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51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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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初九坐在地上,和仇九的眼睛互相对视。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他?问。

仇九看着?尹初九的眼睛，心下了然，果然,他?想回去。

只要?他?想回去，他?就能?说?服他?完成他?们的计划。

“你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仇恨。”初九居高临下的对尹初九道。

仇恨？

“是?的,仇恨。”仇九道,“在越凌成为这个世界顶端的存在之后，他?无情无欲,没有任何牵挂，整个世界都被他?踩在脚底下。他?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当然，他?确实也是?神,我们这个世界的神,你给?予他?的身份。”

“神没有乐趣,纵然得到了一切，他?也感受不到生活中的所有乐趣。然后，在某个枯燥的一天,当力量突破到这个世界的界限之后,他?模模糊糊的感受到了其他?的东西，这个世界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是?一个话本小说?,而我们所有人，都是?这部小说?里的人物。”

“他?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仇九之前的声音很低，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情绪猛然激动了起?来，“我们在这个世界争斗了一辈子,却只是?在一部小说?里面，我们的所有行为，都来自一个人类的编纂。”

“你知道我们那时是?怎么?想的吗？”

尹初九已然怔住，不能?回答，仇九也没指望他?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可笑，太?可笑了！我们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掌握在一个人——一个普通人的手里，我们的斗争，我们的奋斗和理想，全部都是?假的！”

尹初九脑子乱做一团，仇九说?的是?什么?？他?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的真相，然后，他?们展开了一系列的行动，脑海里种?种?想法混杂在一起?，让他?理不清头绪。

这时仇九停了下来，他?等着?尹初九消化这些?消息，就像是?当初他?们得知他?们只是?小说?中的一个人物一样，慢慢的消化。

他?看到尹初九的脸上闪过震惊，茫然，不解，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仇九知道，他?已经消化完了。

尹初九声音艰涩，“所以，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而你们，只是?其中的人物。”

“没错。”仇九点头。

“那么?，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们的仇恨吗？”尹初九满脸茫然，“你们恨我，所以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

在一部小说?里，反派的任务就是?为了提升主角，如果他?是?一个小说?里的反派，并且还知道了真相，那么?他?也会竭尽所能?的复仇。

尹初九猜测，仇九却是?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越凌。”

“……越凌？”

“没错，就是?他?。”见尹初九震惊的模样，仇九心里升起?了一股复仇的快意，“他?恨你，所以在知道真相之后，他?利用了所有的能?量，建造了一个阵法，把?你召唤过来。他?建造了一个幻境，布置了一个世界，他?要?让你也尝试一下他?所经历的一切，他?想杀了你！”

“你自己创造的主角你自己最了解不是?吗？他?多疑又记仇，所有得罪过他?的人，他?一个都没放过，全部报复了回去。他?利用他?无匹的力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所有的人他?都进行了报复，但只剩了一个你，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不会，越凌不会放过他?，他?会恨他?，恨到想要?杀掉他?，尹初九怔怔的想，那样才是?他?的主角，他?主角的性格就是?这样，睚眦必报，暗黑记仇。

“可是?，为什么?……我还活着?。”尹初九摸着?自己鲜活的身体，想到他?和越凌经历的那一切，“如果越凌想要?杀我，我应该已经死了，而且，越凌为什么?会变成小孩。”

“你还活着?，那是?因为我们。”仇九解开了尹初九身上的绳子，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看上去非常友好?，“是?我们救了你，你笔下的反派救了你。”

知道尹初九的疑问很多，仇九不等他?发问，便自己开始了解释，“我们在知道他?的计划之后，就想办法去阻止，杀了你，我们这个世界都会崩溃，你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创世神’，你死了，我们这个世界也会消失。”

“越凌想要?报仇，他?不想活，但我们想活。他?不想要?这个世界，但我们想要?这个世界，其实如果能?成为一个世界的拥有者，也很不错不是?吗？所以，我们改变了他?的阵法，在改变的过程中，越凌他?们都被吸进了那个幻境里，在那周围的人也被吸了进去，所以你所经历的这一切才不一样。”

“被我们偷袭了的越凌，他?们进入幻境之后，失去了记忆。而因为我们的改变了阵法，幻境里的时间线和剧情也发生了改变，所以，你现?在才会活着?，没有被越凌杀死。”

所以，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不是?在他?小说?开始的时间，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小说?，而是?越凌专门做的幻境，所以时间线才会从越凌更小的时候开始。

而紫卓为什么?会出现?得这么?快，也是?因为这是?幻境，紫卓的技能?为什么?会改变，是?因为他?本来就变了研究，他?为什么?会对越凌那么?好?，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本来就已经成了越凌的属下，对他?好?，那是?本能?。

“本来我们早就想找到你，但是?谁能?想到，你根本不是?带着?身体而是?灵魂来到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就没能?找到你。加上我们要?发展势力，所以就耽误了更多的时间。”

