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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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典雅的洛可可风格穹顶之下,华丽的大厅内衣香鬓影。

身穿火红长裙的棕发少女指尖灵巧地跳跃，用黑白键盘弹奏出热烈明快的乐章。她的眼睛与音乐声一样，饱含热忱地注视那位牵动她心绪的异乡人。

青年乌发黑眼,即便套上燕尾服依然难以掩盖他的不羁与散漫。他噙着笑，自上而下的凝望她。目光仿佛威尼斯清晨的薄雾，朦胧、迷离又极具诱惑。

他缓步从楼梯上走下。一步、两步……视线从少女的面颊缓缓滑下。

洁白纤长的脖颈上戴着一条精美的项链。最下方被一百五十余颗碎钻包绕的鸽子血宝石折射出迷人的光泽，随着少女的动作起伏摇摆。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目光更显得多情。

两两相望，视线交织暧昧追逐,黏稠而甜蜜，仿佛其他人都变成了空气。

“咚”。少女指尖一滑，按错了一个音符。

她的余光瞄了青年一眼,双颊立刻胀红了,“对不起导演。”

深受米雷三世器重的导演马里诺发出一声挫败的吼叫,抱着脑袋，夸张地嚷嚷,“卡德里娜，我亲爱的卡德里娜。我说过多少遍了。就算弹错也没有关系。你只要优雅地用眼神跟林调情就可以了！”

“是。可是导演……你不觉得他太好看了吗？”少女表情趋于梦幻，“就像神话里的纳西塞斯，只是多了一种神秘的东方韵味。每当他专注望着我的时候，我甚至会有陷入爱情的错觉。”

马里诺欣赏地看了青年一眼,“你说的没错。”

但很快他话锋一转，“可是上帝啊……就算他性感得像年轻的布莱德皮特。你对他实在春心萌动，恨不能像吃奶酪一样把他一口吃掉。也要等拍摄结束了再说吧。届时,我不介意为你们牵线搭桥。”

“马里诺，布莱德对我这代人已经是过去时了。”

“好吧，那么为了我这个糟老头，认真起来吧，卡德里娜。你是我最喜欢的模特儿，我希望这一点能够永恒不变。”

说完，所有人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是用意大利语交谈的，站在楼梯上的林澄邈一头雾水，“……”所以是继续还是怎样？

所幸马里诺接收到了他的疑问电波，扬声用英文说道：“再来一遍，林！从下楼梯那段开始。”

接下来的拍摄异常顺利。

青年慢步走进大厅。微笑，与人交谈寒暄，仿佛整场晚宴最受欢迎的宾客。

他捏起香槟杯细长的杯腿，借助杯沿的遮挡继续用目光挑弄少女的芳心，确保今晚的猎物全面沦陷。

靠近，再靠近。

青年倚靠着钢琴，手中多了一支红色玫瑰，“亲爱的小姐，能请您跳一支舞吗？”

修长的手指借机滑过少女的掌心，低喃声仿佛情人的私语，勾起少女情不自禁的轻颤。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这就是我希望他表现的性张力！噢，这孩子可真是个天才！”马里诺眼中迸发出狂喜。

少女羞红了面颊，她张了张嘴想答应，但家族的荣誉与矜持阻止了她。她望着青年，克制住自己的渴望，摇了摇头。

“好吧。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青年将香槟一饮而尽，略有些遗憾地回答，俯身行礼。

少女的双瞳很快黯淡下来。她用贝齿轻轻咬住下唇，目送他离开。

遗憾、自责，羞愧，一颗心被搅得七上八下。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她垂着眼，目光落在琴键上。

“能再弹一曲浪漫狂想曲吗？那是我最爱的音乐。”忽然有人说道。

她略有些惊惶地抬头。青年去而复返，手里的香槟杯已经重新注满。

少女很快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她又羞又恼，最终弹奏了青年要求的曲目。

“OK，休息吧。伙计们。今天的工作很完美。”这长长的一幕拍完，马里诺宣布收工。

“可是……现在才四点半啊。”回想之前在东阳深夜赶戏的经历，现在简直就像是在浪费光阴。

刘珍笑道：“林先生，我们可是在意大利啊。”

“可怕的意大利人。”

正满脸黑线的吐槽，马里诺冲他们勾勾手指，“小甜心们，你们想看看拍摄的效果吗？”

“当然。”

沉默地看完，被问到有什么感想时，林澄邈实话实说：“我觉得自己像个混球。”

卡德里娜大笑，“错。是最英俊的混球。我要真是这个女孩，我才不会拒绝你的邀请呢！我会脱光了衣服自己跳进你怀里！”

林澄邈：“……”要不要这么奔放？

“噢，马里诺，你看，林脸红了！”卡德里娜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更加肆无忌惮的大笑。现实中，两个人的性格仿佛掉了个儿。

“你们东方人呐。”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林澄邈：“……”真心对所有躺枪的东方人道歉。

“林，按传统，明天拍摄结束以后，晚上我们会聚餐的，你时间上有问题吗？”

明晚？他下意识想拒绝。

马里诺又补充道：“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不过雷米也会过来，我猜他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雷米？想起那位亲切幽默的老人，林澄邈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明天我朋友从米兰飞罗马，我本来答应要跟他共进晚餐的。”为了当面说声“恭喜”。辰哥问徐锐要了他的航班号，甚至延后了工作。他不能这么没良心。

“如果不是听你说了‘他’这个词，我还以为你要赴什么大美人的约呢？他也是艺人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