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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姨婆有想过把钱捐给村里吗?真的假的啊。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对呀,就是那个唐无江害得,村长没说什么吗?”李红花对她眨眨眼,“村长什么都没跟我们说,应该是想护着你吧。他对秦大妈妈确实是不错,比亲婶子还亲。”
最后一句,徐晚听出了嫉妒的味道。
“你是一直住在大城市吧,有在乡下住过吗?”
徐晚摇摇头,回答:“很小的时候在乡下待过。”
“那你肯定也不会种田吧?”李红花问她。
“不会。”
“村长跟你说了吗,你姨婆的农场也要留给你,你想好怎么经营吗?”
“你会留下来吗?好歹是你姨婆半辈子的心血。”
“农场?”
“留给我?”
是真的吗?
村长没跟她说。
姨婆为什么要把她的遗产留给一个素未相识的她呢。
“我就是提前这么一说,要是……你有卖掉的打算,”李红花看她看着自己,纯白的眼睛里倒映出自己的急不可耐,她一下脸就火烧起来,支支吾吾说下去。
“能卖给我吗?”
徐晚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她,她没听错吧?
她这是想要姨婆的农场的意思吗?
怪不得刚才问来问去的。
“我也在你姨婆农场了做了很多年了,农场里的农活我都很熟。还有你要是卖掉了也很可惜,还不如卖给我,我会好好经营它的。”李红花急急解释道,生怕她误会自己居心不良。
“我就是问一问,如果你真要卖的话,优先考虑我吧,其他人想买也只是为了地皮,他们不是真的想经营农场。”
“如果你姨婆在,也希望农场能一直在。”
徐晚点点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李红花见没说动她,心里叹了口气,面上还是如常的亲热,带着她去农场,在蔬菜田里给她介绍各类蔬菜,至于其他地方,秦大妈妈只让她种菜,所以她就带徐晚远远的看了眼,粗略的做了简单介绍。
这个介绍可比中午徐晚看到的简略多了,这让徐晚不由怀疑,这位李阿姨真的对这个农场了解吗
给菜田浇完了水,李红花恋恋不舍的看了农场一眼.
要是农场是她的就好了.
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又来了几个烧香的人。村长刘中实留他们吃了晚饭,到了八点多,院子里才安静下来。
而裁缝这个时候来了,他把孝子服往桌上一放,热茶也不喝一口就走了。
他要回去睡一觉,半夜起来要给逝者换寿衣,得睡好觉才行。
徐晚看着稻草梗和麻绳做的衣服和帽子,帽子就是一把稻草编成辫子围成一圈,再用麻绳绑好,帽子顶再扎一块白布。
徐晚艰难的戴上稻草帽,然后再穿由一根根稻草叶子串起来的像披风一样的黄色稻草服,连袖子都没有,就是个稻草版本的马甲。
然后手上还要拿着一根稻草做的棍子,大概二十厘米长,重量很轻,但是这样的装扮,徐晚看着周围人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心里暗暗吐槽,真的好像一个巫师啊,法杖都有了。
而且她穿在里面的衣服要是白色的,好在大家早有准备,就是来不及,找镇上的医生借几套穿旧的就行了。
说实话,徐晚真的是惊呆了。她以为这种白衣都是找人做的,比如裁缝啊扯白布做几套就行了,没想到这么与时俱进直接找医生借。
虽然医生穿的也是白衣,可此白衣非彼白衣啊。
徐晚换上不知道哪个医生淘汰下来的医生服,衣领边都破了,然后再换上孝子服,捧着稻草棍子。
“很不错。”大伙儿满意的点头。
“明天出殡你就穿这身,但是头发最好扎起来,还有头绳也用白的。”
“哪里有白的头绳啊。”
“老刘,你那里不是还有白布吗?拿一块来,一块不够,她鞋子上也要贴两块。”
紧接着两个阿姨辈的女人给孝子头上绑好了白布,脚上的鞋子也贴上了白布。
“胸前要不要系白布?”
“也系一块。”
把孝子徐晚打扮好了,众人才说起明天出殡□□的事。
“秦婶子也没什么亲戚,就按之前的在镇子上游一圈,要是有要烧香的就停下来,最后直接走祁山,大货车在山脚上等着,叫车把棺材装上去就行了。”
“那唐家村还经过吗?”有人提出来。
想到今天下午唐无江一伙人气势汹汹的上门来闹,刘家村的人也静默下来,这是个不好惹的人,他放了狠话就走了,可不是假的。
村长他怎么处理呢?
每次遇到重大的事,尽管刘家村人私底下心思各异,可还是习惯性的期待村长的主意。
村长刘中实的权威深入到每个村民的心底,尽管时代日新月异,新的制度在取代旧的制度,农村正在消亡,但只要刘家庄还在,那么村长刘中实就永远会在。
说句不好听的,刘家庄能有今天,就是因为有村长刘中实这座保护神在。
“不去。”
“为什么不去?我们又不怕他。”
“我们刘家庄的人是不怕他唐无江,可他要对付的是我们吗?”刘中实深深皱起眉,“他要的是秦婶子的钱,明天经过唐家村他能不闹?”
“那我们也不能怕他!”
“三百万是小数?”刘中实睥睨他,瞧不上他这么蠢的模样,“明天小晚要当孝子,你能打包票唐无江不对她怎样?”
刘老二呐呐,不甘心道:“我就是不想他们骑在我们刘家庄的人头上。”
“而且这也是秦婶子家的私事,又不干我们村里人的事。要不是她来了真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徐晚。
他这话意思很明白,要不是徐晚来了,秦婶子的遗产就归唐无江得,也不会有今天白天那一场闹,现在搞成这样,说不定唐无江都记恨上他们刘家庄的人。
唐无江那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要是对他们下手呢?他们多无辜啊。
想到这里,刘老二观察大家的神色,脸上各有思考,恐怕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想吧,只是他说出来了。
“老六,你说句话啊,你心里就没点意见,你小儿子可是被唐无江打过吧,不担心?”
“刘老二!你忘记了秦婶子对你的好吗?你还是不是人!”刘中实彻底愤怒了,“当初你那个娘改嫁把你妹妹带走了,你奶奶又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不是秦婶子送饭给你吃,你能活得到今天!”
“是啊,村长说的没错,老二哥做人不能忘本啊。”刘老六狠狠抽了口烟,浑浊的眼里闪过失望,“我知道你包了十亩地,花苗种的不错,钱也挣了不少。你怕唐无江搞你,你年纪大了求安稳。可秦婶子的恩,”
“你就打算不顾了?”
“我就抱怨两句怎么了,用得着你们俩这么说吗?”刘老二被他们两个失望的眼睛看的脸发慌,怪不自在的,而且当这么多人的面扯起陈年蒜皮的事,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不去就不去嘛,提也提不得啊。我又不是真怕唐无江,我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刘老二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道:
“秦婶子一走我这不就来操办后事了,这前前后后不都是我在忙活吗,至于这个小丫头,我的话也没错啊。”
“没错”刘中实扬眉高喝。“村长你听我说完嘛。”刘老二真受不了刘中实那急躁性子,喝了口茶才慢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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