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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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川在做沈焦仔细给他整理出来的题，重复重复再重复，沈焦甚至是严格的按照遗忘曲线来，即使是黎川记忆力再差，也得到了不少的提升。

肉眼可见的，黎川的语文成绩慢慢的提高，比原先要多考二十分，但离及格线还有十分的距离。

沈焦把表格填好，照例的给黎川批改好了测试，按照每天的流程对黎川微乎其微的进步进行放大，对黎川大加赞扬。

那天花乱坠的吹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三岁的弱智。

黎川嘴角一勾，觉得沈焦这种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可爱，他把测试题一张一张的放好，沈焦为了让他不放弃，激励他，经常会搞一些小技巧，比如就刻意的出一些做过的题来拉高第二次测试的分数，让他感觉到明显的进步。

通过一步一步的提高的感觉，来增加黎川对学习的兴趣。

就像是游戏里面的打怪升级一样。

沈焦的做法就算是黎川也说不出有什么不好的，张春自然一脸羡慕，他找学委给自己补习，却完完全全的是不一样的效果，哎这种事不提也罢。

黎川把沈焦帮他填好的表交给了老师，老班在走以前叫住了他们几个要去竞赛的，这个月月假帮他们补习一下竞赛题，为竞赛做准备。

到了月末，张春也早早的来补习，原本担心小伙伴们惊讶，没想到黎川和数学课代表，学委他们早来了，坐在老师家的沙发里看着试卷，他一进门，黎川放下试卷，直接一胳膊搭过来，眼睛眯住，:"怎么现在才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也参加了。"张春惊讶。

"你一进老师办公室就知道了。"数学课代表补充道。

学委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并给他让出来一个空座。

"你这小子，报名了也不想和我们说，这么不地道。"黎川说。

"这不是想给黎哥你们一个惊喜吗？嘿嘿。"张春讪讪道。

"得了吧。"黎川把试卷递给张春:"先看看题。"

张春把试卷结果来，久久的才平复了他的心情，以前他对这样的大型竞赛根本想都没有想过，却没有想到一天自己也会作为一名候选者，有勇气和这么多优秀的人去竞争。

即使是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进步，但他现在有这么大的勇气，他也同样的感谢他的小伙伴们对他默默的支持，明明每一个都要比他更加厉害，却都没有放弃他。愿意带着他一起进步，而不是去嘲讽他做无用功。

陆陆续续的，班上的人渐渐的多了，客厅沙发上坐满了人，后来来的高一自动的去了餐厅那边找了一把椅子坐着，高一组有一个人特别的眼熟，张春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又是那个说黎川考上状元就吃屎的小子吗

这小子好像还是数学课代表，那个高一498班的

这小子也来参加竞赛了

张春把自己的试卷收好，磨了磨牙，想要去那边看看热闹，却没有想到那小子自己直接来了。

老班有点无奈:"李月成，你确定要和高三考一样的试卷。"

那个姓李的小子轻蔑的看了一眼黎川，似乎是在说，为什么这些人可以他就不行。

黎川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老班看人倔强的小模样，还是同意了。

张春他们又站起来挪位置，差点没地方坐，黎川无奈，现在的小孩子好胜心怎么这么强，刚才本来还看高一试卷看得好好的，好像就是看见自己坐在高三这里，才要坐过来的。

沈焦微微的皱了眉，他还记得张春和他说的这位学弟曾经嘲讽黎川的事情。

李月成见老师同意后，把试卷拿到手就看了起来，本以为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因为黎川这个闻名的学渣都能看得懂，他做高一的题的确是没有什么难度，但是高三组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难了，

不过李月成有点本事，尽管做得不是很好，不如高三狗，他却已经远远超过这条线的同龄人了。

而测试成绩出来后，李月成刚好及格，这个分数很不错了，比张春和几个高三的都要高，算是一个中等的成绩。

李月成本来也是很满意的，但看见黎川考了满分，，再看看自己刚刚到及格线的成绩，第一反应是不可能，怎么会考满分，对方不是成绩很不不好吗？要是数学能考满分还在这里复读了三年，李月成看旁边人见怪不怪的表情，耐住了反驳的声音，但是本来的自信心已经开始了动摇。

