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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一路走到院墙下,手不自觉便按在墙上,指尖因为用力而煞白一片。夜空澄澈,满园星辉,树影交叠,树叶沙沙作响,夜虫的嘶鸣略停了一瞬。
两人相隔不过十步,却被一道只一捺宽的围墙从中阻开。
自此,往后的岁月都分裂开来,各行其道,不复相依。
谢杳许是被梦魇住了,梦中荷塘的水没过她,任她如何挣扎上浮,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扯了回去。她呛得不住咳嗽起来,却仍紧闭着双眼。
沈辞在听到墙那头的动静时,本是正转身欲走。那是在他心尖上辗转过无数回的声音,如何能认不出。
听着墙那头的咳嗽声,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脚上却未停,几个起跃间,已翻过了谢府那座假山,朝树下蜷缩成一团的人影走去。
谢杳受幼弟溺水一事刺激极大,在梦中挣脱不出,咳得一声比一声急促。
沈辞蹲在她身前,轻轻将她扶起,一下一下拍着她后背,给她顺着气。
在谢杳梦中,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拉住了她,将她从将要窒息的水中拽出。她呼吸到空气的那一刹,终于睁开了双眼。
噩梦带来的恐惧还残留在她心中,乍然一醒,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眼前的人分外清晰。
“阿辞—”尾音颤抖破碎,她扑进眼前人怀里,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眼泪霎时便决了堤。
怀里的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自打沈辞认识她那天起,还未曾见过她这副模样。
因着她性子的缘故,她的情绪向来要比常人淡上三分,喜不是大喜,悲也不会大悲。旁的孩子嚎啕大哭的年纪上,她也只耷拉一下眉眼,挂几滴泪珠。
沈辞沉默着收紧双臂,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仍安抚似地轻拍着她。良久,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呼吸平稳一些,才腾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她的发,又动作轻柔地替她抹去脸上的泪。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望进她眼底,在她断断续续的抽噎中,一字一句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星光洒在两人身上,谢杳这才发觉,他竟是连战袍都未解,银白软甲上犹带着点点血迹。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谢杳却直觉眼前这人,有哪里不大一样了。
像是利刃终于摆脱了剑鞘的束缚,寒芒一闪,见血封喉。
谢杳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鼻音还重着,问道:“有没有伤着...”话音戛然而止。
沈辞轻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而他身后,是迢迢河汉。
谢杳陡然安静下去,连泪都止了个彻底,只是胸口那颗不安分的心一直重重跳个没完。
沈辞看着她烧红的两颊,忍不住轻掐了一把,低低笑了,“交给我来布置,你只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不好?”
谢杳重把自己的脸埋进他怀里,含糊地“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沈辞等了一会儿,怀里的人却没了下文,只呼吸绵长起来。谢杳本就疲累,又哭了这一场,如今心绪安定下来,神志一松,自然便昏睡过去。
沈辞笑着叹了口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依着记忆寻到她闺房。屋中一应物件倒是齐全。
他将人妥帖放置到榻上,替她脱下鞋子来,盖上薄被。又打了水,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顺手将自个儿身上碍眼的血痕也擦了个大概——方才是没顾得上,这一身怕是会吓着她。
谢杳睡得不算安稳,末了一手扯住了他,便不肯再松开。
他便就这般坐在她榻前,守了整夜。直到开始有鸟鸣啁啾,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轻轻抽出手来。
再待下去,镇国公府里那些皇帝的耳目看不着他,该急了。
三日后。
元平十五年盛夏,胡人遣信使入京,意在议和。同行的还有胡人的十三公主。
只是那信使嚣张得很,张口便要三十万两岁币并边疆三城。
朝中一时哗然,主战派的大臣以死劝谏,这才使此事搁置下来。
只是自打谢杳被封太子妃的旨意下来,朝中战和两派的关系便不再平衡,生变不过是迟早。
又过了六日,谢杳正在厅中逗着谢寻玩儿,忽有下人来报,道是从东宫来的人,要接她去东宫一趟。
谢杳陪着自家弟弟翻着绳,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进宫。”
沈辞那头还未有消息,此时于她而言,同太子离得愈远愈好。
下人领命退下,可不过片刻,又回到她面前,挡了一片光去。
谢杳颇有些头疼,仍是未抬头,只问道:“又怎的?”
面前那人俯下身来,幽幽开口:“孤还真是不受你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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