“如果不是?老七感受到了你那不同的灵魂波动，告诉我他?找到了你，我们也不可能?把?你带回来。”

难怪，越凌体内天珠的封印才会奇怪的被解开，在受到刺激的时候会爆发能?量，原来并不是?他?的设定出了问题，而是?越凌本来就已经成了那么?强大的人，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他?只是?因为进入了幻境，而暂时不能?使用那些?能?量而已。

所以……这个世界并不是?他?小说?中的世界，而是?小说?中越凌自己根据记忆创造的幻境。

“加入我们。”仇九朝尹初九伸出手，“越凌那么?恨你，你也不想被他?杀死吧，杀了他?，你就能?回去，我会提供给?你一切帮助，有了我们的力量，在越凌还没在这个幻境中恢复意识的时候，杀死他?，你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杀了……他?？”

“对，杀了他?。我们得到那个世界，而你，则永远不会再来到这个世界，回归你正常的生活。”

仇九神色悠然的等着?尹初九的回答，在他?看来，尹初九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然而，他?面前的尹初九却和他?想象中的不同，他?的脸上闪过怀念，歉疚，释然，最后归于平静。

他?有不好?的预感。

“这样也好?……”

“什么?？”

“留下来也好?。”尹初九浅浅的微笑。

能?一直留下来陪着?越凌，很好?。

“你什么?意思？”算计所有的仇九不明白尹初九是?什么?意思，良久之后，他?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想杀越凌，你不想回去？”

“……嗯。”

“为什么?，你难道不想回去吗？那边有你的亲人，有你的朋友，有你的理想，有你的一切。”刚才你也说?了你想要?回去，仇九有种?被愚弄的感觉。

对，那边有他?的一切。可是?那边，没有越凌。

尹初九低垂着?眼，眼睛里尽是?释然，越凌只有他?，他?不在乎其他?人，只在乎他?，而那边，初十，他?的朋友，都有其他?人的陪伴。

越凌或许恨他?，但这不是?他?抛弃越凌离开的理由，因为这个时候的越凌，没有恨他?，而是?爱他?，护他?。

一直以来，他?因为自己或许会消失而逃避他?的感情，现?在很好?，他?可以不用逃避了。

尹初九的长?久沉默让仇九感到愤怒，很愤怒，他?在殿中走来走去，体内的能?量控制不出的溢出来，带起?了一阵能?量风暴。

“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让他?当主角，我们当反派！”不知道越凌和尹初九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的仇九不知道尹初九为什么?会这么?决定，他?只能?想到是?尹初九对主角的喜爱，“你就那么?偏心！我们也是?你笔下的角色，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越凌，我们没有恨你，没想杀你，反而处处为你着?想。而你呢，却为了那么?一个想要?杀你的主角，连我们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你就那么?想，让他?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吗？！”

仇九的失控终于引起?了尹初九的主意，他?把?思绪从越凌那里抽了出来，认真的看着?愤怒到了极点的他?。

“很抱歉。”他?道。

仇九停了下来。

“对于给?你们安排了这样的人生，我很抱歉。但是?请你相信，我从未想过会让你们这么?难受，对于我来说?，写小说?一是?为了写出自己心中的故事，把?那些?故事展现?给?喜欢他?们的人看，二就是?为了赚钱生活。”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笔下的小说?会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里面的那些?人也因为我给?他?们安排的人生而喜怒哀乐，悲欢离合。你看话本吗？你在看话本的时候，你会知道那故事是?真的吗？真的有人在经历着?那一切吗？”

尹初九眼神平静，简单的叙述着?他?心中的想法。

仇九定定的盯着?他?，眼神因为他?的话发生变化，看起?来他?听?进去了，周身鼓荡的能?量开始消失，整座大殿又重新变得平静。

他?久久的看着?尹初九，然后他?冷笑了一声，饱含着?愤怒和讥讽，“你永远都那么?偏心，这一切都是?你为了越凌找的借口。”

他?并没有听?进去，反而更加不甘。

“我们永远都杀不了越凌，只要?想杀他?，这个世界所指定的规则就会阻挠我们，总有人会跳出来帮他?的忙。我们也杀不了你，因为你一旦死了，我们那个世界就会崩溃。”

“尹初九，你喜欢的在意的永远只有主角，我们这些?配角，在你的眼里，就注定是?他?的踏脚石。”

仇九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再带着?和善的面具，满是?讥讽的脸上表露出了他?最真实的想法。看着?仇九的那表情，尹初九很奇怪的并没有觉得难受，甚至，还觉得有一丝轻松。

长?久以来，他?一直都觉得内疚，对于给?这些?为了主角变强而创造出来的人的人生而内疚，仇九骂他?，他?只感觉到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