属于少年人的阴郁之气。
“请喝水。”郑家齐用家里仅剩不多的几个好的粗瓷碗端了几碗凉白开摆到葛歌等人旁边的小桌子上后,又站回一旁安静着不说话。
坐在葛歌对面的郑青尴尬地搓了搓双手,向她赔罪道:“家中贫困,实在没啥好玩意儿招待贵客。”
“无妨。”葛歌端起其中一个粗瓷碗小啜了一口凉水,问到:“之前那些卤菜都是大哥您一手做的?”
郑青以为她是嫌弃自己这般模样也敢做吃的出来祸害人,连忙解释道:“我这怪病不过人的,做出来的吃食也无碍的,您看我家里孩子日日都吃我做的饭食,他们都好好儿的!”
“大哥您别急,我不是这意思。”葛歌抬手示意郑青冷静,又道:“您这怪病可有看过大夫?”
葛歌瞧着却只觉着有些像因缺碘造成的大脖子病,若能对症下药去治疗,想来也是能治好的。
郑青听她这般问,苦涩地笑了笑,道:“哪里没去治?治了近一年,家底儿都耗得差不多也没见个好。”
“听人说您如今不做卤菜的买卖了,不知大哥如今家中做什么谋生?”不想揭人伤疤的葛歌连忙转移了话题,又绕回到生意上的事儿:“你这卤菜的手艺这般好,不做多可惜!”
说起生意的事儿,郑青又是一阵惆怅,却也不愿在客人面前多提什么,只道是家中如今事多,暂时不再做卤菜的生意了。
葛歌听他这般说,又看了眼对自己这个闯入者还隐隐有几分敌意的郑家安,再转向郑青:“方才我们叩门时您家里还有些防备,可是担心那恶霸再来闹事?需要我为您报官处理吗?”
“报官要是有用的话,我的腿就不用被打断了!你们都是坏人!”郑家安用力地将自己手里的拐棍杵在地上,泄愤一般地低喊。
心情沉重的郑青连忙低声喝止长子:“家安,不得胡言乱语!”
又向葛歌赔礼:“我大儿子的腿叫那些恶霸打伤了,性子有些拧,请您不要介意。”
葛歌摇头道了声无妨,示意随侍一旁的护卫上前查看郑家安的状况。确系断了骨头,许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如今骨头还长歪了,若再不处理,只怕后半辈子都要杵着拐棍过日子了。
听闻这个噩耗的郑家众人,全都如丧考妣一般。郑青一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都怪爹没出息害了你们!”
“爹!”郑家仨孩子也都抱着哭成一团,叫坐在一旁的葛歌等人十分尴尬。
等郑家众人哭够了,葛歌才向郑青伸出她的橄榄枝:“我们家如今也还缺个大厨,大哥若愿意卖身入我葛家,我们家也有从国都带回的大夫,为您与令郎治病也不是问题。”
“我…”自打得了这怪病以来就一直过得极难的郑青面对这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饼时,却忍不住犹豫了:如今日子虽难过些,可还是平民身份;若是卖身于他人,以后世世代代可都是奴籍了啊!
葛歌见他犹豫,便解释道:“我不是骗子,不知大哥可听说过华新村葛家?我便是葛歌。”
华新村出了个女里正的消息早在二月里国君赐下天下第一女里正的牌子就传遍了整个云家集。
郑青虽是外来人口,但也有听闻葛歌的名头,加上他之前还用过葛家的鲜菌来做卤菜,如今听她这般一说,连忙起身就要朝葛歌磕头,那可是国君亲封的县主啊!
葛歌示意侍卫将人扶起来:“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宁为富家犬,不做贫家人。”郑青还未开口,瘸着腿走到葛歌面前的郑家安就已下跪磕头,道:“奴才郑家安给主子磕头了。”
葛歌瞧他一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模样,却不叫人将他扶起来,沉声道:“我却不是为富不仁之人,入得我葛家门的人,最要紧的是人格品行,若你是一心想借我葛家的势来报复今日欺辱你的恶霸,我却是不要你入府的。你若真有这份心性,就等你养好了腿,跟府中护卫习武,自己的仇自己去报才是。”
“奴才谨记主子教诲。”
本还在犹豫的郑青此刻也不再犹豫,扒拉着另外两个孩子就给葛歌跪下,决心卖身入葛家。
待葛歌一行再从二夹巷子的郑家出来时,便直接是带着郑家一家四口往外头走。路过邻居家时,郑青叫停了下,敲开那户人家的门。
只见出来一个妇人,竟是林文学他娘!
“林娘子,劳烦您与屋主说一声,我们一家打今儿起便不在这儿住了,之前已交的租金我也不要了。”郑家与林家挨得近,又是同一个屋主租的房子,郑青托付给林陈氏倒也说得过去。
林陈氏目光还呆呆地落在与当年那个黄脸枯发相比跟换了个人似的葛歌身上,听得郑青叫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呆愣愣地应了声好。
葛歌自然也认出了林陈氏,也只是朝她微微颔首,并无再多表示,等郑青托付完后便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后悔得眼珠子都有些发红的林陈氏站在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林家虽搬出了镇上,可村里的事儿在二月里就传遍了整个云家集。
得知葛歌被封为正二品县主之后,林陈氏连着几夜没合上眼,今日见到通身华贵气派的葛歌,再看看还是荆衣布裙的自己,日日只穿着那一身洗得发白长袍的儿子,林陈氏这会子才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什么叫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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