等到看见大家都拿到了试卷，老师搬来了小黑板，给大家介绍解题思路，因为里面大多数是各班里选出来的数学尖子，老班将课一改平时的细致风格，每一个题都只说方法，即使是做出来的题，也要求除了老师的方法外再有一条不一样的思路。

李月成终于明白老师为什么不让自己和高三班一起考试卷了，就算他认为自己很厉害，那也只是在高一那些的人群里面，而在高三的那群怪物手中，他可能就真的只是一个弟弟。

李月成顶多能写出一些题的两种到三种解答方法，但是里面有些人简直就是一个变态，不仅全写出来了，还有的写了五六种，特别是黎川那个魔鬼，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看黎川见怪不怪了，最后一道题出来，他怎么想也想不出来，但是黎川却是一连排出了八种解题思路。就连张春，也写出来了一种。

看着那些自己连听都听不懂的题，看着自己旁边的人一个个动笔如飞，自己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李月成把手中的笔攥紧，手上全是汗，不知道是被打击到了还是紧张。

李月成在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周末备受打击，熬了几个晚上才把那天的题目，特别是黎川的八种解题思路弄明白。

越了解就越觉得精妙，他当时竟然会觉得黎川是口出狂言，如果他数学是这个水平，那么其他的也不会差吧！说不定对方就是有这个实力。

李月成对黎川的态度立马就慢慢的转变了。像是数学课代表一样被洗脑了，说不定这个人肯定行!

而整个补课的一个月里，那个最被人看好的陈阳，却没有出现，陈阳觉得这个自己学校的老师怎么能给自己这样的天才补课，他为了这次的数学竞赛，要去接触一些更有用的人。

已经是补课的第二个周末，张春把袋子里的果茶分给黎川他们几个，这是老班请喝的，张春拿着一瓶，眼神示意了一下和他们这些高三坐的远远的李月成，:要不要给他也送过去。

黎川拿了一瓶饮料，走过去，递了过去，李月成接住，受宠若惊的表情，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谢。。谢"

张春直接是没眼看，这小子怎么转变得这么快，前几天还对黎川不屑一顾，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这才过了几天，自从黎川给他讲过题之后就化身成了黎川的脑残粉一样，那副看见偶像的表情简直是辣眼睛。

沈焦的眸色冷了冷，他现在还是不大喜欢李月成，他不想要黎川和这种人多接触。李月成以前说过黎川的坏话，现在黎川却对他没什么好感，反而是因为他年纪小而更加的照顾。

其实是不关李月成崇拜的眼神，就是张春某一个时候，把黎川看作是自己人一样来损的时候他也会觉得不舒服，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东西在暗暗的滋生，像是疯长真菌一样吸取着他的情感。

黎川用笔头点了点沈焦额头，:"在想什么"

沈焦抬头:"想这道题怎么做"

"我看看。"黎川接过试题，用不同的方法给沈焦解答起来。

沈焦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黎川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是真的冷酷，不近人情的样子令人忘而生畏。而认真的时候眉眼专注，目光坚定，坚毅的五官又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为面部镀上一层让人心动的气质。

有人打招呼的时候总是把眼睛眯起来，嘴角微微的弯一下，令人如沐春风。

连班上的女生都对现在的黎川改观了不少，觉得他又努力又帅，从每天张春的长吁短叹中也可以看出来，教室外面那些站着的人似乎不是来看黎川笑话的，而单词的来欣赏帅哥的。

一个人的改变能够有多大，黎川的改变太大了，连沈焦都不得不承认，即使原先的黎川有一副好皮囊，但是那种死气和懒散的样子和现在像是到处不经意的让人被吸引的样子对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时而稳重，时而冒失，像是保经风霜，但是又有着让人不发忽视的青春活力。

这样的黎川，真的是很难让人忽视啊，沈焦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想，心中五味成杂。

竞赛的现场很多人，先是全校的出赛，然后是复赛，最后复赛的前十去参加区赛，区赛的冠军才能参加全国的总决赛。

一个多月的艰苦练习，张春察觉出了自己和其他三人的差距，也许自己在竞赛上是没有什么成功的可能，但是通过这次老班的集训，张春的数学成绩也提高了不少，收货了不少的答题技巧，扩展了答题思路，让他解题更快，想起了上次老爹把他考试的试卷放在墙上挂起来。

他老爹这是有多感动啊!想到这里，他也有些酸涩，可能以前的自己是真的不行吧！

虽然有了提升，但是张春也只进了校园复赛，在复赛的时候被淘汰了，张春对结果十分满意了，能进复赛可不容易，他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张春抱住黎川，再一把抱住了傻傻站着的数学课代表，最后讪讪的站在了沈焦旁边，给他三个胆也不敢抱学委啊!

