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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正要喝,忙嘱咐:“小心烫。”

方文媛也笑,说:“我知道。”

李延年这才放心,忽然说:“今日酒楼没开,也没见到月娘。”

正说,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李延年开了门,就见明月急匆匆问:“这一日,可曾见到月娘?”

李延年摇头,

方文媛闻讯,放下碗,凑近前,道:“我们没看见。寻过了没?”

明月问:“最晚什么时候见她?”

方文媛一想,道:“半月前。”

李延年忙说:“昨日傍晚她曾观礼。就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明月行了一礼,回身大步而去,

方文媛不知想起何事,匆匆追上去十数步,不防落下一个物什,

李延年俯身拾起,笑问:“这是谁的信?”

方文媛回身,面有惊慌,一时讷讷不敢语,

李延年已经看到上面所书。

当看到司马子长四字时,他面上的笑容不可避免地褪下,好半晌才勉强笑了笑,将竹筒交到方文媛手中,艰难说:“还你。”

于是转身回房,

方文媛捏着竹筒,指节发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挪了挪步,最终并未跟上去。

月浓悠闲地在院内的秋千上晃悠了两日,

这日上晌,来了一行的宫人与内侍,传王夫人懿旨,宣见。

那内侍不阴不阳地开口:“请吧。”

月浓眼皮一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被领着走了至少半个时辰,前路仍是遥遥无期,月浓出了一身汗,腿酸脚痛,心知这人是在兜圈子,

她自怀内掏了掏,抖出一条五彩的锦帕,展开铺在地上,盘腿坐下,

领头的内侍走了一段,发觉不对,走回来一看,见她寻了个花阴悠闲地坐着,不禁气歪了鼻子,喘着粗气,道:“夫人怎么不走?”

月浓抬头,盈盈一笑,说:“不想走。”

多么无害的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能气得人七窍生烟,

那内侍好半晌才喘匀气,哼哧一阵,才阴阳怪气地说:“夫人可是不知这宫里的形势,我们夫人,可是很得圣上宠爱,这宫里哪有常开不败的花,我们王夫人正是那支独秀。得罪了她,往后可没好日子。”

月浓笑眯眯地点头,听完慢悠悠地问:“她得不得宠,同我有何干系?”

又说:“况且,我做了什么?又何来得罪一说?不过是走累了,歇歇脚,想来你们夫人也能理解,就不知你这么咋咋呼呼的,是为个什么?我可不记得何时得罪了你。”

“你···”内侍被噎得倒仰,捏着兰花指,指着她,好半天说不出第二个字,一个劲地喷气。

月浓起身,将帕子往他面上一掷,笑问:“这位···郎君?到底是我不肯走,还是你在兜圈子。谁又说得清!”

若非身后有人扶着,内侍险些倒地,他抹下面上的绢帕,狠掷在地上,踩了两脚,嘿嘿冷笑:“说的不错,谁又说得清。”

月浓向自己侍女吩咐:“上去,给我把绢帕捡起来。”

那内侍闻言,有意狠狠跺脚,将绢帕踩得结实,

酒窝侍女向那内侍行了一礼,道:“公公能否把绢帕还我。”

对方从鼻孔内哼了哼,以头望天,

有痣侍女却低头闷不吭声地狠拽绢帕,最终得了帕子,那内侍也一跟头摔在地上,

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月浓捻起手帕的一角,放得远远看了看,啧啧道:“这可是你们卫长公主送我的,嘱咐我好生保管来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矮身将脏兮兮的绢帕在那内侍面前摆了摆,说:“卫长公主哟,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面皮一紧,忽然慢腾腾起身,掸了掸灰,说:“卫长公主?夫人说的好笑,听闻前日公主娘娘才到你宫内闹了一番。”

月浓一笑,说:“是与不是,你一看便知。”

那内侍瞥见其上金线绣制的凤凰花,整个皇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乃是受尽宠爱的卫长公主最爱,但凡有点眼色之人无不避让。

他面上的肥肉有点抖,好半晌才找回声音,说:“得嘞,夫人,我们快些走吧,是小的人老糊涂了,绕了一大圈,这就带您走近道。”

月浓见好就收,将帕子揣入怀中,跟在其后。

这次不过半刻钟,就到了。

正是初冬时节,万物凋零,此处却是暖风拂面,花香鸟语,

所谓的鸟乃是一只关在金笼子里的五彩羽毛的小雀,所谓的话,乃是一盆盆种在玉盆内的大紫红刺玫花,

花盆底下笼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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