"记得帮我赢一个好名次过来啊!"，临走前，张春冲着上车的几个人大喊。

黎川头也不回，向他摆了摆手。

汽车慢慢载满了人，穿过了树荫，开出了书声琅琅的校园。

张春收回了视线，回到教室里，他吸了吸鼻子，感觉到自己要有多幸运才能遇见这样的伙伴，现在伙伴走了，他也要更加努力，才好能和他们并肩而行。

车里的气氛有些安静，每个人都是校选出来的精英，这一车都是高三生，虽然没有大考那么夸张，但是只要是进入决赛拿到了奖项，就多了一层进入知名学府的保障。

区赛集合了所有的数学天才，不会像校赛那么的容易，这会更难，竞争也要更加的激烈。

有几个校赛比较紧张的，还是在拿着书复习。偶尔有稿纸被划破的尖锐噪声。

”校车要走半天，下午去考场看考试，在宾馆住一晚，明天才会参加考试。

为了减少学生的支出，也为了便于管理，所有的学生都是两两组队一起住一间房间。

黎川把行李推上楼，沈焦去开门，把卡插进门口的卡槽，灯亮了。沈焦回去踢行李，刚好撞到了进门的黎川。

他慌忙躲开，没站稳，摔了个屁股蹲。

幸好，酒店里都是有地毯的，这一下并不重，这要是在教室的地板，尾椎骨肯定不保。

黎川没有及时反映过来，沈焦就腾的站了起来，红晕马上爬满了脖子，于是他行李也不拿了，直接拐进了厕所，慌张道:"我去洗脸。"

黎川有些好笑，打量了一下这个酒店，设施还不错，只是为了不打扰第二天比赛，电脑都被拆走了，只剩下一张光秃秃的桌子。

另外一旁的电视倒还在，黎川把手机重启好电，打开行礼，拿出毛巾给沈焦送过去，回来后又翻开了整理的语文，开始默默的背了起来。

沈焦在浴室平复了心情，干脆去拿了衣服，他走到黎川旁边说：“我先洗澡了。”

黎川抬起头，眯起眼睛，嘴角弯起，笑了一下回应。

不行了，沈焦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烫，烧得他一头钻进了淋浴间。

一直复习到了四点半，黎川从外面回来，道:"走吧，看考场去吧!"

下午五点，一群人跑去看考场，李月成这小子也在，他们高一组有其他的老师带队，不能过来，不过他不死心，高三队和高一队一遇上就在不远处拼命的挥手示意，排队进校门的时候，黎川好笑的和他击了个掌：“好好考。”

虽然是排好了队，却仍然阻止不住学生的兴奋和热情，意气风发的一群少年，黎川混身其中也很难不被这热烈的气氛感染。

不像是末世的那种绝望，这个世界的人对未来都充满了希望。

黎川和沈焦看完考场回来，刚好是夕阳，酒店的房间在区中心，从窗户往下看，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高楼拔地而起，宏伟又壮观。

远处的霓虹灯已经开始点亮，一束两束，最终金黄的光晕从天幕淡去，街灯亮起，五彩的光芒让这繁华的都市像是黑夜中的璀璨宝石。

这是十二区的中心城，经济文化高度的繁荣，是所有人梦想的开始，也是整个年代人的向往之地。

如果非要比喻，中心城更像是一个天之骄子，意气风发，可望而不可及。

成功者必然可以与之把酒言欢，失败者就只能黯然退场。

虽然残酷，却也是现实。

沈焦接完最后的一个电话，他本来是不会来的，他的数学不是很好，至少是擦着线进的校名额。老师建议踩线的过来看看这边的高校，希望学生借此获得前进的动力。

他转过头，黎川已经做完了今天的最后的一张语文测试，对方眼神认真，神态从容，并不为明天的考试觉得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